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无论是行动力还是威力都很强,没多久,夜璟柯就接到了电话。
周四凌晨三点,警察局门口停了十几辆豪车。
局长一直没走,见这阵仗,立马紧张的出门迎接。
后面的车里下来一堆保镖在门口站成两排,气势汹汹。
白荆打开最前面那辆车的门,夜璟柯迈步出来,风尘仆仆。
局长的态度极其谦卑,伸出右手,“夜先生,程小姐正在里面睡觉,你可算来了,不然我都不敢回家。”
夜璟柯握住他的手,微笑道,“还要谢谢范局长对艾艾的关照,我先进去了,其他的合作事宜我的助理跟你谈。”
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对方有所求,这也是让白荆和保镖们跟过来的根本原因。
一是为了震慑沈局长,不要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二是廖家的人还在找程艾,必要时不至于太被动。
白荆从公文包中拿出两份文件,做出邀约的姿势,“范局长,请随我来。”
局长笑呵呵的跟着去了,夜璟柯则轻手轻脚的走进警局。
然而下一秒,心脏一阵抽搐。
几张由塑料板凳拼成的简易床紧靠墙壁,程艾蜷缩着躺在上面。
洁白的裙子全是干透了的泥土,手腕的伤口结疤,膝盖淤青,脚踝红肿,一张小脸汗如雨下。
夜璟柯瞳孔骤缩,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前蹲下,双手抬起又放下,实在不敢触碰如此脆弱的程艾。
“艾艾……”他轻声呼唤,语气中的慌张显露无疑。
程艾紧闭双眼,缩了缩脖子,皱眉呢喃,“冷……”
声音又细又小,却被夜璟柯精准捕捉,“不怕,我抱你去酒店,那里暖和。”
“不,不要!”程艾迷迷糊糊的摇头,毫无血色的双唇蠕动,“跳楼太危险了,我不喜欢。”
夜璟柯又是各种心疼,“好,咱们不去酒店,我带你去医院检查身体。”
话落,他脱掉外套,裹到程艾身上,小心翼翼的抱起她,走出警局。
白荆还在和局长谈事,一位保镖打开车门,夜璟柯坐进去,命令将车子开往医院。
虽然是夜晚,但值班医生还是有的,经过检查,程艾是受了寒引发的高烧。
至于手腕,膝盖和脚踝上的伤,涂药静养就可以了。
VIp病房内,空调温度适宜,程艾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输液,夜璟柯守在床边,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她。
他微微倾身,吻了吻她额间的蓝水滴印记,眼底充斥着柔情蜜意。
夜璟柯把玉簪放到程艾枕头下面,一只手握住她没打点滴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托着下巴,闭上眼睛休息。
这些天,为了找人,他一直强撑着没睡,如今一放松,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太阳高高挂起,护士进来拔针,程艾小脸一皱,缓缓掀开眼皮。
冷意消失,头脑清醒,手腕膝盖和脚踝的不适感全无,只是倦意还在,灵力尚未恢复。
护士轻声细语的打了招呼,悄然离开。
程艾抻了抻懒腰,踢了踢被子。
夜璟柯向来浅眠,瞬间醒了,下意识抓紧她的手,“艾艾!”
程艾稍稍偏脸,对上视线的一刹那,委屈和惊喜涌上心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夜夜,你怎么才找到我啊?我跳楼,摔跤,睡干草,坐客车,总共才吃了一盒泡面!
廖允清是大坏蛋,他向我表白,还讲了你许多不好的话,也不知道他往我身上撒了什么药粉,我到现在都施展不了玄术。
还有圣鼎国际的前台小姐姐,声音那么好听,怎么一点爱心都没有?我都自报家门了,她非但不信,竟还骂我!
还好遇见了一个心肠不错的司机叔叔,他拿药和方便面给我吃,还帮我买票,送我来警局,我允诺了要报答,但忘了问他名字。”
程艾眼角的泪花像断线的珠子般滚落,说的话也语无伦次。
夜璟柯将她搂进怀中,整颗心狠狠揪起。
他接到电话还疑惑程艾为什么离廖允清订的那家酒店这么远,此刻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小千纸鹤带着他在马路上狂跑,原来是在追长途客车!
夜璟柯有一搭没一搭轻抚她的脊背,温声安慰道,“别担心,我帮你报复回去,报答那位司机叔叔。”
程艾哭够了,扬起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扁嘴,“夜夜,我饿,我渴。”
夜璟柯对准她的唇重重亲了一口,“好,新衣服早就准备好了,我先给你放热水,咱们洗完澡再吃饭。”
程艾应声,窝在被子里耐心的等,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她无聊的拿起来刷。
打开屏幕的瞬间,未接来电和信息齐齐涌来,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通知栏的三则热搜词条:
#圣鼎国际总裁夜璟柯频频打压薰廖美容院#爆
#廖夜两家关系破裂,夜钧试图挽救无果#热
#廖允清出席记者招待会,宣布破产#新
程艾将手机放回原位,平躺在床上,一双水润的眸子望着天花板,思绪飘忽。
她知道,夜璟柯是在替她出气,可看到廖家破产,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两个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因为她,搞的分崩离析。
不过这也是廖澄明和廖允清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他们毫无底线的溺爱廖允烟,事情不会如此糟糕。
忽然,上方出现一张异常英俊的脸,程艾眨了眨眼。
夜璟柯弯弯唇,戳了戳她的胳膊,“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程艾伸手扯住他的衣领,借力坐起来,望了望茶几上的食物和衣服,吞了吞口水,喃喃撒娇,“夜夜,我懒得走,你抱我。”
夜璟柯求之不得,立即揽住她的腰,托着她的臀,反锁上门,走向浴室。
他瞥了眼床头柜,抿唇,“你看我手机了?”
程艾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无精打采的嗯一声。
夜璟柯将人放在浴室的椅子上,三下五除二脱掉她的衣服,把她轻轻放入水中,“你怎么看?觉不觉得我无情?”
程艾的小脑袋轻靠在浴缸边缘,任由对方帮她清洗,好半晌,才轻叹口气,“我不同情廖允清,相反的,我更讨厌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