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林妮是在赌,不如说她是揣着答案在提问。
上官落已经几次对她表露出杀意了,从她毫不留情的杀死齐西西等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来看,她不是心软之人,而能够让她数次压抑杀意,可见林妮不能死在这里是她必须要遵守的一个条件。
而提出这个条件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统领邪修的那个暴君。
林妮吃准了这一点,以云间露为要挟,逼上官落不得不与自己进行一场打赌。
“也罢,正好我闲来无事,便陪你玩玩。”
已经被逼得不得不打这个赌的上官落最强依旧不肯落丝毫下风,强行为自己找回场子。
尽管她的挽尊行为很尬,但无论是林妮还是关心月都没有轻而视之。
“先说好,如果我赢了,让她离开。”林妮指了指身旁的关心月道。
“就这?”
上官落闻言不禁一愣,随即满不在意的笑了,“可以,就算你输了她也可以走。”
“好。”
有这好事林妮自然不会拒绝,眼下乘着上官落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堵死她反悔的可能。
而一旁的关心月则十分不理解,疑惑的看着林妮。
如果自己离开了,ni一个人要怎么办?
对此,林妮给了关心月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继续对上官落说道,“如果我输了,我跟你走。”
“哦?”上官落嘴角勾起,饶有兴致的看着林妮。
很显然林妮已经完全明白了。
“赌什么?”上官落问。
“赌我手里的这个到底是不是云间露。”
此言一出,上官落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她不是傻瓜,这会儿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话,也就不会成为谁都想不到的那个最大内鬼了。
“我赌……”
“不是。”上官落抢先回答,截了林妮的话。
林妮并未有丝毫诧异,只是平静的点点头,“那我就只能赌这里面的是云间露了。”
“让她试试,结果自然就一目了然了。”上官落看了眼关心月说。
“不行。”林妮当即反驳。
“不行?那你要怎么验证这东西是不是云间露?”
“当然是你来试。”
上官落脸更黑了。
“你觉得很好玩是吗?”
“不管我是输是赢,她都要安全的离开,而我赌的是这里面的东西是云间露,她试了必死,与我最初设定的条件相悖。”
林妮淡然的解释,完全无视上官落越来越黑的脸。
原本她以为自己看穿了林妮的计谋,但眼下她才意识到自己被林妮给算计了。
现在不管那里面的是不是云间露,上官落都已经输了。
首先她绝对不会亲自去试那个东西是不是云间露,这样一来就等于她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认可那东西就是云间露。
林妮无需做任何验证,轻松赢得这次的打赌。
“如果你不信,那就自己试试看好了。”林妮再次将小瓷瓶往上官落那边递了递。
上官落黑着脸拒绝。
反正林妮赢了也不过是放关心月走,她并不在意,只是不愿意接受自己被林妮算计了这个事实而已。
不过眼下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赌输了,不然林妮继续不依不饶,蹬鼻子上脸,很搞她的心态。
“你赢了。”上官落咬着牙说。
见她如此,林妮嘴角上扬。
很多时候往往是上官落这样自认为很聪明的人最容易被算计,而类似吕方槿那样的迟钝且固执的人反而不那么好算计。
他们需要忽悠。
“带上这个,去找张留福,帮我去一趟晁家求蕴魄旗,我回不去了。”
林妮将手中的小瓷瓶交给关心月,无奈又认真的交代。
“这……”
直到这会儿关心月才反应过来,林妮一直信誓旦旦的说是云间露的东西,其实是齐玉织给的定神丹。
在被守株待兔,陷入绝对的被动时,她竟然冷静的算计了上官落,只为能够守约带回救吕方槿的东西。
关心月内心触动,尽管她并不想这个时候离开,留林妮一人独自面对危险,但她也不想辜负林妮的嘱托,让林妮无法守约。
“好,我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你等我回来。”
“嗯。”
林妮轻轻点头,将东西交给了关心月。
她们的对话上官落全都听了去,听闻关心月还要回来,她不禁嗤笑了一声。
“不自量力。”
“我会去查你们上官家到底有没有派你来参战的。”
关心月冷冷的看了眼上官落,随后转身迅速离开了。
直到现在,她依然怀疑这个上官落并不是真正的上官落。
待关心月已经彻底没了踪影,上官落才嘲讽道,“如今像她这么盲目相信的所谓正道正义的,也算是凤毛麟角了。”
“这片战场上大多数正派修士都是你口中的凤毛麟角,你自己做不到就不要随便去怀疑别人也一样做不到,这样只会显得你很虚伪。”
关心月离开后,林妮毫无顾忌的直接开怼。
反正上官落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主打的就起一个有恃无恐。
“虚伪?”上官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呵呵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与邪修还有共同语言,所以你这是实锤了自己邪修的身份么。”
“本以为你很聪明,没想到你也不过如此。”
林妮平静的用上官落说过的话回怼了她,怼得上官落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林妮还有大用,她早就忍不住击杀林妮了。
就在这时,斩杀禹均上人后,一路追杀关夜杀的锗浪沄到了。
他看起来很狼狈,包覆全身的铠甲破破烂烂,那白骨所化的骨刀也黯淡无光,像是受到了重创。
看来他虽然成功杀死了禹均上人,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难怪关夜杀能桃之夭夭。
“泣血甲,镇灵刀,这两个封印物在手你都打成这副德行,真是不堪大用的废物!”
上官落心情极差,见锗浪沄这副模样,顿时黑着脸数落起来。
“有本事你自己去对付那两个金丹上人去!”
锗浪沄心情也不怎么样,平日里对上官落百般客气,现在也冷着脸怼了回去。
“废物就是废物,本事不大,借口一堆!”
“哼。”
锗浪沄忍住了继续怼上官落的冲动,他心情再怎么差,也还没有到丧失理智的程度。
“怎么就她一个人?”
“怎么,你对那个关心月有什么想法?”上官落挑了挑眉道。
“我想宰了她。”锗浪沄声音冰冷的说。
“呵,没用的东西。”
上官落大失所望,冷笑一声便不想搭理锗浪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