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玉妹妹何必如此,我的确是一番好意,你怎的就是不肯相信呢?”娇雪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委屈道,“咱们都是爷的身边人。
我不过是比大家在府中的时间长些,对府里更熟悉些罢了,想着与各位姐妹较好,若是有什么能帮的地方尽量帮一把。
不过也都是为了大家能更好的伺候爷。
怎么就叫妹妹这么看不过去了?
妹妹方才都说了些什么话?
什么叫姐妹们都比不上妹妹对爷的真心?
合着全府上下只有妹妹一人对爷是真心,而我们全都是虚情假意不成?
妹妹对爷的痴情姐妹们都看在眼里,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说其他人都不如你吧。
爷不是你一个人的夫婿,咱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爷,哪里有妾室仗着宠爱就跟爷梗着脖子大呼小叫的道理?”
“你装什么装?
别以为谁都吃你那一套。
你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表面上像是替我说好话,心里还不定怎么高兴呢。
少了我就又少了一个跟你争宠的。
可惜啊,你就别做梦了。
从前你便没有宠爱,爷一年到头也进不了几回你那屋子。
如今爷更是一门心思全在宝成郡主身上,便是阖府姬妾都不在了,只留你一个,爷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彩玉的满脸讥诮,说完这些,脸上透着一丝痛快。
“秦彩玉!你别欺人太甚!”娇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变得尖利,“我的确没什么宠爱,可你比我又好到哪儿去?
是,你伺候的次数最多,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暖床的而已。
不过是因为你花样多些,床上功夫好些,比旁人更狐媚些,还真当爷把你放在心上了?
这才失宠几日,就不甘寂寞了?
宝成郡主也是你能质疑的?爷也是你能顶撞的?
你犯下此等大错,日后都不会再有宠了。
爷从此不会再见你,你那一片真心,你当爷稀罕吗?”
你戳我痛处,我便往你伤口上撒盐。
我难受,你也别想好过。
二女吵的热闹,杜星寒却丝毫没有制止的意思。
其余人更是神色各异、各怀心思,没人出言劝阻。
杜星寒把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几不可察地对杜平使了个眼色,杜平会意,站出来阻止道:“二位姨娘不要吵了。
这里是书房重地,公子处理重要事务的地方,闲杂人等一概不许接近。
公子看在近日诸位姨娘着实辛苦的份上才把大家找来说个清楚。
诸位姨娘可不要辜负了公子的一番好意。
诸位入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公子对诸位如何,想必姨娘们心里都是有数的。
相府的吃穿用度,放眼整个京城岁未必是最好的,但比个小富之家的正经嫡出小姐也只好不差了。
奉劝诸位姨娘还是知足的好。
公子公事繁忙,各位姨娘若是当真心疼公子,就该知道如何为公子分忧,而不是在这里吵吵嚷嚷,扰公子清净。”
杜平虽然有时候像是脑子被门挤坏了,但该表现的时候还是做得十分到位的。
好歹是从小跟在杜星寒身边一起长大的,杜星寒一个眼神,他便能领会其中意思。
这样的默契,是经年累月的朝夕相处才能培养出来的。
杜平说完,众人一片沉默。
彩玉犹豫片刻,似乎还想说什么。
杜星寒见状,率先开口:“你们入府的时间都不短了,相府是什么规矩,不必我再多说。
我自问待你们不薄,相府的一切供应也都不差,换一户人家你们的日子未必能有眼下好。
杜平方才说的,就是我的意思。
人要知足。
人心不足蛇吞象。
别为了肖想一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后反倒把已经有的也赔进去了,落下了得不偿失的下场。
宝成郡主是我的妻子,是你们的主母。
我院子里的大小事务,她都做得了主。
除此之外,她是陛下亲封的郡主,又是朝廷命官,绝不是你们能够妄议的。
今日彩玉对郡主言语不敬,念在是初犯,便罚半年月钱,抄平安经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才准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