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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是真心重视两个徒弟,才会替他们考虑良多,以免因为这方面的事闹出不愉快。

方星河弯了弯唇苦笑,“老师,您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拎不清,小师妹以后就只是我的师妹,我帮她也只会出于同门情谊。”

就算他有什么想法,也实施不了啊。

祁焱的军人天性刻在骨子里,比狼还要警觉,只是打个照面几句话的功夫,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立马宣示主权。

再看小师妹对祁焱,满心满眼的依恋,大家同处一间屋子,她的注意力大半都在祁焱身上,看向对方的目光,甜蜜亲昵,她自己整个人也散发着甜丝丝的光彩。

又听说祁焱是裴家找了多年的长孙,即将认祖归宗,那样的身份背景,丝毫不逊色方家,他根本没有与之竞争的优势。

病房内。

姚幼宁让祁焱躺下休息,“我回一趟家属院,拿些换洗衣物过来。”

正如裴念念所说,祁焱身上的作战服都是血污,或许还沾染了有毒有害物质,不能再穿了,以免引起感染。

粗略计算药效,伤口大致能在明晚前愈合,但奸细的身份暂时还没审问出来,情况不明朗,他们打算在医院多住几天再回驻地。

苏团长那边也知会过了,他伤得重,愈合期五六天左右,可就算是装,也得装上一个月的伤,军总医院这边有江老盯着,不用担心药丸的消息泄露。

“别走,”祁焱拉住她的手,“从这里到驻地来回至少要三个小时车程,太累了,换洗衣物在百货商店买就成。”

他也闻到身上的馊味了,没好意思说自己还能坚持。

以前外出执行任务,时间更长,环境更恶劣,比这还邋遢的时候多了去了,任务结束回宿舍,像个野人似的,塞两口吃的喝的倒头就睡,哪有精力管衣服脏不脏臭不臭。

但现在不同了,他是有媳妇的人了,不能熏着媳妇,还得努力挽回形象。

瞧那个方医生,一身白大褂,斯文帅气,把他媳妇抢跑了可怎么办?

姚幼宁的手被他紧紧包在掌心,无奈弯了弯唇,“你不松手,我怎么去买?”

祁焱私心里不想放她离开,就这么一小会儿也舍不得,见她眼角略带戏谑的笑意,妩媚动人,心口一热,将人拉下来狠狠亲了几下,才放开了手。

直到走出医院,姚幼宁脸上的热度都没散完。

长街斜对面就有一家百货商店,她进去的时候刚好碰见裴念念熊飞带着虎子出来,手上还拎着洗漱用品。

“嫂子,脸盆毛巾牙刷这些我都买好了。”

“那你们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去买些换洗衣物。”

姚幼宁记得祁焱的尺码,衣服裤子刚好有合适的成衣,但买到贴身衣物时就有些尴尬了。

正码和大码的恰巧卖完了,柜台还没来得及补货,只剩下小码了。

某些画面闪过,姚幼宁脸上的热度再次上涨。

小码,对于祁焱来说,憋得慌。

见她摇头,售货员大姐将盒子重新摆回柜台,挤眉弄眼地打趣。

“妹子好福气啊,不像我姐妹儿,遇上了个大树挂小辣椒的,不仅闹心还得陪他演,遭老罪了。”

这款可不是那种宽松的老裤头,而是带点弹性的,一般小码就够穿了,胖的拿回去改改腰身也行,如果改腰身都不行,那只能说明不是腰那儿胖呗。

夫妻生活的重要性,她们这种结婚多年的过来人最有发言权。

所以她是真心羡慕这妹子啊。

姚幼宁尴尬笑了下,快步离开柜台,找了个偏僻无人的角落。

大树挂小辣椒?

救命,有画面感了。

是谁说这个年代的人都很保守的,怎么她遇上的大姐婶子,个个一言不合就飙车,安全带都给她掀飞了。

咳咳,那祁焱,应该也许是…大树带保温杯?

在系统时装库里翻找了半天,找了几件符合这个时代风格的贴身衣物,她和祁焱的都有,又找了两套质地舒适的衣服裤子放进包里。

回到病房后,几人说了会儿话,熊飞就带着裴念念先撤了,他得回去修整一下,裴念念则是想回空军大院一趟。

虎子小小一团趴在床边,询问祁焱伤势,又把从护士阿姨口中听来的注意事项全部背给他听,皱着眉唠唠叨叨的,像个小老头。

一直到耳朵都快被他念得长茧子了,祁焱才伸手揉乱他的头发,“行了,你堂姑不是给你买了几本连环画,坐一边看去。”

唠叨,他只喜欢听他媳妇的。

虎子抿抿唇,一脸认真道:“二叔,你乖乖养伤哦,不然二婶会担心的。”他也会担心的。

听着他稚嫩的声音,祁焱突然发觉,短短几个月时间,侄子真的成长了许多,从之前的见到人就躲,说话磕巴,到现在的开朗大方,语言表达流畅。

他心中欣慰,“好,二叔向你保证,快去吧。”

“嗯!”虎子捧着连环画《龙生与虎生》,哒哒哒地走到窗边坐好,翻看起来。

可上一秒保证乖乖养伤的男人,下一秒就翻坐起来,接过姚幼宁手里的搪瓷盆和衣物。

“我去洗。”九月中的衣服还算轻薄,搓两把晾上,今天有太阳有风,到天黑差不多就能干。

“你是伤员,赶紧躺好。”姚幼宁道。

祁焱笑,“伤的是腰,又不是手。”说完,觉得这句话有歧义。

他凑近姚幼宁耳边,小声道:“别想岔,你男人腰好得很,等晚上……”分开这么多天,他实在想她想的紧。

热气喷洒在脖颈,姚幼宁敏感地缩了缩脖子。

这高速路下不来了是吧?

她轻轻戳了下男人的胳膊,“想什么呢,孩子还在呢!”

祁焱皱眉,似乎有些苦恼,试探地问,“不在就可以?”孩子可以丢给熊飞带着睡几晚。

“不可以!”姚幼宁一双桃花眼羞恼地睁圆了。

伤好之前都不可以,况且还是在医院,还是铁架子床……

快到中午时,门外传来一道急切激动的苍老声音,“我孙子在哪个病房?”

“妈,这边,您慢点,当心别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