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笙的动作吓了言御一跳,马上就想与许意笙拉开距离。
可惜言御没能如愿,他往后躲,许意笙就向前迎。最后许意笙成功将言御困在餐桌前。
身形高大的言御此时跟个小姑娘一般,羞涩到泛红的脸颊,不敢与许意笙视线交汇的眼神。
“阿笙,你,别靠这么近。”
言御的嗓音透着沙哑。
许意笙调笑道:“为什么不让我靠近?是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靠近,会让你情不自禁?”
就算失去几世记忆的许意笙,骨子里还是有着恶趣味。
言御深吸了口气,终于不再躲避许意笙的目光,对视了几秒,道:“你可以喜欢上这世界上的任何人,却唯独不能是我。”
是的,他想他大概知道许意笙的来历了。
从修者许意笙开始,到上个世界的小鬼,再到现在的许意笙。
他大概是因为某种求而不得的执念才会一直跟着自己。
既然许意笙现在说喜欢自己,求而不得的,很可能就是感情。
可是不行,他不能跟许意笙有更深的纠缠,纠缠的多了,还会被那个入侵者发现。
最后受伤的只会是许意笙。
尽管,尽管他已经察觉到,自己对许意笙并不是毫无感情。
也正因为这样,他更不能将危险带给许意笙。
哪怕,要把许意笙亲手推给别人。
许意笙不清楚言御的心理活动,却也能猜到一些。
他伸出双手,捧住言御的脸,强硬的让言御看着他的眼睛。
眼底的情愫像是要溢出来,许意笙低声问道:“言御,你真的看不见吗?我爱你,也只爱你。”
许意笙像个虔诚的信徒,低喃着说道:“不管遇到什么阻碍,只要你不甩开我的手,我都义无反顾。”
许意笙语气轻缓而又坚定。
最后许意笙问道:“你信吗?”
许意笙的话让言御的心颤了颤,他怎么会不信呢。
就是因为他相信,所以更加恐惧。
他连自己都还保护不好,要怎么保护他的阿笙呢?
言御的沉默让许意笙委屈了一瞬,随即松开控制言御的手,故作轻松的说道:“不信算了,你只要相信我爱你就好了。”
又是这样。
许意笙总是这样,轻易的让他忍不住心疼。
垂在椅子边的手紧了紧,言御将脸侧向一边,沉声道:“下去。”
许意笙不知何时坐在了言御腿上,因为不满意言御的逃避,许意笙故意在腿上蹭了蹭。
“就不!”
言御能清楚的感受到许意笙的体温,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难免会有些心猿意马。
言御的眸色随着许意笙的动作沉了沉。
默不作声的吞了吞口水,“你别后悔。”半是威胁的说着。
可惜这个纸老虎压根吓不到许意笙。
许意笙故意往前凑了凑,清楚的感知到那股炽热。
“有本事你就睡了我啊!”
许意笙挑衅的说着。丝毫没注意言御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我就知道你不行,你要是.....”
剩下的话被堵进了喉咙里。
言御的吻又深又凶狠,带着一股至死方休的味道。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就这一次,一次之后他就离开许意笙。
这么想着,言御的吻愈加急切起来。
就在许意笙沉浸在吻中,都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却在一声低吟后,被言御推开了。
那声抑制不住出声的低吟唤醒了言御仅存的理智。
“阿笙,我们不能这样。”
既然选择放开许意笙,他就不能和许意笙做这些事。
言御趁着许意笙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落荒而逃。
许意笙舔了舔唇,有些意犹未尽,言御却已看不见踪影,只好遗憾收场。
“死别扭鬼。”许意笙小声骂道。
自那天言御推开许意笙走后,两人在同一屋檐下愣是一面没见过。
这男人要是想躲着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许意笙原来都不知道,助理也是可以收买的。
在许意笙开出‘苏格’的两个蛋糕时,言御的金牌助理总算给他开了后门。
本来许意笙还愿意陪言御玩这些猫抓老鼠的游戏。
但是他竟然把月姐开除了,还叫人去给他收拾公寓。
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他,要把他赶走吗!
他为什么迟迟没有提月姐的事情,还不是为了多跟言御住一段时间。
现在好了,言御为了远离他,自己把潜在威胁解决了。
许意笙捏着拳头直接杀到了公司。
放许意笙上楼的助理松了口气。
他最近算是看出来了,这俩人绝对闹矛盾了!
难怪言总最近总是低气压。会议室不开空调都待不下去。
一时都分不清是外面冷还是言总身边冷。
许意笙推开门,听到动静的言御头也没抬,沉了沉声音道:“阿笙,回去吧。”
语气里满是无奈。
他何尝不想与阿笙安安稳稳在一起。
但是他的身份和潜在的危险不允许。
他现在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别说阿笙了,就连自己的未来他都看不到。
这样没有未来的自己,怎么配说喜欢呢?
许意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于言御的话,他现在已经能做到视而不见了。
他现在算是想明白了,不把言御的话当耳旁风,他早晚会被气死的。
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他也要放宽心,右耳进左耳出就好了。
当然,这样做的底气来自于言御对他并不是毫无感情。
言御见自己被无视的彻底,诧异的抬起头,发觉许意笙一个人靠在沙发上看剧本看的认真。
他在很认真的为对方考虑,结果对方好像并不领情。
这个认知让言御又气又无奈。
视线在许意笙身上停留良久,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
“哎。”
声音唤醒了沉浸在剧本中的许意笙。
他抬起头,清澈的双眸望向言御,“嗯?”发出一声疑问。
许意笙的态度让言御欲言又止,绝情的话在嘴边辗转几遍还是没能说出来。在许意笙的目光下,半晌吐出一句:“吃早饭了吗?”
话一出口,言御就想挖个坑给自己埋了。
许意笙听到言御一本正经的问,差点笑出声。
为了让言御维持住为数不多的体面,许意笙选择憋回去。
“嗯,当然没吃,一大早起来就差点无家可归,别说饭了,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
许意笙说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好似一个被抛弃的小媳妇。
言御有些不自然的别过了头,不敢与许意笙对视。
虽然他本意是想让许意笙自己搬走,面对许意笙的质问,他还是下意识的胆怵。
“这都中午了,先带你去吃饭,其他的事情等晚点再说。”
许意笙想也不想的拒绝。
“现在说,不说清楚我吃不下去。”
言御神色瞬间正经起来。
两人在办公室僵持了一下午,才算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许意笙没有强硬的继续住在言御家里,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其实也没回去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言御给的补偿,各种通告和邀约给许意笙明里暗里塞了不少。
忙碌起来的许意笙一时也忘记了言御,刚开始还每天几条消息的联系着,后来一天一条,最后几天一条。
有一次剧组进山里拍戏,许意笙没提前告诉言御,半个月没收到许意笙消息,给言御吓坏了。
那天之后言御要求许意笙每天给他通个电话,好让他放心。
偶尔许意笙忙的忘了,言御就打过去,累到不想说话的许意笙,听着言御自言自语就那么睡着了。
听着电话另一端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连带着言御的睡眠质量也提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