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知府眼色一使立马让人堵住了曾岐的嘴打哈哈。
“什么泼皮,还敢乱攀扯。”
二人一个满脸凶憎,一个模样怯怕,任在场的谁都想不到一个堂堂大家小姐会看上曾岐这种人。
柳家的事平息后,在上京也没有闹出笑话,总之可能让大家觉得就是撞晦气了。
曾岐被抓到知府衙门后,因着做的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事太多,夺了他的秀才功名。
攀扯朝堂命官家眷,有知法犯法藐视王法之错,打了一百大板另发配到贫瘠之地八千里,彻底不允许释放子孙不得科考。
柳瑛梅事后有些猜出是谁帮了她,风头过就去了宣王府。
“柒柒,谢谢你。”
苏柒柒摆摆手:“你跟王爷说的话我知道了,你不想嫁宣王府那河应该也不是意外,我当还个人情。”
江徇的伤腿让苏柒柒哪里都去不了,索性就在家中陪他,两人聊了很多也就知道柳瑛梅的事了。
谁知她就是让绿萝去给柳瑛梅送个谢,就能听到那么一场大热闹。
绿萝机灵,从那柳家门口捡来了一张所谓柳瑛梅亲手写的书信,恰巧是曾岐伪造的其中一张。
苏柒柒哪里好糊弄,她家也有读书人,从小就知道大哥会写多种字体,紧忙让江河去家中找了大哥去柳府帮忙,顺便报官。
江河把苏柏再送回家后,跟苏柒柒说苏柏写完现场对曾岐的反应十分痛快。
“柒柒我欠你太多了,我却帮不到你一点点,”苏柒柒对她越宽容,柳瑛梅越愧疚。
柳瑛梅的这种心事重重,苏柒柒很久就感觉到了,以至于发现柳瑛梅望着她的时候,她总能在她的眼中看到一种歉疚。
她不解这种情况,反道。
“你越帮不到我越说明我过的好,你更该为我有这种情况开心,这种有什么不好的。”
“那我想左了。”
柳瑛梅有自知之明,知道江徇受伤在家苏柒柒陪她不了多久,聊了一会儿便要离开。
她没让苏柒柒送,跟着之前接她到双宜阁的绿萝出了府,将要走出府门时。
柳瑛梅望见了一个背着书箱走来的书生,同样的对襟白衫,她刻意往他书箱的一侧边瞅去。
正好看见了一株柏树样式的图案。
就在书生低头走进去时,柳瑛梅停住步子喊道。
“谢谢你。”
苏柏闻声回头,才不久的事不至于让他需要费时多想。
“女子名声贵重,不该被歹人拖入泥潭,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柳小姐不必多谢。”
苏柏的声音温和稳重,就是为了说话都没有无礼直盯着柳瑛梅,身板站的挺直的同时,又微微垂了脖子。
让人感觉既有礼貌尊重,又不卑躬屈膝,着实是个不同于曾岐那般虚有其表的“假书生。”
待苏柏走后,柳瑛梅也就没让绿萝送了,绿萝进去重新迎着苏柏。
“苏大公子,我们夫人在双宜阁呢,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您可认真画。”
苏柏摇头:“柒柒惯会胡闹,我又不是名师,那些字画拿出去卖不了多少钱,挂在家中若让王爷日日看见,我那水平也汗颜,也就她哄我罢了。”
“但是柒柒叫我来的,我这个当哥哥的只能听妹妹的,就这一次,下次我是不会来了。”
为了让他少出门帮人写信劳累,苏柒柒特意请了苏柏帮她画几幅画,写些好词好句。
苏柏不想让妹妹为这小事烦心,又不想让她失望,这才主动来了宣王府。
人渐走渐远,声音也消散在微风中后,柳瑛梅默默念出一个名字。
“苏柏。”
***
“还要一颗吗,”江徇问苏柒柒。
他伤腿后和太康帝告了假,所以一时半会不急着出门,每天都有苏柒柒守着自己。
苏柒柒整天叽叽喳喳的跟他聊天,带着宁儿坐在床头一起分他喝药后,用来甜嘴的枣糖。
让江徇产生了一种生病都幸福快乐的感觉。
他喝完了药自己没吃几颗,倒尽往苏柒柒和宁儿嘴里送了。
“父王,分宁儿了,”宁儿坐在床头嘟着小嘴,粉嫩粉嫩的圆嘟嘟小脸像大颗水蜜桃。
他不懂,明明父王说好要把枣糖给他和娘亲分的,娘亲一颗他一颗,可分着分着就娘亲一颗,娘亲一颗还是娘亲一颗。
他宁儿都没吃多少,这颗还要给娘亲。
他不识数,但看娘亲吃的嘴都放不下了,他父王一定是偏心了。
宁儿眼巴巴的望着江徇手中那颗饱满的枣糖,苏柒柒一个暴风吸入张嘴吃进口中。
小孩子哪里能吃那么多糖,她替宁儿分担。
“好了,分完了。”
苏柒柒把最后一颗枣糖吃完,光盘子往宁儿面前一展示,空空的。
看看父王的表情,光知道黏在娘亲脸上笑,没人疼宁儿,宁儿立马委屈涌上心头哇呜的要张开大嘴。
苏柒柒一点没怕,轻飘飘:“王爷,你儿子要哭。”
江徇这时隐了笑容,不轻不重张了嘴。
“宁儿。”
宁儿一颗珍珠泪没挤出来,生生的憋了回去,父王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没穿衣服。
好冷好冷。
双手伸到苏柒柒跟前拿过那张空盘子,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舔着盘子底的甜霜,窝在一团的模样活像团肉粽子。
苏柒柒:“……。”
自己哄自己可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