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也站起来,跟着千鹤道长往外走。
看到门口几个人穿保安服的人,抬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人,一块白布从头盖到脚。
这是已经死透了,要不然谁也不会这么盖。
牧云还看到那块白布上,早已被血给染红了。
牧云一看没错了,就是白天被捅死那个人,他们果然把人送到这儿来了。
牧云也早就已经发现了,只要是鬼域要的人,一般死后都会尸变。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前本来就是恶人,死后也不能安生的缘故。总是要起来闹一遭,非得给它两下,才肯乖乖的。
这样他们为了安全起见,就只能把尸体送到义庄。
所以牧云就提前来义庄守株待兔,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是千鹤道长的义庄。
“千鹤道长……千鹤道长……”为首的一个人手里时刻握着枪,边大呼小叫的边往里走。
千鹤道长跨过门槛,问道:“队长你们这是……”
为首叫队长的那人长相一般,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看着挺凶狠的,这倒也符合当队长的样子。
牧云看到他,就想起了任家镇保安队的阿威队长,嘴角就不自觉的笑,这也是个戏精。
“哦,千鹤道长在家呀,是这样的,今天镇上秀大莲被人给杀了。”
“啊,秀大莲?”千鹤道长有些惊讶,这人可能他也认识。“被谁杀了他?我今天早上还见过他,怎么就死了。”
“被他哥当街捅死的。”队长说话的时候,不时的回头看抬进来的尸体,似乎有些紧张。
他看了一眼回头接着说:“我们就想把他的尸体放你这儿,明天等案子结了,再下葬。”
千鹤道长就有些不明白了,他问:“队长,秀大莲既然是被杀的,那你们肯定是要断案的,这尸体不是应该放在你们保安队吗?也方便调查。”
“道长你有所不知呀,这尸体他……他不老实。”
“啊?”千鹤道长一听着队长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这尸体有古怪了。
他噌噌的脚步铿锵有力的走下台阶,就走到院子里的担架面前。
队长急忙招呼几个抬尸体的兄弟把他放地上吧。
几个人便将担架放在地上,让到了一边。
一群大男人,有些战战兢兢的,害怕这秀大莲会突然起来扑人。
千鹤道长走过去,伸手掀开了死人身上的盖尸布。
他还没看清呢,队长就凑了过来,在他旁边说:“道长,这人刚抬过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天黑之后它就会翻白眼儿啊?我可从没见过,心里发毛,就把他送你这儿来了。”
千鹤道长一看可不是嘛,秀大连张大着嘴,眼睛瞪得溜圆,而且是往上翻,看不见黑眼珠,就看见两个白白的眼球,眼球上还布满了血丝。
牧云凑近看了一眼,这狰狞的模样挺恐怖的,看来这家伙起尸那是早晚的事了。
千鹤道长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就看到牧云已经在身后,也看着人眼前的尸体。
毕竟这小孩还以后可能会是自己的师侄,便关切的对他说:“孩子,你进屋去吧,这死人面前你不好在这儿多待。”
牧云知道千鹤是对自己好,表情自然的对千鹤道长说:“道长不用担心,我接触过死人,以前我师傅是捞尸人,我从小就看到过很多的死人。”
刚才尸体没来之前,牧云和千鹤道长说话是面带笑容,极其尊重的。
但现在面前有死人,师傅说过要对死者怀有敬畏之心,在死人面前不可嬉笑。
千鹤道长听了也就没管他,回头看了看尸体对队长说:“他刚才不是这样吗?”
队长摇了摇头说:“对啊,他刚才眼睛虽然是睁着的,但也不至于这样,没这么吓人。”
队长稍一停顿接着说:“可刚才我们审讯完嫌疑人回头一看,这尸体他竟然两个眼睛都翻白了。叔公说他可能会诈尸。所以我们就只能把他送到这儿来了,等案子结了,我们就把它埋了,怎么样道长,没有问题吧?”
千鹤道长又看了看尸体说:“确实看着很诡异,就先放着吧。但我把话说在前头,要是他晚上他尸变的话,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解决,那我就只能把它提前烧了。”
“那不行。”队长一听着急了:急忙说:“这案子还没结呢,尸体不能烧。”
背后的牧云突然说:“可是这事实都已经很清楚了,他就是他兄弟杀的,这尸体确实不能留。
千鹤道长也说对呀,对,尸体要是其实可非同小可。不及时将他烧了。后果会很严重的。”
队长眼睛骨碌碌一转,也对呀,自己可当不起这个责。
要是秀大莲真的诈尸咬了人,那自己是个队长还当不当了?
他可是听说过,任家镇上有诈尸的,就咬了好几个人。
这要是落到他头上,祸可就闯大了。
他一咬牙说:“好吧,那就随道长处置吧,不过骨灰可得留下。”
“这个自然。”千鹤道长说:“瞧队长你说的,这又不是能吃,我还能把你吃了呀。”
队长呵呵的笑着,从尸体旁边站了起来说道:“那倒不是,办案要有证据吧?这个受害人要是连骨灰都没了,那这案子也就不成立了呀。就这样吧,就放你这儿,他晚上要是诈尸了道长可以先行处理他,我们就走了。”
千鹤道长将盖尸布拉过来,又将尸体盖好才回头,都对朝外走的队长说:“行,队长慢走。”
千鹤道长见队长走了,回头又看了看尸体对也站在旁边注视的尸体的牧云说:“进屋吧,就让他放在这儿吧。”
秀大莲诈尸是早晚的事,要是将他抬进停尸房,晚上起尸了那不是惊扰那里面躺尸的各位老兄了吗?
牧云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才能找个正当理由给他一叉子,然后把它他点了,顺利送往鬼域。
然后奖励到手。
牧云和千鹤道长进到屋里,发现那条大黑狗坐在桌子旁边眼睛直往桌子上的两个烧饼看。
想吃,但又没有动嘴。
牧云坐下来,伸手摸了摸大黑狗说:“你饿了吗?”
然后又对千鹤道长说:“这狗好乖呀,他竟然不会偷桌子上的烧饼吃。”
千鹤道长早已见怪不怪,只是笑了笑,说:“他早就习惯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外面“呼”的一声,细听,好像是一阵夜风吹过,这也不足为奇。
但这风刮的诡异,就像是突然之间在院子里起的风。
倏地,牧云站起来走到门口一看,秀大莲身上的盖尸布被刚才那一阵给吹掉了,掉在他的身边。
秀大莲整个人都露在了外面,他的胸口鲜红一片,血早已凝固,但看着还是十分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