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灿看着自己面前的伊丽莎白和罗兹瓦尔,顿时大喜,刚刚在前厅附近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罗兹瓦尔,无奈之下就找了个位置休息了下来,同时也借机整理思路。
但是在休息的过程中,罗灿发现了一架钢琴,其实钢琴本身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是这架钢琴让罗灿想起来自己刚刚进入玫瑰公馆时听到的钢琴声,一路被那个侍者带着走,罗灿并没有看到弹钢琴的人到底是谁,弹的很好,让罗灿不免有些好奇。
于是鬼使神差之下,罗灿走到了那架钢琴的面前,打开了琴键的盖子,随便弹了几个音。
“声音挺清脆的啊!怪不得之前听到的钢琴声那么好听。”罗灿小声地说道,“可惜我五音不全,不然就弹弹看了,我还没玩过钢琴呢。”
话音刚落,摆在钢琴前面的琴谱就自己翻开了,罗灿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坐到了钢琴面前,熟练地弹奏了起来。
流水般的音符在前厅之中响起,隐隐约约似乎多了许多非人之物在黑暗中窃窃私语,或者舞蹈着。
弹了大概一支曲子的时间,罗灿才慢慢恢复了清醒,他扫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琴键说道:“瞧不起我不会弹钢琴吗?”
“巧了,我也瞧不起你没有手可以弹琴!故弄玄虚的家伙,我这里有一首非常好的曲子,你敢不敢弹一下?”
听到罗灿的话,整架钢琴都在不安分地骚动,似乎在谩骂罗灿对音乐的侮辱,但是罗灿根本就没有理会它,开始在脑子里面回起了月光曲的谱子。
这是罗灿最喜欢的曲子,所以他专门记了下来。
“怎么样?厉害吧?我就问你会不会弹?”罗灿得意地说道,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但貌似没有恶意,不如调戏调戏。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下,整架钢琴都沉默了,前厅中落针可闻,这让罗灿很满意。
小样,在我面前拽钢琴,这就给你看看什么是降维打击。
但是让罗灿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身体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然后潇洒地放到了琴键上面。
罗灿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发觉到整架钢琴都在兴奋地颤抖,就像是发癫一样。
“你不要表现出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行不行?我害怕……”罗灿一边被迫弹琴,一边说道。
但是很快月光曲就被弹奏了起来,起初还有些生涩,但很快就变得越来越好,完全不亚于罗灿听过的任何一个版本。
这份弹奏的喜悦很快就通过钢琴涌上了罗灿的心头,他只是恍惚了一下,就彻底陷入了音乐的海洋之中。
四周的景色开始疯狂地改变,人、物,甚至于空间、时间都不一样了,皎洁的月光笼罩了罗灿的身体,那份温柔与激烈同时存在,让人就像是坠入了爱河似的,如痴如醉。
罗灿发现了,那月光不是这个世界的月光,而是自己原来世界里面的月光,自己记忆里面最美的月亮。
当罗灿从回忆中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传送到了罗兹瓦尔和伊丽莎白的面前,在他们两个人的眼里,刚刚罗灿完成了一场极其盛大而且完美的演出。
只见罗灿面不改色地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台前,朝着罗兹瓦尔和伊丽莎白深深鞠了一躬。
“感谢你们的倾听!希望你们喜欢这首曲子。”罗灿微笑地说道。
伊丽莎白毫不吝啬地鼓起掌来,然后眼神中的迷茫早就被清醒所替代,紧接着她走到罗灿面前说道:
“很精彩的演出!我叫伊丽莎白,你呢?”
伊丽莎白穿着一袭白色的礼服,像个闪闪发光的宝石站在罗灿面前,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罗灿微笑。
罗灿礼貌地同伊丽莎白打招呼说道:“我是大卫·坦普尔顿,你好,伊丽莎白女士,很高兴认识你!”
然后他转身看向了罗兹瓦尔说道:“又见面了,罗兹瓦尔先生,这次你有新的消息可以告诉我了吗?”
罗兹瓦尔有些不确定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侦探,似乎在确定自己面前的人是不是真的,半晌才说道:“你没死啊,侦探先生,这真是太好了!”
罗灿顿时脸色一变,什么叫你没死啊!会不会说话啊?真是的。
然而就在罗灿要发作的时候,伊丽莎白一把抓住了罗灿的手臂,两眼巴巴地看着他,就像是傻了一样。
更关键的是,伊丽莎白的胸口紧紧贴着罗灿的手臂,小脸红扑扑的,让人说不出来的奇怪。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罗灿触电一般地后退了好几步,试图甩开伊丽莎白,但是伊丽莎白就像是牛皮糖一样黏上了罗灿,根本甩不开。
这一幕看得罗兹瓦尔眼皮子直跳,他刚想去提醒自家小姐,突然想起来伊丽莎白的能力——好运。
伊丽莎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主动找到可以帮她能度过危险的人,同时黏上那个人,或者遇到可以帮助自己的道具。
就像这一次,伊丽莎白虽然失去了意识,但是还是带着罗兹瓦尔一起来到了这个房间,通过罗灿的帮助解决了那些追兵,让二人化险为夷。
所以罗兹瓦尔现在不确定伊丽莎白黏上了这个侦探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是的话,那就不能去打扰她了……
罗灿被伊丽莎白粘的受不了了,于是他将目光放到了罗兹瓦尔身上,希望他可以帮自己甩开伊丽莎白,毕竟他们两个人是一起出现的,要说没有关系,罗灿可不相信。
结果罗灿发现罗兹瓦尔居然完全没有理会自己,反而露出了一副奇怪的表情,就像是在磕糖……
磕你个头啊!罗灿内心呐喊道。
终于罗兹瓦尔回过神来看向了罗灿,罗灿也是一副期待的表情,可是罗兹瓦尔却说:“我只是伊丽莎白小姐的仆人,我无权干涉小姐的行为。”
罗灿当场石化……
突然整个大厅都暗了下来,一道灯光从远处打了过来,倒影在墙上,出现了画面。
同时也照亮了那架钢琴。
“投影仪?”罗灿自言自语道,但没想到伊丽莎白给听到了,她问道。
“什么是投影仪啊?”
“没什么,就是和这个很像的一个东西。”
说完罗灿就重新将目光放到了那些画面上了。
首先是一个指挥官出现在了画面里面,指挥官用大声、粗犷的嗓音喊了一声口令,排成一行的行刑队啪的一声立正。
齐刷刷的步枪瞄准了他们的目标——一个女人的胸口。
然后指挥行刑的准尉走到另一个位置上,他要使每个行刑队员都能用眼睛看到他,他向下挥手。
每个枪口都喷射出火焰和一小股青烟。
士兵们齐刷刷地将枪放下,与此同时,女人倒了。
她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但她的表情却没有一点点改变,双目紧盯着那些夺去她生命的人,仰面倒地,然后弯腰,紧接着双腿蜷缩了起来。
最后面朝青天,一动不动。
画面到此为止,死掉的那个女人叫玛丽·娄,是个钢琴家,也因为钢琴丧命,有些曲子她不该弹的。
就像是有些话不能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