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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醉一怔,然后便听玄妙说道:“吾侄想必如今已经心生忧虑,勿要担忧,席策等人知晓的事情不多,他们也不会再回到夏都,大可放宽心。”

“锦衣卫是把好刀,陆炳等人同样是可用之人,但毕竟人多其中错综复杂,万事小心谨慎。”

“夏都之事你大可不必参与,只需将那些海盗收拾了便是,一切待事情平定。”

玄妙说完,祁醉等了片刻,没有听到他继续说下去,便抬头看向玄妙:“还有呢?”

玄妙摇头:“没有了!”

不等祁醉再多说什么,玄妙突然笑了:“陛下对殿下这个侄儿,可谓是极其看重,虽然不知道为何,但还是请殿下莫要辜负了陛下的期望。”

听着他说着这话,不知怎的,祁醉感觉有些不对劲。

玄妙继续说着:“观天阁弟子任务一旦失败,便是有死无生。”

祁醉感觉不对劲直接站起身来,庞斑速度更快,他出现在玄面身边,一把扣住了玄妙的手手腕。

可惜已经晚了,玄妙嘴角渗出一丝鲜血,黑丝的!

剧毒!

祁醉看向庞斑,庞斑摇了摇头,回天乏力。

玄妙呵呵一笑:“殿下再不用时刻防着玄妙在欺骗殿下,玄妙,在此拜别殿下。”

这话说完,玄妙闷哼一声,大量鲜血从嘴角渗出,眼神失去光芒,生机断绝。

若非庞斑扶着,恐怕此时他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庞斑松开握着玄妙的手,将他缓缓放在地上这才看向祁醉摇了摇头。

祁醉看着玄妙的尸体良久,这才吐出一句:“让范遥将他葬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他现在脑子有些乱。

……

慕靖对于慕皇的那句“你要弑父”没有任何反应。

他冷笑一声:“弑父?怎么不杀弑君也带上?”

“还是说,你现在想要和我谈谈那所谓的父子之情?”

慕皇盯着慕靖看了好久,这就苦涩一笑:“今日你若杀了朕,史书如何记你?你当真要留下这弑君杀父的骂名吗?以后你又如何坐稳这皇位?你的儿女又该看你?世人又如何看你?”

“弑君杀父?”慕靖不屑一笑。

“你是慕原杀的,与我何干?我只是救驾来迟了而已,这种罪名,可别安到我头上,我承担不起。”

“再说了,你真当我稀罕这皇位?到时候转手送给我那妹夫便是,慕国都不存在了谁在乎世人怎么看我?”

然后慕靖皱了皱眉:“那我不成了亡国之君?不好不好,不如你现在写一份诏书,直接投降大夏算了,那你就是慕国的亡国之君,与我无关了。”

之前那怕慕原身死都没有太大表现的慕皇听到这话居然一巴掌摆在桌案上站了起来,他颤抖着指着慕靖,双眼通红嘴里念念叨叨最后却只有两个字。

“逆子,逆子!”

“噗!”

最后竟然是一口老血喷出,慕靖就站在他面前没有丝毫躲避的想法,任由慕皇的那一口鲜血喷在了他脸上。

随后一屁股坐在的椅子上,身体颤抖不已。

慕靖缓缓睁开眼睛,面无表情:“你还有什么话说?”

慕皇伸手抓住慕靖的衣服,使劲的摇着头:“靖儿,不要,慕国不能王,这皇位你坐,万不可拱手与人,就算是父皇求你了!”

“朕……我毕竟是你父亲,是灵儿的父亲,你们二人毕竟是我养大的。”

这话出口,慕靖眼神一下子就凌冽了下来,他一把拽开慕皇的手:“你也知道你是我和灵儿的父亲?”

“你问问你自己,你配做一个父亲么?你如何对我我都不在乎,因为母亲不让我恨你!”

“可你为何这么对待灵儿?竟让她去和亲?”

慕皇沉默,好半晌之后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天家女子,有所得,本就要有所牺牲!”

“放屁!”慕靖的风度再也不在,加上慕皇喷在他脸上的那口鲜血,现在的慕靖更像是个择人而噬的猛兽。

他低头与慕皇对视,双方仅一拳的距离而已。

“天家女子?公主?”

“灵儿在这皇宫得到了什么?她可享受过公主的待遇?若不是要和亲你会想起来她吗?啊?”

“凭什么让她去?而不是让你的那些女儿去,我记得比灵儿大却还未出嫁的、和灵儿年纪相差无几的女儿你还不少吧?怎么,她们就嫁不得?”

“还是说只有灵儿没有母亲,她没有母亲,你就这么欺负她?啊!”

慕靖咬牙切齿,似乎是要将这些年压抑在心中种种负面情绪一股脑的趁着自己这个父亲还未死之前发泄出来。

慕皇无言,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因为慕灵不受宠爱,因为慕灵没人撑腰而已。

可是这话慕皇不能说,良久之后,他才开口:“听说,灵儿过的还不错,那个祁醉对她也很好,不是么?”

他的声音低若蚊吟,可是慕靖毕竟是宗师,哪会听不见。

冷笑一声,他不想再跟眼前之人多说什么了。

“父皇,好走吧!”

慕皇瞪大了眼睛,还想说些什么,慕靖伸手一抓一把刀便落入他手中,长刀“噗呲”一声,便在慕皇惊恐不可思议的眼神下刺入了他的心脏。

慕皇死死握着慕靖的衣服,慕靖死死握着刀柄还在用力着,长刀一点点贯穿慕皇的心脏。

最终,慕皇的手还是垂了下来,这时慕靖才松开握着刀柄的手,只是他突然身体一晃退后了两步。

那女子赶紧扶着慕靖担忧开口:“师弟?”

慕靖摇摇头,推开女子看向某个方向直接跪了下去:“母亲,靖儿不孝,没听您的话还是替你报了仇!”

说着,他冲着那个方向“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慕靖站起身,轻声说道:“我母亲被他一个妃子诬陷,他不分青红皂白对母亲用了刑,这才导致母亲身死。”

这算是给女子,也是给宗门一个解释,毕竟弑父之人,没人会喜欢。

当然,若是宗门因为要将他逐出师门,他没有丝毫怨言。

这时,寝宫外突然响起了阵阵脚步声。

那女子皱眉看着将那血书拿在手中慕靖担忧道:“师弟?”

慕靖摇摇头:“该去,会会那些王公大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