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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花就是福天顺老板娘的名字。

张有善眼泪鼻涕混合在一块,双腿发软。

“各位大人行行好,俺真的全都说了,俺就是一时鬼迷心窍。”

“陶花说不会有人发现的,俺为了讨她欢心,俺也没想到那些虫那么能吃。”

“大人,你绕了俺吧,俺上有老下有小。”

他的一只手不自觉的蜷缩着,指骨因为用不上力,看着明显比另一只手要小上许多。

暗卫送来椅子。

狼四低声让沈漾坐,他态度毕恭毕敬。

张有善眼珠一转,“姑娘,姑娘你替俺说说话,俺真的,俺真的知道错了。”

“俺给你磕头,你饶了俺吧。”

因为绳子,他没法跪下,只能不停的点着脑袋。

沈漾静静没有开口,狼四从一旁拿了鞭子,手腕甩出凌厉的破空。

正好打在旁边的柱子上,张有善哎呦一声,察觉到不疼。

睁开眼正好对上狼四似笑非笑的表情。

“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放虫,以及怎么放的,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

“但凡有一丝隐瞒,你该知道后果。”

据听张有善交代。

因为他经常来明悟城卖鸟,两年前跟陶花好上,那时候福天顺的掌柜刚死不久。

福天顺的生意不好。

陶花辞去小二,自己站在门口揽客,她经常和张有善说,要不是当初沈家的绰子厂把绰子的价格调低。

福天顺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她也不用这么辛苦。

男人嘛,听见喜欢的女子抱怨,为了展现自己的厉害,张有善趁着一个酒醉的夜晚。

信誓旦旦的跟陶花保证,他有办法替陶花出气。

陶花一开始还不信,以为张有善是吹牛,张有善眼神浑浊,一张口都是酒气。

“她沈家的绰子厂不全靠桃花村的那片树吗,要是没有那片树,绰子厂早没了。”

陶花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追问了一句有什么办法能让后山的树消失。

那玩意一整片的,就是用人砍也得几个月。

张有善神秘兮兮,“俺的果园里有吃树的虫,以前用来喂鸟的,要是把这些虫放到桃花村,你猜猜他们没有鸟,能不能把虫逮完。”

这话给陶花一个启发。

她哄着张有善又喝了点酒,表示张有善果园里的那点虫不够用,张有善被她哄的签下白纸黑字。

要替陶花养虫,专门霍霍桃花村后山的树。

“俺也是被那个婆娘给骗了,俺第二天醒了酒,本来想反悔,陶花那个恶毒女人,说俺要是说话不算话,她就去官府告俺。”

张有善低下脑袋。

“俺也是没有办法,这才霍霍的后山,但是大人,俺也害怕。”

“所以俺在中间的树里放了雷公藤,那玩意是除虫的,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看看。”

沈漾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你去过沈家吗。”

张有善眼神闪过一丝惊恐,“俺没有。”

沈漾敲了两下膝盖,“再给你一次机会。”

张有善对上沈漾的视线,到底没忍住,“俺去过。”

他是先去的绰子厂,本来想找沈小姐告诉她真相,但绰子厂的人说沈小姐不在,帮他去找了其他的负责人。

张有善在桌子上看到了第二天要砍的树,他看着这个偌大的绰子厂。

心里默念是沈小姐命不好,既然不在,那就不要怪他了。

张有善在后山放了虫子,着重就是第二天要卖的那几棵。

放完之后,张有善害怕,连夜去了福天顺,告诉陶花要是自己出事。

陶花一定得想法子救自己。

没想到陶花翻脸不认人,直接把张有善赶了出去,从头到尾,签字的是张有善,放虫的也是张有善。

和福天顺没有任何关系,他的死活也和福天顺没有关系。

张有善的心瞬间跌到谷地,他浑浑噩噩的在密室藏了几天,反应过来要是后山的虫灾不严重。

自己就用雷公藤灭虫,沈漾之前说犯罪的人会重新来到现场。

她没说错,但时间错了。

等张有善偷偷上去的时候,里边的虫已经满了。

而且他听见绰子厂的人说要去京城找沈小姐,整个明悟城谁不知道。

沈小姐的哥哥一个是将军,一个是状元。

这要是被他们逮到,自己还有活路吗。

他又藏了几天,没接到沈小姐回来的消息,张有善为了将功赎罪。

偷偷去了沈家,他怕自己藏在树干里边的雷公藤没人知道。

“所以我才把粉末放在柜子里的。”

张有善每次结尾,都用求饶结束。

血腥味越来越重,沈漾抬起眼皮,“这就是全部了?”

张有善有好的那只手对天发誓,“要是有一丝隐瞒,俺不得好死。”

沈漾冷漠的勾起嘴角,“两个疑点。”

“第一,你说你是为了将功补过才去的沈家,那你怎么知道那个房间就是我的,说明你提前调查过我。”

“第二,你的手,两个月前你就去医馆看过,和你说被胁迫的时间线对不上。”

“所以,你在说谎,或者说,你在隐瞒什么。”

她声音冷漠,张有善也没想到沈漾会这么心细。

他哎呦哎哟的装死,反正就是不承认。

沈漾从椅子上站起来,整理衣裙上的碎屑,“狼四,他刚刚说要是有隐瞒,便不得好死。”

“那就满足他吧。”

沈漾说着就要离开,狼四放下鞭子,在刑具里取出剔骨刀,一脸嗜血。

“遵命,沈小姐。”

他狞笑着靠近张有善,刀子划上脖子的瞬间,张有善凄惨的叫出声。

“俺说,俺说沈小姐,俺是撒谎了,其实是俺答应陶花帮她,俺是故意的。”

沈漾头也不回,“不想听了,狼四,动手。”

刀尖划破一层皮,张有善能感受到鲜血顺着脖子往下流的温热。

他全部的心里防线崩溃,整个人瘫软的站不起来。

“陶花说等成亲之后,让俺当福天顺的掌柜,前掌柜因为绰子厂抢了生意,一直挣不到银子。”

“俺怕等俺当了掌柜的,也争不过绰子厂,所以俺才起了这个坏心。”

“虫是早就养的,但俺放了虫之后,陶花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