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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花觉得有趣,便连带着将那些首饰也一并送给了吕鱼。

吕鱼慌张的直摇头。

“夫人,我不能要!”

“吕姐,你就拿着吧。”

正当两人拉扯时,长成小少年的聂荣刚练完武,走了进来。

得知两人拉扯的缘由后忍不住笑了:“我娘啊,很久没这么高兴了。当年姐姐进宫前,阿娘也经常这样装扮姐姐。自从姐姐进了宫,家里又没有旁的女孩子,阿娘早就觉得无聊了。”

“这……”

吕鱼愣了愣,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说起来,她好像的确没在聂家见过除了下人以外的姑娘。

聂家人口简单,只有太尉夫妇和两个孩子,大小姐已经进了宫,独留下一个儿子在身边。

说实话,整个长安城的显贵们,和聂家一样简单的怕是凤毛麟角。

有多少男人在功成名就后不纳妾呢?

聂太尉就能做到一心一意对待自家夫人。

吕鱼心中感慨万分,不由对那素未谋面但听说过多次的慎夫人起了艳羡之心。

能在这样的家里长大,慎夫人一定很幸福吧?

吕鱼想着想着就入了神。等回过神时,手里已经被屏花塞了好几样首饰。

她有些哭笑不得,又十分感激。

自己和聂夫人萍水相逢,却总是被对方帮助,当真是无以为报了。

就这样,屏花打这以后,没事就拉着吕鱼装扮。

不仅是为了拉近两人的关系,更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打扮欲望。

自己换装多累啊,看别人按照自己的心意换装才最满足。

时间久了,两人的关系越发亲昵。

屏花这一日给吕鱼装扮完后,突然笑道:“小鱼儿,你要不要做我的义女?”

“什么?!”

吕鱼张大了嘴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屏花又重复了一遍,笑盈盈道:“你也看到了,慎儿进宫多年,我连见她一面都实为不易。承欢膝下的只有荣儿,偏他又是个臭小子,没小姑娘贴心。我见到你就觉得亲切,你可愿做我义女?”

吕鱼欣喜若狂,可她张了张嘴,到底是低下了头:“夫人……我、我不配……”

她不过是个卖鱼的,哪里配当太尉夫人的义女?

“哪里配不配呢?不过是讲究个眼缘罢了。”

屏花笑了笑,拍了拍她手背:“若是你不喜欢我,那就当没听过这话吧。”

“不,不是的!”

吕鱼咬了咬唇,内心矛盾极了。

她是真的很羡慕聂家的氛围,渴望有这样好的母亲。

可她太清楚了,自己认聂夫人为义母只会拖累对方。

不提旁的,单单她娘亲烂赌这一条,就足够给聂家的名声染上污点了。

她不想因为娘亲而破坏自己和聂夫人之间的情分。

屏花便拉着她追问缘故。

吕鱼不肯说,径直跑走了。

屏花哪里不知她在担忧什么,只能无奈的笑了下。

吕鱼越是这样,反而越说明她品行不错。

否则,若是换了旁人,怕是早就想法子巴上聂家了。

屏花并没有因吕鱼的拒绝而生气,也没有再提这件事。

她知道吕鱼心里自卑,贸然再提也不会有旁的结果。

如今只能等一个时机。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小姑娘,也同情其身世。

否则,若单单只是为了拉拢吕鱼,她没必要认对方为义女。

毕竟以吕鱼的心性,即便不认义女,也不会忘记自己的恩情。

屏花并不想勉强对方。

只能慢慢等了。

因着慎儿的设计,吕鱼和刘章又巧遇了几次。

经过这几次的巧遇,刘章对她越发喜欢,觉得她就是自己要娶的那个人。

于是对吕鱼有了表白的心思。

而吕鱼也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异样,心里又自卑又欢喜。

自卑的是她这么平凡普通,根本配不上刘章一个侯爷。

欢喜的是,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被人爱。

她还很小的时候,爹爹就去世了。

爹爹去世后,嫡兄就把她和娘亲扫地出门。

从那以后,吕鱼就越发的缺爱,渴望有个温暖的家。

可她娘却渐渐染上了赌瘾,逼着她不得不从小就自力更生。

从懂事起,她就隔三差五看到赌坊的人过来追债。

即便再爱自己的娘,吕鱼不免还是感到疲惫。

她也想有个温暖的母亲。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配不上正常的爱。

她也是个小姑娘,想要有人疼。

所以哪怕知道自己配不上刘章,可到底是管不住心动。

吕鱼不想越陷越深,便开始躲着刘章。

谁知她越躲,刘章就越追。

到最后,直接把吕鱼追的无路可逃。

“小鱼儿,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刘章好不容易逮到她,把她堵在墙角里,不肯放她走。

吕鱼慌忙护着自己,对刘章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

刘章皱了皱眉,直接把吕鱼躲着自己的证据说了出来。

结果还未说完,就听到一道怒气在耳边响起:“你这登徒子在做什么?!”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吕鱼就被一个女人猛地拽到了身后护着。

刘章目瞪口呆的看着护着吕鱼的女人,半晌才回过神:“你……你是谁?”

女人皱眉怒视:“你又是何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要耍流氓?!”

刘章吃惊的指了指自己:“我?耍流氓?!”

护着吕鱼的女人正是屏花,她也是闲着出来逛逛,逛到附近想起了吕鱼,便来看看。

没想到就看到吕鱼被人调戏,顿时火气就涌了上来。

“你这年轻人,看起来年纪轻轻,怎么不干好事?!有手有脚做什么不行,做这点下作的事!”

屏花看对方一副被冤枉的模样也是生气,噼里啪啦一阵输出。

吕鱼轻轻拽了拽她衣袖,有些尴尬。

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没有被调戏。

刘章原本还想解释,结果被屏花说出了火气,忍不住呛声道:“你又是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

屏花冷哼一声:“我是她干娘!”

“夫人,我……”

吕鱼慌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怎么两个对自己好的人莫名其妙就吵起来了?

她忍不住瞪了刘章一眼,没看到聂夫人是长辈吗?都不知道尊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