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什么节目？”电话传来诧异的声音，“你们不是学校搞宣传的吗？”
“我们是音乐档节目，国内首创赛制。所谓学校，不过是牵头，我们宣传的一条途径。”何雁荷自然的往后靠，语气轻松。“如果你有孩子的话，过不久应该能看到我们的节目宣传。”
“我们目前设定八大赛区，目前正处于前期筹备，正在陆陆续续每个城市驻扎赛点。”
八大赛区？
对头的老板眉毛微提，这么听着，好像这节目规划还挺大的。
这时候何雁荷带着些许微妙的笑意说的：“还有一点，我想你可能有些是误会，现在说清。如果你赞助的话，我们宣传的部位仅限于本地的赛区。”
？
老板眼皮弹了弹，下意识坐直，声音有些尖锐：“什么意思我投了钱，你只给我宣传1\/8？！”
“是的。”何雁荷声音毫无停顿，“抱歉，我说的直白点，就算你愿意赞助，我方也得确认一下你厂的样品。”
“样品？”老板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什么样品？”
“你需要出一批重新设计，贴合节目主题的鞋样，到时候将提供给选手，进行展示。”
老板差点气笑了，“你的意思是，我不但要出钱，还得免费给你们提供一批鞋子？”
“你似乎不太理解，我们的用意。”何雁荷站起来，认真的说道“免费才是最贵的，这是作为片区赞助商，唯一能在总节目，出场的一次机会。”
“当排名较前的选手，穿着本地的鞋，在众多的观众面前演奏，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吸引注意，包括从头到尾的穿着。”
“当然你鞋子的露面机会取决于，这块赛区晋级上去的选手。”
这无疑是在赌，但商人本质就是赌博，赌一定的本金能在短时间翻多少倍？！
老板陷入沉思，还没等他想清楚，一道颤颤巍巍的男声响起。
“要不算了，我们厂小搭不上这车。”
市场部经理擦着满头的汗，这听起来太过魔幻，他还没见过这种合作方式。到时候效果不好，要的就是他的命！
不过他刚一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一句爆喝：“我让你说话了！你是老板？我是老板？！”粗暴的声音，吓的市场部经理浑身一颤！
不好！多嘴了！
何雁荷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好助攻！
在这反向背刺下，老板心中模糊的主意清晰了点，不过他还是犹豫一件事。
他问道：“为什么找我们合作？”
老板还是很有自知之明，他们鞋厂在本地虽说规模可以，但放眼整个市，只能说中下。
何雁荷姿态摆的这么高，她为什么找自己合作？
不会是吹大牛吧？
老板有些半信半疑。
轻笑响起，何雁荷说道：“你不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只是恰好是第一个。”
老板瞬间懂了，“小李，你去签合同。”
“啊？”市场部经理后知后觉，有些迷茫的看向何雁荷。
何雁荷朝他微微一笑，趁着电话还没挂：“你厂的赞助金额是——”
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拿起水杯，紧锁着眉头。
杯中的水晃来晃去，直到牙关一咬。
“50万！”
“啊？！”
市场部经理惊叫了一声，“老板你再考虑考虑，这是我们季度宣传资金！”
“什么时候我的话都不管用了！”
老板冷语，吓得经理又冒了一身冷汗，赶紧闭上嘴。
“合作愉快。”何雁荷微笑着说道，又补充一句：“请尽快打出样鞋，我这边好方便进行后续签订。”
“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们鞋厂什么样的鞋都能做出来！”老板说这话的时候底气足了起来，“对了，你们这节目主要是搞什么？”
“乐团。”
干脆的话音落下，何雁荷从包中拿出U盘，递给旁边的经理。
一个小时后，双方各自拿着合同，皆觉得自己赚大了！
何雁荷一直维持自信的脚步走出鞋厂大门百米外，这才猛的蹲下去，忍不住捂住嘴巴。
“我的天！50万！”
远比她想象金额还要翻几倍？！
她的手指微微发颤，忍不住翻开合同，反复看了几遍数字。又详细的看了一下上面的条款。
何雁荷眼睛极亮，满当当的成就感充斥着身体！
和在学校批活动资金的感觉截然不同！
她几乎迫不及待的想分享！
举起手机拍了张照，就要发给许泽明，手指却微微停顿，“不行！我必须舞到他面前才行！许泽明！看看你的执行总监， 简直就是never1！”
何雁荷脚步轻快，嘴上哼着未知的调子，笑容压抑不住的绽开！
一个小时后，她来到了本地赛区报名点，只见稍显简陋的场地堆积着不少钢铁部件，几个身穿蓝色衣服的工人正热火朝天的拼接，一部分舞台的模型已经勾搭出来。
许泽明正大汗淋漓的搬着箱子，袖子被掳到最上面，露出带着削瘦肌肉的手臂，显得稍稍湿润的汗水形成一层膜，勾勒出雄性的力量感。
“呼——”许泽明吐出一口气，把箱子摆好。
正半蹲着，就感受头发被东西稍稍勾起，带来一种瘙痒感。他抬起头，就看到一张被阳光照亮的半张脸。透亮的眼睛显出琥珀的色感，仿佛闪烁的宝石。
何雁荷是好看的。
眼角的汗水滑下来，带来一种燥意，许泽明没有眨眼。
她笑着，将合同摆放在许泽明的面前，抖了抖。
“你猜，多少？”
许泽明视线从她的脸划到合同上，不急着猜，反倒露出了一个笑容，“不管多少我都很开心。”
“何雁荷，你真厉害。”真心实意的话，让何雁荷嘴角上扬，憋住快要出去的笑声，坚持的问道：“你先猜猜！”
“50万。”
清脆的话一出，何雁荷愣住了，睁大了眼睛：“对了！你怎么猜的？！”
许泽明微微一笑，“我有天人感应。”
“你骗鬼呢！”
“真的，我能预知未来。我还知道你敲定合同的对象是鞋厂。其中有一个佳字。”
何雁荷呆呆的看着他，有些怀疑人生：“真的假的？”她敢确保鞋厂真的是她随便走进去，许泽明绝对不可能知道！
但他怎么会知道呢？
何雁荷此刻的大脑仿佛陷入了宇宙，唯物主义即将被攻破。
“哈哈哈——”许泽明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不会真信了吧？”
“……”何雁荷可疑的沉默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定的是鞋厂？”
“因为——”许泽明笑着指着举在面前的合同，“这里透光啊。”
只见极盛的阳光穿过薄透的纸，若隐若现的红章，能看到环绕的一圈字。
何雁荷瞳孔一震：“好啊！你作弊！”
“可恶！”何雁荷攥紧了拳头，她还没装逼呢！亏大了！
许泽明无辜摆手，“这是大自然在帮我。”他停顿一下：“不过，何老师。太好了，你在。”
这50万绝对缓解了紧绷的资金！
何雁荷功不可没！
何雁荷轻哼一声：“知道就好，没有我这节目怎么组成！靠着你们两个大个半桶水铁定要完。”
“全靠大佬支持！”
许泽明在旁边给面子的应和，狠狠的给了一波彩虹屁。夸了十几分钟，何雁荷才心满意足的走下场。
小插曲结束后，两个人又回归忙碌的布置。
……
两天后，工人已经将舞台扎好，别说，还真像个样子！
灰蓝色油布铺盖在上面，作为背景的数字屏幕可以播放彩影，扎在上方的四个灯光组件，可以满足大部分的灯光要求！
最后调试了一下音响，在舞台下方的靠前位置放一排评委席。
这块报名点基本搞定。
四个新鲜出炉的大学生评委有些紧张的坐在评委席上，中长头发扎成丸子的时髦男生吞咽了一下口水，“现在就我们当评委了？太快了，不需要培训吗？”
“我只了解大提琴，要是上来演奏的乐器我们都不熟咋办？”其中一个女生有些担忧。
“碰见再说吧！你们不兴奋吗？我们可是能决定一个人过不过！到时候”
说话的男生眉飞色舞，就要讲下去就被按住脑袋。
“别动歪心思。这次评委的标准是——”许泽明还是一圈确定四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你们觉得可以，就给他过。”
“啊？那也太宽松了吧。”有人憨憨的说道，“那上来一个屁都不会的，我也给他过！”
话音刚落下，他就迎来了旁边三位同学佩服的眼神。
厉害啊！
敢和许老师叫板！
还当着面！
许泽明默默看向说话的人，男生摸着头发，视线飘渺，就是不敢直视，“老师，你的意思不就是这个吗？”
“可以。”
“啊！”
这话一出4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卧槽的看向他。那个开口说话的不可置信：“老师你确定吗？我开玩笑的！”
“那类选手，如果真的特殊到足够让你们破例！我允许他进入下一场选拔。”许泽明直视着他们：“但我要你们记住，通过卷只有50张。”
“你们要学会的第一节课，就是选择。”
许泽明语重心长，说完拍了拍学生的肩，便转头大步走了。
只剩下后面有些发愣的学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