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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析越听越心慌,紧紧抓着骆柯,手指无意识地抠进他的胳膊:“它它是要吃人的,那,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骆柯没吭声,看他默认的表情,叶析心里瞬间拔凉拔凉的,简直是数九隆冬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骆柯拧眉,单手握拳抵着下巴,露出凝神思索的神气,“这口瓮明明被封印了,它怎么会突然冲破封印袭击你呢?难道你身上被下了破解封印、吸引它攻击的诅咒?”

他说的话,叶析压根听不明白,比起自己为什么被袭击,他更担心骆柯被食人蛊从内部啃食,忧心忡忡地紧攥着骆柯的手,不安地念叨:“你觉得怎么样?它现在在吃你哪里啊?是不是很痛?”

“更加奇怪的是……”骆柯喃喃。

“什么?”

“它没吃我的肉,反而,我觉得舒服多了。”

“啥?”叶析惊讶地瞪大眼睛使劲瞧,骆柯该不会是神经被虫子啃了,脑子不正常了吧?

他这一细心观察才发现,骆柯的脸色居然真的好了很多。

叶析彻底糊涂了,他知道有味名贵的中药叫冬虫夏草,也听说什么蚂蚁蜈蚣之类的,偶尔也会入药。

鲁迅文章里就写过,他曾经找一对蟋蟀,给父亲做药引子。

可是,既然食人蛊是专门炼制害人的,对人体自然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何况那么大一只虫子钻入体内,叶析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骆柯的异样表现,难道是回光返照?

叶析越琢磨,越像是这么回事儿,不禁更加忧心忡忡。

他正胡思乱想,耳朵里忽然钻进刺耳的怪叫声,吓得他差点蹦起来。

刚想埋怨骆柯,怎么这种场合还这么不着调?结果一抬眼,看见骆柯正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具铁棺。

叶析陡然发现,那叫声很古怪,并不是骆柯发出来的,而是从铁棺里传出来的。

“咔咔咔……”就象是老鼠啃咬糟木头的声音,只不过放大了很多倍。

铁棺是密封的,就算是有什么活物困在里面,也早该憋死了,怎么里面还会发出声音呢?

该不会是要诈尸吧?叶析简直要被这一连串的打击吓懵了。

“咔咔咔……”只听铁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感到有股阴冷阴冷的风,从棺材缝隙里咕嘟咕嘟渗出来,寒意迫人。

叶析控制不住地直打哆嗦,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冻的。

他很想拉着骆柯掉头就跑,管它什么血尸、什么恶煞,回去找几个骨灰级别的和尚道士来收拾它们。

专业的事儿就让专业人士来处理,他可不想掺合了,也怕把骆柯搭进去。

“咔咔咔……”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大,骆柯忽然叫道:“不好!”扯住叶析,转身就跑。

只听身后传来“啪!”的一声巨响,铁棺竟然自己竖了起来。

歪搭在上面的棺盖重重落到地上,“砰”地砸出个大坑,溅得尘土和石屑四散飞扬。

一时间,洞内烟尘滚滚。

叶析被呛得几乎要窒息了,连着咳嗽好几声,忍不住回头看。

只见竖着的铁棺内,立着具通身血红的尸体,圆滚滚的,像根剥了皮的腊肉/肠。

眼珠已经彻底腐烂殆尽,只剩下血糊糊的两个窟窿。

鲜红的肌肉纹理包裹着骨骼,连上下颌骨都看得很清晰分明。

它两臂一伸,跟港片里穿着清朝服装的僵尸似的,从棺材里蹦出来,一蹦就蹦出足有半米多远。

沉重的踏地声,仿佛工地在打桩,震得地面都跟着晃动。

几个起落就跳到骆柯他们身后,伸出血红的双手猛地抓向骆柯的脑袋。

骤然感觉到脑后的疾风,骆柯没想到它动作这么快,急忙掏出道黄符,口中念驱鬼咒,向它掷去。

他心里明镜似的,对这具在养尸地孕育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血尸,这种普通符咒根本不会有太大作用。

不过是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罢了。

岂料道符燃着明蓝色火苗,直落到血尸身上,立刻溅起火星无数,噼啪作响。

血尸痛得哀嚎怪叫,痛苦地挣扎不已。

没想到自己的符咒居然会超水平发挥,骆柯大为意外,叶析也大喜过望,嚷嚷:“骆柯!继续继续!”

血尸发狂般振臂疾挥,道符终于被它甩落一旁,骆柯又祭出几道黄符,虽然没能把它制服,可也把它烧得够呛,成功起到阻滞的作用。

血尸被激起狂性,连身体着火也顾不得了,径自向他猛扑过来。

骆柯忙屈指召回挂在叶析胸前的莲花坠,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莲花坠上,双手凌空画了道符,喃喃念动咒语。

那莲花坠升至半空中,霎时呈现出流光溢彩的赤红色,光晕从坠子上迅速蔓延开来,宛如一朵硕大的血莲,整间山洞都被映得红彤彤的。

血尸厉声怒吼着,双手挥舞,龟裂塌陷的鼻孔里喷出股股青烟,青烟弥漫在空中,和莲花坠散发出的红光此消彼长、彼消此长。

对峙了好一会儿,眼看红光越来越弱,青烟却越来越浓。

血尸猛地蹦起一米多高,将莲花坠攥在手中,狠狠抛出去,莲花坠顺着洞内的坡度,骨碌碌不知道滚落到了哪里。

骆柯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连张道陵用毕生修为加持的血莲都镇不住血尸,凭自己十几年的道行,当然更加不是血尸的对手,再斗下去毫无疑问只有死路一条。

他心思动得极快,瞅准时机,摸出腰间别着的银质小弯刀,突然闪身欺近。

血尸手臂一挥,五根血红的手指插进他左肩,骆柯痛得闷哼一声,却动也不动,姿势不变,弯刀横斩。

那小刀看起来不起眼,却锋利异常,尤其他还在上面下了专门克制鬼魅凶煞的符咒,对付起恶鬼,会事半功倍。

一刀砍下,插在他肩头的手,竟然被齐刷刷斩断手腕。

断开的腕骨处喷出浓稠的暗青色液体,带着令人作呕的刺鼻腥臭,将骆柯团团罩住,呛得他咳嗽不止,眼睛也被熏得生疼。

血尸怒吼着,另一只血手狠狠扼向骆柯咽喉,骆柯匆忙一个“凤低头”,霍地避开。

饶是他反应很快,还是被抓掉块头皮,热乎乎的鲜血顿时淌出来。

旁边的叶析看在眼里,心脏都快蹦出喉咙口了,忙抓起块石头狠狠砸向血尸,自己也慌慌张张扑过来,使出吃奶的劲,将还插在骆柯肩上的那只血手硬生生拔下来,丢在一旁。

血尸回手就是一巴掌,将他拍飞。

叶析重重飞撞在洞壁上,然后又弹落到地上,登时摔得晕头转向,全身骨骼好像都摔散了,痛得他颤抖了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血尸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一步步向他逼近。

骆柯忙冲过来,咬紧牙关,忍着肩膀的剧痛,拼劲全力,弯刀刷刷刷横劈竖砍,快逾追风闪电,不停歇地将血尸削成一段段,尸骸碎块很快散落一地。

叶析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迅速变成碎块的尸体,不敢相信它就这样变成了一堆碎肉。

骆柯刚才全部凭着一股血气硬撑着,现在力气用竭了,颓然跌坐在地上,饶是他很刚强能忍,也痛得嘶嘶吸气。

叶析醒过神来,忙跌跌撞撞爬起来,手忙脚乱脱下t恤,撕成两片,帮他裹紧伤口,颤声问:“骆柯,你怎么样?”

“还好,没伤到筋骨……就是血淋淋的,看着挺吓人……”骆柯宽慰他,说着突然喉咙一甜,一股气血往上翻涌,唯恐叶析担心,他硬生生咽下去,低头咬牙吩咐,“你去把莲花坠捡回来。”

叶析抬脚刚要走,突然看到眼前散落一地的碎肉块正在慢慢聚拢,逐渐恢复成人的轮廓,不禁骇然惊呼:“骆柯!”

听到他的叫声,骆柯扭头,见碎肉聚集的血尸,不断伸展形体,似乎在努力恢复原形,忙摸出道黄符,念了句咒语,向它奋力掷去。

道符刚飞到血尸面前,突然斜里伸出只白骨森森的手,将道符抓住撕碎,正是刚才逃跑的骷髅,也不知道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血尸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抓起旁边的骷髅一口吞了下去。

“它还真不挑食啊!”叶析都看傻了。

“你知道什么?!恶煞和血尸合体,威力何止增加一倍!它们本来就是可以共生的,像食人花可以附在死人体内一样。”骆柯苦笑。

“……”叶析张大嘴巴彻底说不出话来。

只见吞了骷髅的血尸,身上骷髅的影子交交错错、时隐时现,慢腾腾蹦过来。

骆柯深吸口气,咬破左手食指,在右手掌心写了道血符,口中喝道:“灵符一道祈天地,诛鬼降魔我为尊!去!”一掌拍向血尸额头,它猝然摔倒在地。

叶析又惊又喜,焦急地说:“快杀了它!”

骆柯抹把嘴角溢出的血丝,勉强微笑道:“这俩个家伙合为一体,恐怕方圆百里之内都不会再有活人了,我得除掉它,你在这里我会分心的,出洞去等我。”

叶析犹豫了下,见血尸又缓缓站起来,打了个哆嗦,忙转身跑了。

没想到他这次居然肯听话,骆柯又是意外又是失落,他也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不想拖着叶析陪葬,可是见他留下自己独自走了,心里又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