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辰一直是冷静自持的人，可这段记忆却让他的心乱了。
为何会如此？
他目光漠然地看着发疯的虞涂，淡淡道：“若是不把他拉开，别怪我不客气！”
有多久没有试过这种感觉。
好像有一块大石压在心口处，无法宣泄，搬都搬不走。
他想问萧铎真相是不是如此？所谓是相爱，只是一场游戏？
可，他认为自己不可能留下一个有情爱的剑灵在身边。
“阿辰，你……”虞海觉得眼前的儿子非常陌生，陌生得令人胆怯，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见弟弟虞涂还是执迷不悟，他只能化成原型直接把人拍晕。
禹辰还想说什么，就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他心中隐隐有一丝丝期待，却又明白不可能。
他看着虞海承诺道：“为了偿还因果，虞家有难，我会出手一次。”
说完，他的身影瞬间就消失了。
季青河和顾栖翊手牵手走了进来，“见过虞族长，我们是来找禹辰的。”
“找阿辰？”虞海恢复人形，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季青河，总觉得这两个兽人看着也不像一年级生啊！
到底虞辰在兽人学院吸收的图腾能量是什么？
为什么吸收完之后，性子都变了。
“是的。”季青河从容地看着虞海，一点都没有面对化形兽人的惧意。
虞海今日身心疲惫，懒得跟这两人周旋，“我让人带你们去，说完就走吧。”
别等他弟弟虞涂醒过来，又继续发疯。
儿子死了，他可以理解虞涂心里的难受。
但也不能无差别攻击啊。
明明最应该被责怪的就是骄傲自满的虞洪和擅自带人进入图腾森林的虞泽。
虞海心里虽然也难受，惋惜，但身为族长不能任性妄为。
他看了一眼季青河和顾栖翊离开的方向，又想了想儿子虞辰怪异的性子。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
突然，他想起来， “萧铎人呢？”
平时这两人形影不离的，怎么今日却不见踪影？
难道是吵架了？所以儿子才会如此反常？
虞海以为自己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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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把顾栖翊和季青河带到禹辰的房间门口。
浓烈的剑意毫无收敛。
这股剑意，透露出禹辰的心，乱了。
“介意我进去坐坐？”季青河站在门口问道。
里面的人一直不吭声，似乎在拒绝。
顾栖翊晃了晃季青河的手指，“老婆，禹辰跟多多吵架了吗？”
这两人怎么又闹别扭了。
“青河你进来吧。”禹辰的声音传来。
意思就是不让顾栖翊进去。
季青河失笑地摇了摇头，摸了摸小金龙的脸蛋，“你乖乖在外面等等我？”
顾栖翊用脸颊蹭了蹭季青河的掌心，“好吧，不过不能太久，要不然我会很想你的。”
季青河灿然一笑，“你呀，怎么就这么会说话呢？”
分开一下就很想他了？
这么会说话的嘴，不亲亲怎么行？
季青河双手环抱着顾栖翊的脖子，凑了上去亲了一口，“嗯，亲一下，续航半个小时，行不行？”
顾栖翊也不是真的不懂事，点点头，“好吧，就半个小时，迟了要罚。”
“知道了，小气鬼。”季青河捏了捏顾栖翊的下巴，虚空用神力推开房门，缓缓走了进去。
顾栖翊连看的机会都没有，房间门咔嚓就给关上了。
“要不要这么神秘啊？”
他郁闷地在院子里面找了个空位坐下。
算了，老婆跟侄媳妇要聊天，他就不打扰了。
反正听了可能也没听懂。
房间内，禹辰背对着季青河坐着，默不作声。
“恢复记忆了？”季青河主动坐到禹辰对面，调侃道。
他们以前在神界就是好朋友，虽然两个性格迥异，却意外地投缘。
当然，这个投缘是季青河自己觉得的。
至于……禹辰，他不在意。
青河神帝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有的没的？
“记忆，似乎不够完全。”禹辰斟酌着措辞，语气有些起伏不定。
“正常，神力没有吸收完全，记忆出现会偏差。”
禹辰看向季青河，突然问道：“你记得鱼乐？”
“鱼乐？那是谁？”季青河问道。
他吸收了两次神力，都没有关于鱼乐的记忆。
很陌生的名字。
“我的剑灵。”禹辰缓缓道：“名字是他自己取的，本来跟我同一个姓氏，由于他性格过于偏执，无法调教……我便……”
他说不出口。
他便如何？
这段记忆没了。
禹辰只是按照自己的性格来判断，他会如何处置鱼乐。
“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你的剑灵喜欢上你，你把它剥离出你的本命剑，”季青河通过只言片语拼凑出一个大概的真相，“你这种剥离方式，这个剑灵会由爱生恨吧。”
从禹辰的角度来说，剑灵爱不爱的，根本就无足轻重。
活了上万年的神帝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剑灵有什么情绪波动。
想起这个，季青河有些心虚地捏了捏眉心。
他活了一万年，为了一个小家伙，真是什么都愿意。
禹辰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季青河的下文。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既然记忆没有恢复，那就继续寻找下一个神力碎片啊，”季青河摊手，“你该不会靠着这点记忆就想回神界吧？”
他们神力没有恢复，神魂不全，无法回去的。
“我跟萧铎到底是怎么回事？”
禹辰脱口而出。
“算了，你别说了。”
他不想听。
“你跟多多的感情，你自己最清楚，”季青河不明白禹辰在纠结什么，“我的记忆都是跟七七有关系的。”
禹辰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卷缩了一下，“是吗？”
“禹辰，你爱萧铎吧？为什么要去理会那些有的没的呢？”季青河索性帮人帮到底，谁让这是伴侣的侄媳妇呢？
他真伟大！
“你活了一万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有见过，剑道是你的终极追求，那萧铎呢？只是个过客？”
季青河反问。
禹辰一直沉默，不回答。
半个小时差不多到了。
“我得走了，七七在等我。”
禹辰此时开口，“如果……有一日，你发现顾栖翊骗了你？”
季青河眼神充满邪气，“他骗了我，我自然要把他关起来好好惩罚一顿。”
他的人，怎么犯错都可以，只允许他惩罚。
其他人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季青河说完，打开房门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