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小心的捧着那只手:“怎么还在流血?”
阿骋无所谓的将绷带拆下来,随便一抹伤口然后将绷带丢掉,他看着手皱眉,嘴里却是淡淡的回答:“可能动的太频繁了,没事。”
水灵想要重新帮他包扎一下,被阿骋拒绝了:“缠上绷带反而别扭,这样挺好的。”
他将水灵引到一块石头旁边,让她安静的待着不要动,他自己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水灵等了半天没人回来,她有些担心的想去看看,虽然他们是肉票和绑架犯的关系,但一路上也多亏他的照顾,水灵才能安全的活到现在,既然她逃不掉,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适当的关心?
水灵刚一动,感觉她的衣角被扯住,她竟然在一只猫的眼中看到了不赞同的眼神?
“我就去看一下,你要一起吗?如意?”水灵轻声说道。
“喵喵咪!”如意用她渺小的身体死死的拉住水灵,你要相信一只猫的第六感,你绝对不会想看到那个男人在做什么的。
“我不应该过去吗?”水灵黑线,她竟然在和一只猫讨论问题。
如意猛的点头,小脑袋一晃一晃的。
水灵犹豫了一下,抱着如意又坐了回去,直觉告诉她,她应该听如意的话。
阿骋转过石壁以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石壁倒去,他用手掌撑住石壁,石壁上立刻多了一个暗红的掌印,他努力支撑着往前挪,石壁上留下一排红掌印。
阿骋苦笑,重新获得躯体的他变成了一个不死不灭的——怪物。这个世上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受伤,除了他自己——但是,一旦流血,就再也止不住。
阿骋努力支持着走出一段距离,在那里,六个黑衣人像是雕像一样的站在那里,阿骋眼神一亮。猛的扑了上去,咬住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他竟然一点一点的将一个黑衣人吃的干干净净,其他的五个黑衣人竟然像是没看见一样的安静的站着。
将黑衣人吃光的阿骋似乎恢复了体力,他慢慢的站起来,毫不费力的将地上的木板提起来,沿着原路走回去。
等的不耐烦的水灵已经在和如意商量逃跑的可能了,如意很不给面子的用屁股对着水灵,逃跑?笑话。就凭你吗?估计跑不出一千米就得玩完儿,她可舍不得她的主人,她要老老实实的等着主人来接她回去。
如意在地上磨着她的小爪子,水灵看着如意的小屁股和一摇一摆的小尾巴,然后就看着阿骋提了一大块儿木板回来,该不会又把哪个倒霉鬼的棺材给拆了吧?
阿骋当然不会知道水灵在想什么。他把分成一块一块的木块点燃,生起一堆篝火:“休息一下吧,不着急。我们快到目的地了。”
水灵欲哭无泪,就是快到目的地了,她才着急好不好。
如意轻轻的舔着小爪子,视线飘过两个人,她往水灵的身边挪挪,用尾巴盖住小脸——睡觉。
“看,你要多跟如意学学。”对于阿骋的赞扬,如意照单全收。
水灵觉得自己好失败,竟然被一只小——猫咪给比下去了。
心里郁闷的水灵不理两个人,自己抱着背包闭上了眼。于是她错过了阿骋复杂的眼神。对于不断接近的终点,阿骋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知道他自己。已经无法抓住她了。
蓦地一道闪电落在洞口外不到几丈的距离,东哥一个激灵,他觉得自己的眼皮很沉,勉强睁开眼睛,发现火堆已经燃尽,本来坐在洞口附近守夜的黑衣人不见了去向。
在整个山洞被闪得透亮的那两秒钟里,东哥看到了浓重的一团黑,勉强能看出是个人的形状,那道影子在胖大海的边上,正在翻找他的背包。
东哥挣扎着想要看的清楚一点儿,四周突然黑了下来,与先前的光照一对比,更加伸手不见五指。
他只听到一阵风声窜过,还有快速向山洞深处奔去的脚步声,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东哥想要叫喊,让他停下来不许动,但是声音压在嗓子里,无论如何吐不出来。
东哥觉得不对劲,刚才那么大的声响,大家不可能还能睡得那么沉,竟然没有一个人起来查看情况,包括那些守夜的黑衣人……
东哥开始冒汗的手想要握住一柄飞刀,刚才究竟是什么,东哥不敢多想,他在一片死寂中挣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
后来又发生了几次闪电,每次都把他的神经绷到最紧,可是每一个短短的两秒钟的光明里,他没有再看到那个黑影,其他人依旧在原地睡得死死的,一点儿也没动。最后他终于在这个安定得过分诡异的后半夜里,忍不住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东哥有两秒钟的混沌,火堆已经熄灭了,四周是昏沉沉的黑暗,仿佛之前的电闪雷鸣只是东哥的错觉,也对,在这地下怎么可能有电闪雷鸣,只是明明他决定守夜的,怎么会睡着了呢?即便这些天确实辛苦,对他来说也不至于会这样,难道他真的上了年纪不成。
东哥呼出一口浊气坐起来,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周围太安静了。
东哥拧亮一只手电,发现大家还在睡觉,只是,黑衣人全部不见了踪影,难道,昨晚并不是他在做梦?半夜看到的逃走的黑影,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东哥举着手电,将其他人一个个的晃起来,他们浑浑噩噩的,刚想问东哥怎么了,才注意到东哥的脸色不是那么好。
“出什么事了?”水彦代表疑惑的众人问道,才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干哑,差点没听出自己的声音。他觉得身体好像被别人借去用了,刚还回来的那种感觉。
“不知道?”东哥回答,他转向阿秋,“我醒来的时候黑衣人都不在,你的黑衣人叛逃了。”
然后对胖大海说道:“你的东西被黑衣人翻过,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阿秋的脸色很不好,他对黑衣人的集体失踪一句解释都没有,他不是不想解释,而是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太超乎他的想象,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小春疑惑的看了阿秋一眼,就被另一个家伙吸引了注意力,胖大海正在努力的翻找他的背包,他的脸色很不好:“那个——从小屋里捡的玉片全部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并没有对玉片过多的留意,毕竟对他们来说那没有多大的价值,但是黑衣人为什么要偷玉片,这和阿秋又有什么关系?
“阿秋,你不解释一下吗?”小春急于撇清关系,阿秋心里明白,他只是耸肩,一句话也没说,如果现在说他跟黑衣人没有关系,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吧,至少小春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转了一圈的东哥已经回来了,众人见他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嘴唇抿的死紧,水漾问道 :“怎么了?”
“洞口没了。”东哥语气平静,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其他人冷汗刷地就冒了出来:“什么叫洞口没了?”
“你们自己看吧。”东哥把探灯打开,向本来是洞口的方向照了过去,那边除了岩壁,什么也没有,他们进来的那条裂缝不见了。
水漾宁愿相信是他记错了方向,也不愿接受出口不见了是事实,他用探灯环视了一圈,他们为了防备外面的怪物,所以将火堆燃在了洞口,但是,现在火堆的旁边是一片石壁,本来的缝隙消失不见了,变成了堵得死死的石壁。另一边仅有的一条通道通向更加深不可测的山洞内部,这样看来倒像是他们不知道怎么到了山洞的最深处,沿着那条隧道出去才是洞口。
可这是一个悖论,他们睡着以前的所有东西都在原地摆得好好的,试想,就算他们集体梦游晃到这里还不忘带上行李,总不至于连一堆烧完的篝火残渣也搬进来吧?
就算东哥昨晚看到的都是真的,电闪雷鸣的大半夜,山洞被雷劈得塌方了,那得是多大的动静,塌方才能把洞口堵得一点缝都不透,还是在他们都没有被惊动的状态下?
假设说他们是被迷晕了,也说不过去,那么迷晕他们的人直接下杀手就好,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将山给炸塌了把他们埋起来,他们又不是古董,就算是埋上上千年也不值几张人民币,何况长达千年的投资,也太浪费时间了一点。万一一个不小心,他们变得跟外面的家伙一样——一样?难道它们是在制造同类,就像小屋里当初进来的那些人一样。他们一下子懵了,这件事件连个稍微说得过去的解释都没有。
水漾觉得后背冰凉,一只发烫的手贴在他的背上,水漾回头,发现东哥正站在他的身后。水漾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沿着石壁摸了一圈,他走得很慢,大家的视线就慢慢的跟着他移动。他在原本应该是洞口的地方琢磨了半天,不管怎么推怎么撬都没有丝毫松动,仿佛这些石块生来就是一体的。
“没用的,我们确实被困在这里了……”水漾走回到众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