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蛰真的已经死了?
即便有这个白衣男人的再次确认,林妮依然保持着怀疑。
除非亲眼所见,否则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看来你并不相信。”白衣男人摇摇头,颇为无奈的样子。
“如果他真的死了,你为什么不像复制他一样,复制一个林雨蛰出来?”
林妮指了指被白衣男人封住嘴巴,不能说话的暴君,引得暴君一阵不满,发出呜呜呃呃的声音。
“复制?”白衣男人略显错愕,随后释然一笑,“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一个杀戮之道的家伙为什么会有赋予生命的力量,但我相信你所复制的人绝对不是完全的人。”
就算暴君顶着与周明浩一样的脸,有着一样恶劣的性格,林妮也始终坚持他并不是那个死在浔城的周明浩。
“我从未承认过我有什么赋予生命的力量,那不过是你对我的理解而已,或者说,你对杀戮的理解而已。”
“但你也没有否认这个家伙确实死过了。”
白衣男人微笑着点头。
“没错,死亡才是我的领域,不管怎么理解,杀戮的最终目的都是接近死亡,现在你懂了吗?”
说到这里,白衣男人投来一个期待的眼神,似乎很想从林妮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然而林妮对此视而不见,她的确明白了白衣男人创造暴君这个马前卒的原理是什么,但既然他想听林妮说,林妮偏偏就不说。
白衣男人等了会儿,见林妮淡然的喝茶,笑着摇了摇头。
“死的尽头是生,我不过是将他的死无限压缩,无限接近生的状态罢了,他本质上还是一个亡灵。”
听到自己的来历,暴君露出震惊的表情,随后表情扭曲,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一般。
白衣男人随手一指,暴君脸上立刻出现迷茫的表情,像是被恢复了出厂设置一般。
林妮见之眉头紧蹙。
虽然暴君这个家伙活该如此,但转念一想,如果是那些与自己关系不错的,故去的人被如此玩弄,又当如何?
“我选择他,是因为所有带着强烈生还欲望的亡灵里,他的欲望是最强烈的,甚至我都不需要怎么费力就成功了。”
白衣男人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诉说自己“创作”暴君时的心情,林妮很难与之共情,只觉得他有点精神变态。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与你的关系,我要见你,他无疑是最好的引路人。”
终于说回了正题,林妮脸色一肃道,“你如此大费周章的将我引到这里来,又不夺取我体内的道,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我打算帮你悟道,让你有足够的实力与掌欲那个家伙斗。”
白衣男人说得轻松写意,可林妮却越发觉得这个家伙不怀好意。
他绝对不是这个目的!
“好,我姑且相信你就是这个目的,那你倒是说说看,要怎么帮我悟道?”
白衣男人手一抹,三人来到一颗通体金色的树下。
抬头看去,林妮看到这树上满是晶剔剔透的琉璃状的叶子,几朵洁白如玉的花朵点缀其中,使之看起来更加神秘了。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名为悟道的茶树?”
“是的。”白衣男人来到树下,直接盘膝而坐。
林妮有样学样,也跟着来到树下盘膝坐下。
而被恢复了出厂设置的暴君则像一个忠实的仆人侍立在一旁。
片刻,什么收获都没有的林妮不禁吐槽道,“这样真的有用?”
“对我来说是有用的,但对你是否有用我就不得而知了。”
“逗我玩儿?”林妮顿时一阵恼火,“我没时间和心情陪你玩这猫捉老鼠的游戏!”
“莫急。”
白衣男人只是轻轻一抬手,林妮便感觉如泰山压顶,不能动弹分毫了。
“悟道在于一个悟字,而悟是要窥见我心的,你如此浮躁又怎么能悟出什么呢。”
在林妮被白衣男人强制在悟道茶树下盘膝悟道的时候,与孙晨雨意外汇合,接过林妮寻找晁家养魄旗任务的关心月终于如愿见到了晁家人。
可真的见到了那位晁家人后,结果并不如人意。
在邪修反扑,第三方势力突然现身搅乱局势的冲击下,晁家参战的人死伤惨重,现在只剩下一个十五六岁的晁真濂完好无损了。
关心月委婉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晁真濂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可问题是养魄旗并不在他那里,他也不知道那东西到底在哪一次撤离的时候遗落了。
“养魄旗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们就这么随意对待的吗?”关心月很头疼,扶着额道。
“那是对你们而言。”晁真濂傲然道,“对我们晁家来说,养魄旗不过就是一件普通的法器,与飞剑一类没有什么区别。”
到底是炼器世家,底气就是硬。
换作其他任何人说这话肯定第一时间被怼,而晁真濂说这话则没有任何人会反对。
关心月自然也明白晁家在法器这方面与齐家对待丹药一样态度随意,如果晁真濂把东西交给了她,她倒是无所谓晁真濂说什么,可他没有东西却还在那装,她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那你倒是给我一个啊。”
“等我回了晁家,别说一个养魄旗,就是蕴神幡我都能给你一个。”
关心月一阵心累,无奈道,“等你回晁家,黄花菜都凉了!”
“那我也没办法。”晁真濂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你给我仔细回忆回忆,到底在哪里落下了养魄旗?”
“我都说了我想不起来,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我哪能记得啊!”
晁真濂一脸抗拒,很明显并不会乖乖配合。
就在关心月打算用一些强制手段的时候,孙晨雨回来了,并带来了一个不知算不算好的消息。
“天空和大地的裂缝消失了。”
虽然孙晨雨并不知道林妮已经被暴君带入了裂缝之中,见到了杀戮之道的那个白衣男人,但她隐隐有种感觉,裂缝消失,自己将与林妮隔绝。
这让她莫名感到焦躁。
“消失了?”关心月诧异道,“这么快?”
她本以为那两道裂缝会更持久一些,给大战的双方以及突然出现的第三方以巨大冲击,没想到只持续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消失了。
“消失了好啊,我听说那玩意里可是有恶鬼的!”晁真濂一阵后怕的样子。
这时关心月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晁家蕴魄旗可能遗落的地方。
“走,我们去找养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