姚幼宁是被热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想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酥软得像一滩水。
身体里的燥热感一阵阵袭来,有种很陌生的东西在不停翻涌,越压制,渴望就越强烈。
“好热……”
姚幼宁拉扯着身上的短袖睡裙,想将它全部脱掉。
【宿主!你清醒一点!】
清冷的机械音响起,姚幼宁找回了一丝神智。
她现在很不对劲。
“……系统,我、这是怎么了?”
一开口,姚幼宁就被自己沙哑中透着媚意的声音吓到了。
她勉力撑起身体下床,扶着书桌来到洗脸架旁,捧起盆里的冷水浇在脸上,又将茶缸里的冷水猛地灌进喉咙,身体里的燥热才得以暂时平息。
姚幼宁拿起桌上的塑料小镜子,只见镜子里的人面色潮红,眼神迷离,一副春|情涌动的模样。
【宿主,你应该是被人下了那种药……】
姚幼宁脑海里瞬间闪过姚老太和王红霞的脸,所有的反常在这一刻也都有了解释。
主动做饭烧菜让姚云秀送去地里,是为了把她留在家里。
菜所有人都吃了,所以药不是下在菜里的,而是……锅里剩下的红薯米汤!
怪不得腊肉那么咸,怪不得姚红卫闹着要喝米汤时被王红霞打了一巴掌,怪不得灶房里会有摔碗的声音……
都是因为锅里剩下的米汤被下了药,是专门给她准备的!
姚幼宁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内侧,迫使自己保持清醒,她们费尽心思下这种龌龊的药,要做什么可想而知。
她扶着桌子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脚软得厉害,眼前的画面也逐渐变得模糊,身体里涌动的酥麻酸痒,像无数只蚂蚁爬过,随后便升起一种极度羞耻的空虚感。
好不容易挪动了两步,房门却突然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一柄刀伸进门缝,几下就拨开了门闩!
房门飞快地打开又关上,屋内光线半明半暗。
阴影里,站着一个肥头大耳,满脸麻子的中年男人,丑陋恐怖的面容像是从阴沟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姚幼宁的心彻底跌入了谷底。
出去的路被堵死,她只能警惕地往后退至床边,手缓缓伸进枕头底下。
麻子的一双绿豆眼里射出淫|邪的光,色眯眯地将姚幼宁从头打量到脚,阴暗黏腻的目光粘在她身上。
“嘿嘿…媳妇…好白好香…把你脱光…跟我生娃……”
他张着一口又黄又黑的牙齿,臭气熏天,慢慢朝姚幼宁逼近。
姚幼宁死命捏紧枕头底下的剪刀,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尖利的叫声:
“救命啊——”
“救命啊!有人耍流氓!老姚家的人勾结流氓犯罪啊!”
“快来人啊!老姚家有人耍流氓!”
村民们都被叫到田里干活了,留守在家里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也不知这一声声嘶哑绝望的求救有没有人能听到。
麻子没想到她会突然尖叫,绿豆眼里闪烁着恼怒,为什么,那个人不是说一副药下去,漂亮媳妇就会乖乖地任由他玩弄吗?
“…媳妇…你不乖…堵住嘴,堵住嘴就好了……”
麻子歪着头,表情疯狂又诡异,他朝姚幼宁扑过来,伸出肥硕的手掌去捂她的嘴。
说时迟那时快,姚幼宁抽出枕头底下的剪刀,抬手狠狠朝男人的连戳去!
她下了死力气,减到从麻子的眼角一路往下剌至脸颊。
恍惚间,她甚至听到了刀刃刺破皮肤的声音,令人作呕的腥臭血液溅到了她的身上。
她抬手想要再刺,依靠大力丸凝聚起来的力气却宛如陷入沼泽般消散不见了。
早在姚幼宁察觉到自己中了春|药,就从系统背包里取出了大力丸服下,可那药药效出奇的霸道,哪怕她吃了大力丸,手脚依旧软得像面条,力气时有时无。
“啊!我的脸!”
麻子捂着皮肉翻飞的左脸,痛苦嚎叫,腥臭的血液淌满了他的半张脸和脖子,看起来愈发像一头癫狂的牲口。
“…臭婊子…老子要干|死你!”
麻子被彻底激怒,他咆哮着夺走了姚幼宁手里的剪刀,狠狠扇了她一耳光泄愤。
姚幼宁被他扇得眼冒金星,脸颊瞬间红肿,但她没有放弃尖叫求救,祈祷着有人能够路过。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
甜软的嗓音早已变得嘶哑不堪,喉咙里泛着血腥味。
麻子邪笑,啐道:“你阿奶,你三婶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他从小跟着他爹学杀猪,养出了一身蛮力,此时他用膝盖死死压住姚幼宁挣扎反抗的腿,大手撕开了她的衣服,露出雪一样白的皮肤。
麻子眼里淫光四射,只觉得尾椎骨一阵酥麻,他三两下脱掉自己的衣服,迫不及待地俯下身,肥厚的嘴唇眼看就要碰到姚幼宁的肩膀。
姚幼宁眼角划过一滴泪,望着门口的目光决绝又痛苦,就只当被狗啃了,忍耐一下,她已经感觉到力气在重新凝聚,只要再忍耐一下……
“砰”地一声巨响!
西厢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压在姚幼宁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
麻子肥硕臃肿的身躯被人从背后整个儿拎起,狠狠砸到了墙上!
墙体震动,泥土簌簌而下。
祁焱双目赤红,额间青筋暴起,铸铁一样的拳头雨点般落在麻子身上,对方抱着头哀嚎,如同烂泥蜷缩在墙角,毫无还手之力。
随着麻子凄厉的叫声戛然而止,他的下巴被无情地卸掉了,紧接着是他的两条胳膊,全部被卸。
麻子已经疼晕过去了,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他的状态和死人无异。
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祁焱佝偻着背,大口喘着粗气,浑身的血液沸腾滚烫,无处发泄的怒火仿佛要把他烧成灰烬。
他控制不住的伸出手……
“祁焱!”
身后传来一声低而沙哑的呼唤。
祁焱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他猛地回过头。
只见姚幼宁虚弱的靠在床边,半边脸颊高高肿起,头发散乱,肩膀处的衣服被撕烂,脸上、手上和身上全都沾着暗红的血迹。
像个脆弱的纸娃娃,一碰就散。
祁焱心脏倏地紧缩,他几步跨至床前,半跪在姚幼宁面前。
他的眼底爬满了红血丝,眉宇间充斥着还未褪去的杀气,可当他张嘴时,发出的声音却颤抖不已,“……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