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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其实还挺诡异的。

听禅看着花厅里坐着的那一桌人,有些疑心姑娘的安排。

程大人跟李掌事真的适合坐一桌么?

适不适合的不也凑到一起了么。

许莲台懒得理他们之间的你来我往,只抱着小包子程樱若轻声哄着。

小姑娘眼泪哭了一缸,眼圈红红的巴在她膝头上不肯下来。

胖乎乎的小手搂着她的腰,把脸贴在她怀里,让人心都化成了一团。

“好了,好了,咱们樱儿可不能再哭鼻子了,再哭下去脸都要哭皱了。”

“那母亲晚些时候,跟樱儿还有哥哥一起回府么?”

小姑娘直起身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撇着嘴问道。

她这一问不要紧,可把桌上另外四位,大小不一的男人们的心给高高的提了起来。

许莲台笑,接过慈悲递来的帕子,给她拭了拭脸。

然后说道,“不能的,以后我只能住在许府,樱儿若是想见我,随时都可以来许府寻我,若是不想回程府,也可得了你父亲的允许在这里小住。”

“为什么?程府不是咱们的家么?”

小姑娘不理解,用胖乎乎的小手摸摸她的脸庞,然后又问。

“不,程府是你跟哥哥还有你父亲的家,但不是我的家,这里才是。”

“为什么?”

“大约是因为你们姓程,我姓许吧。”许莲台笑。

……

程樱若拧着小眉头想了一会,觉得母亲说的倒是有些许道理。

但又觉得的好像哪里有些不对,过了一句又听她语出惊人。

“那我同哥哥还有父亲都跟母亲姓许不就好了,那样总能住到一处了吧?”

呃……这……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吧,但你父亲应该不会同意,许莲台勾着唇角心道。

气氛微微有些尴尬,听禅微微抬头往桌上扫了一眼。

李掌事手中的酒,是一杯接着一杯。

程大人还好,却也不怎么说话。

程泓若跟阿珣对视一眼,终于还是小少爷背负了所有。

只见他轻咳一声,“樱儿不可胡言,母亲都说了,你以后可以随时过来小住,怎好再继续歪缠下去,岂不是叫母亲为难。”

“可是……我瞧着别人家的都没有这样分府而居的……”

她有些失落的看着哥哥小声的说道。

“你没见到,并不代表没有,各府跟各府的情况不一样,等你长大了总能明白的。”

程泓若想了想,还是耐心的跟妹妹讲着道理。

“那哥哥现在同我说清楚,樱儿不就明白了么?”

可惜小包子还是不肯放过他。

说清楚?他看了看桌上的三个大人,心想,他们都未必清楚,他一个小孩又怎么能替他们说的清楚。

适时,听禅端来一碟糯米糕,许莲台夹起一个放到程樱若面前的碗里。

“樱儿快尝尝,可是比程府的厨子做的味道如何。”

见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程樱若眼睛亮了一亮,转瞬就忘了刚才执着的问题。

她小心的夹起来米糕,文静的吃了一口,等咽下去才认真的反馈道。

“好吃,比樱儿平时吃到的味道还要好。”

许莲台摸了摸她的头,弯了弯眼睛。

这一切被李恪看在眼底,心中微酸。

想必,这就是她在程府中的日常吧。

他知道,她一贯讨小孩子喜欢。

阿珣是,程家这两位公子小姐也是。

从他回来,两人便没怎么说上几句话。

未见多久,就听门房来报,说是程大人带着两个孩子入了府。

彼时,他手上拿的是从徽州给她带的首饰,还没来得及开口相赠,就已经失了机会。

他想,她都肯让程砚卿带着孩子过府了,是真的下了决心要给人做后母么?

如果这一切只是为了助他为李府翻案,李恪不敢想,这个案还要不要继续翻下去。

他从十二岁等到如今,十载已过,煎熬半生。

好不容易窥见一丝黎明,放弃,是不甘。

但不放弃,是对她的不甘。

因为她说的很清楚,人不能什么都想要。

“程大人,我再敬您一杯,这些日子李恪不在,感念大人对许府的诸多照拂。”

李恪端起手中的酒杯,冲程砚卿恭敬的扬了扬,然后一饮而尽。

程砚卿扫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李掌事何出此言,一切不过是本官分内之事。”

说到底,他只是松松的捏着手中的酒杯,一碰未碰。

李恪闻言,面色一僵,他倒是不把自己当作外人。

“分内?程大人乃一朝宰辅,行的都是家国大事,哪里值当做看家护院这样的小事。”

这便是暗指,他在许府内外放置的那些暗卫有些多余了。

程大人听了也不恼,“是大事还是小事不由李掌事置喙,且看这院中住的是谁,若是心上人那便是头等大事。”

又来了,又来了。

听禅在心里念了佛号,这样的修罗场可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同于听禅的站立难安,许莲台恍若不闻的看顾着小姑娘吃过午膳,便让她领着去了花厅一旁的暖阁里玩去了。

阿珣自然也是机灵,猜出了大人们许是有话要谈,冲着程泓若使了个眼色,然后双双退下。

一时间,桌子便空了下来。

“我瞧着大人跟掌事像是还没喝尽兴,慈悲,再去取两坛酒来。”

吩咐完这些,许莲台又冲着他们一笑,“我倒是略知晓一些酒桌上的规矩,说是这酒要是喝不尽兴,正事是一句都别想出口。今日瞧着二位,约么是这样个章程。”

“夫人,你莫不高兴,我说过李掌事府中的旧案,我自会竭尽全力,哪怕是为了讨夫人一个欢心呢。”

李恪张了张嘴,却被他这一句抢了白。

这人不愧在吃人官场上混迹的如鱼得水,一开口就知道拿捏对手的死穴。

李府旧案,呵,好一个李府旧案。

事到如今,李恪也只能打掉门牙和血吞。

谁让他有求于人呢。

许莲台接过来慈悲递上的酒壶,亲自替程大人斟上一杯。

“那就提前感念大人辛苦一场,这一杯祝大人诸事顺利。”

说罢提杯便要饮下,不想却被程砚卿轻轻扣下细腕。

他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她。

“夫人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