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曹同学来说,这两天河北的策论真的不是一件好事,自己的裤衩子都被看光了,自己制定的战略基本上被这些变态猜了个通透。
对于王弋来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都要累崩溃了。有碍于礼仪,他又不能白天给自己补一觉,只能硬挺到晚上再说。
不过对曹操的战略已经定下来了,这算是一件好事。
当然,收拾曹操肯定不能像荀攸建议的那样派密探,光派密探是没有用的,王弋不可能坐看曹操兵强马壮,不然到时候曹操会不会去打益州就两说了,战略是根据时局时时变化的。
豫州也很好啊。老袁没了,小袁扛不住曹老板那呼之欲出的热情。
荀攸给出的建议是打嘴炮,双方开启骂战模式,尽力让曹操认为王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唯一的问题是曹操麾下有个着名的大喷子陈琳,王弋麾下没有祢衡,嘴炮打起来可能有些被动。
郭嘉还是那么好战,他建议两三年之内拿下颍川。
颍川干的让人吃了,稀的让人喝了,锅底至少还是要舔一舔的,万一有漏下来的肉呢?
况且颍川的地理位置很重要,如果拿下来,对全部的势力都是一个威胁,包括遥远的江南和闭塞的巴蜀。
目前没人愿意独自面对王弋,想要扩张只能另寻他处。
周瑜没给出什么意见,他已经和鲁肃去上任去了。
不过鲁肃却提出了一条相当大胆的战略,他建议王弋这两年可以着重建设并州,并且在并州本地募兵,做出兵进司隶的假象。
那些士卒可以充当屯田兵在并州屯田,反正都是吓唬人而已,做什么并不重要。
王弋接受了这个建议,因为通过这个建议,他可以找机会延伸出自己二三线部队的计划。
可惜这个计划不能和五军军务府的人谈,这群好战分子不会给出任何合理的意见,只会无脑同意增兵。
而且今天他也不打算继续商讨什么策略了,随便拿起一本奏章开始装木鱼。
荀攸见状猜到了个大概,无奈之下建议道:“殿下,若真是疲乏,不如召些舞姬来欣赏一下歌舞吧。”
“哈?”
王弋瞬间清醒,不可置信道:“公达,这我就不得不反驳了。你不让我睡觉,说是要树立勤政的形象我认了。可不睡觉就能看歌舞是吧?这是个什么道理?”
“这有什么问题吗?欣赏歌舞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总比懒惰怠政要强。”荀攸回答的理所当然。
王弋则是一脸懵逼,公卿贵族的思想还真就不是底层人能理解的,拥有命名权就是不一样,明明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却硬生生成了雅致的行为。
看吧,看吧……
不然能怎么办呢?硬扛着他也扛不住了。
王弋命人让貂蝉去找些舞姬来,顺便将袁覃给安排明白,别等到小老婆进门儿后想杀人了再去解决麻烦。
这人啊,就是这么双标且卑劣的生物。
刚刚王弋还在抱怨世家大族们的龌龊行为,此时自己却不要脸地看得津津有味,困意一扫而空……
生活似乎又趋于平静,一切都变得正常。
事实上在这个疯狂的年代,每年的这个时间段都是最正常的时候,农忙时节就要到了,百姓忙着种地。
如果袁绍不发疯,现在也不会有人想要打仗。曹操在亲手干掉了自己的好友后心情非常低落,没什么动力和刘表争夺南阳,引军回了洛阳,只留下任峻修缮和镇守武关。
刘表顺利拿下南阳,终于给自己家修了一道门,襄阳也不用继续在曹操面前裸奔了。
不过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在武关前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要去长安将刘辩给弄出来。
一方面他担心自己苦心经营的名声毁了,另一方面他又有些舍不得皇位的诱惑。
或许是南阳得来的过于容易,刘表有些不想拼搏,反而想着等天上掉下个新馅儿饼。
可是他也不想想,这个饼是在他家门口和面烙饼才让他吃到的。
离了门口,就算是下馅饼雨也跟他没什么关系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袁绍的死讯逐渐传开,很多人都在等着看袁家的笑话。
三子恩怨局似乎成了袁家摆不脱的命运,从上一代成功延续到了新一代的身上。
不过这回这三个儿子倒是很克制,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
老大袁谭在徐州全力防备袁术;
老二袁熙在豫州积极备战刘表;
老三袁尚则在青州小心翼翼的伺候王弋。
互殴的闹剧并没有立即开始,但所有人都知道中原现在就是一个火药桶,稍微有些火星就会爆炸,三子争霸的剧情随时都会展开。
大家都不着急,安安心心的看热闹。
王弋也终于在某一天迎来的自己的高光时刻,甄姜要生了……
产房外,王弋听到甄姜的声音有些痛苦,这让他非常担心。
以现在的医疗条件,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不是需要他保大保小的问题,而是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一尸两命。
随着喊叫声越来越大,王弋的心越拔越高,终于承受不住大喝:“滚!都给孤滚出去!”
王弋骂的是他那一帮子闲得没事儿的臣子,当然,人家也不是闲着没事儿,但他第一个子嗣可要比其他事情重要得多。
这帮人在议论该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开始的时候还是些寄寓美好的字,后来也不知谁起的头卖弄了一下文采,结果文字越来越生僻,现在已经发展到写出来就是一团墨的程度,而且还在争论不休。
众臣见状知道自己过火了,纷纷行礼告退,只留下王弋一个人在院子中承受煎熬。
原本王弋是不想让这些人来的,他已经是王了,自己老婆生孩子,这些人就算是关系再好也没资格来凑这个热闹。
不过荀彧却建议他还是让这些人凑凑热闹比较好,到了眼下这个地步,骑墙派依旧不少,王弋需要稳定那些人的心。
毕竟一道绢帛的旨意确实不如一个鲜活的生命更有说服力。
随着甄姜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随后一阵刺耳的啼哭声便传了出来。
王弋见状赶紧快步走进去,却在门口被王玟挡下。
王玟抱着一个丝绸包裹说道:“殿下,是世子……”
“知道了,知道了。让开。”
“殿下,世子名何?”
“嘶……你烦不烦……算了,就叫镇吧,希望他能镇得住他老子我给他打下的这份家业。让开!”
王弋侧身闪过王玟,向室内走去。
孩子没什么可看的,皱皱巴巴都是一个样子,以后能长什么样全凭造化。
他也没什么特别激动的心情,真的没有。
老婆越来越多预示着孩子也会越来越多,他不是不喜欢,而是在逃避那份将来会被分割的爱。
人的感情是有限的,人主的更少。
给予一些人越多,另一些人得到的就越少。
就连麾下的将领王弋都做不到不偏不倚,何况是他的孩子呢……
走进产房,王弋伸手捏了捏甄姜有些发白的脸笑道:“你倒是厉害,说什么就是什么。”
“什么?”甄姜睁开有些朦胧的双眼,她实在是太累了,这个孩子的生产并不顺利。
“儿子,满意了吧?”
“嘿嘿……”
“傻笑个什么劲?”
“开心!夫君,名呢?”
“镇。”
“镇?”甄姜想了想,有些不满意,太过普通了。
“镇住孤的江山,偷着乐去吧……走了,好好休息,我将那些人打发了再回来。”
“夫君去忙,不急呢,妾身无事。”
“你最好没事。走了。”
“嗯,嘿嘿……”
王弋不再管傻笑的甄姜,让王玟将孩子抱给甄姜,自己走到院外群臣面前。
“文若!吵什么呢?”
王弋很是疑惑,眼前群臣吵作一团,情绪十分激烈。
见到荀彧过来,他问道:“就一个名字而已,用不着这样吧?我已经取完了,名镇。”
“殿下,我等不是因为世子而争吵。”荀彧的脸色阴沉得厉害,低声说道,“殿下,出事了,蝗灾出现了。”
“哪里?”王弋心中一惊,开始思考对策。
“豫州。”
“豫州?”王弋的脸色变得极为精彩,古怪的问,“不是早就已经知道是豫州了吗?你这么急做什么?我不是早早征调了许多鸡鸭去兖州防范吗?不会被人吃了吧?”
“没有。”荀彧摇摇头,脸色更加难看,“殿下,鸡鸭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根本杀不绝!”
“什么?不可能!”
“殿下,蝗虫极擅飞行,我等畜养的鸡鸭根本飞不了那么高、那么久!蝗灾正在兖州徐徐推进,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到河北!”
“娘的!那袁熙是干什么吃的!”
王弋差点被气死,鸡鸭防治蝗虫最有效的时间是蝗虫还没长出翅膀的时候,现在已经能飞了,真的是走到哪里吃到哪里!
那袁熙难道一点儿办法都没想吗?就那么硬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