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从前苏庶妃对于习字一事非常刻苦,不管寒天还是暑日,总爱在干完了活后拿着树枝在空地或是沙土中一遍遍写练。”
“府中其他人都当苏庶妃是闲的慌没事做,故意把不属于苏庶妃的活丢给你,因此常常都有人睡了,苏庶妃还在忙碌着。”
蓦地,徐敏言脱口而出。
说完他内心也是一惊,不过这些话不就是他记忆中的苏柒柒吗,是他那时被母亲督促不绝的科考魔咒中,难得的慰藉。
苏柒柒一个后宅再不起眼的小婢女,都对读书写字有如此渴求,他却实实在被折磨的心累。
只有看见苏柒柒那种坚韧,他才觉得自己的一切难能可贵。
“当然了,辛苦学的东西不能浪费,”苏柒柒。
忆当初原主就是因为徐敏言过分关心,从而被其他小婢女嫉妒闹到了凤阳长公主知道。
“啊,苏庶妃曾被人这么欺负过,”何丹歆感叹。
凤阳长公主是不会给儿子和苏柒柒的事留下任何痕迹,除了苏柒柒是从她府中出去的瞒不住。
其他和苏柒柒共过事的,都让她给打发别处做活去了,何丹歆根本听不到一点关于徐敏言和苏柒柒从前的事。
“原来柒柒从前受了这么多苦,我竟然不知道,多亏了敏言告知。”
一直不说话的江徇终于出声,把自己的手覆到苏柒柒的手面上。
“倒也不是想说这些事,”徐敏言不再滔滔不绝,展起松快的笑颜只把话题引到宁儿身上。
“我的意思是六表哥从小天资聪颖,苏庶妃从前也甚是勤勉,宁儿是你们的孩子,只会更好。”
“那多谢敏言夸奖了,”江徇淡笑,进而对徐敏言夫妻玩笑道。
“宁儿都两岁多了,我倒期盼他不久能像我们小时候一般,可以跟着表弟或是表妹一同上学堂。”
“敏言若是早早的有了子嗣,我想姑姑会很开心。”
何丹歆听到这话,匆快含羞的看了徐敏言一眼,徐敏言垂垂眸子未说话。
午后,徐敏言才带着何丹歆离开,宁儿因着有来客在睡的也晚,休息后苏柒柒和江徇才有点自己的空闲。
江徇情绪内敛敏觉,苏柒柒在知道江徇能主动操心徐敏言与何丹歆的子嗣,就明白他大约从徐敏言嘴里感觉到了什么。
徐敏言今天言行很古怪——故意报复她不成。
“练字就是我大哥教的,因为以前要做活在世子院中,所以世子就发现了。”
江徇默不作声屋内安静的可怕,给苏柒柒种她出去刚鬼混被家中的小夫君抓住了。
现在小夫君的心中肯定气爆了,可她的小夫君爱她啊,现在就不说话我静静的听你给我解释。
苏柒柒遵从着坦白从宽的缓刑诱惑,呼了口气继续。
“世子偶尔从旁提点过两句,我没怎么敢搭理世子的,你也知道凤阳长公主对世子寄予的厚望。”
江徇还是不作声。
苏柒柒继续:“那我也不想的,世子他就芝麻瞧绿豆,我没点过头。”
“所以,姑姑知道。”
待苏柒柒顿了顿还要张嘴,江徇开口了。
苏柒柒点头:“起初凤阳长公主拿卖身契让我选。”
骗不了的时候,坦白是最好的辩解方式。
谁叫她清白。
江徇串了串一切的时间线,也就是他从剿匪回来徐敏言待他有种道不清的疏离。
起初他只以为是徐敏言要科考,比较忙,或是入了朝知道避嫌他这皇子。
原来一切的根由在送来的苏柒柒身上,那一切都清晰了。
江徇回头看了一眼苏柒柒,苏柒柒急忙:“王爷,咱们孩子都有了,你……。”
“既然苦是从前的,那咱们不计前嫌不忆过往,只迎来日。”
苏柒柒以为江徇还要她解释,都准备拿孩子来证明了,江徇却模样平和未变的跟她同时开口,就连语气都带着坚定的相信。
她——从此真是清白分明了。
苏柒柒笑弯起了月牙般的双眼,缠上江徇的胳膊:“王爷,不可出尔反尔啊。”
江徇压根没在意徐敏言对苏柒柒的任何感情,说来那时徐敏言不过就是一个十九的少年,碰见了一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姑娘,为她迷恋人之常情。
可是苏柒柒竟然是为了卖身契接近他。
“点头为我侍寝的初晚,想的是卖身契吧。”
江徇捏着苏柒柒上了肉的脸颊,不敢使劲生怕她疼。
苏柒柒:“……。”
呸,都被鹿血酒“毒”昏头了,她为了爽。
“那王爷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长见识吗,苏柒柒耷拉着眼皮,谁比谁强。
江徇无言以对,他的那晚是为了应付母妃。
那晚俩人都别有用意,确实说不上谁对不起谁,谁心怀最不轨。
江徇松开苏柒柒的脸,用拇指替她揉了揉根本没捏出的红印。
“好了,我相信你跟敏言没什么,最初的目的只是情非得已,一切都过去了。”
他对苏柒柒是爱恋,胜的过徐敏言千万倍的就是苏柒柒在他身旁,徐敏言没办法违抗母亲真娶了苏柒柒。
而他们才是长长久久的一对。
“王爷,您思路清晰,”苏柒柒夸耀。
江徇皱眉,苏柒柒每次的夸法都让他不好接。
……
徐敏言和何丹歆回到家中,虽然俩人最近关系拉近了不少,但徐敏言夜晚至始至终没有留宿过何丹歆的房。
用完了晚饭,何丹歆喝着淡口的清茶,瞄了一眼徐敏言。
暗示:“宁儿真可爱。”
徐敏言瞧着天色不早了,才要张嘴找个理由回书房,闻言这一声没张开嘴。
蜷缩了几下拇指,他才面无波澜的依旧找了一个理由:“天晚了,书房里还有些翰林院的典籍没理,我先去了。”
说完人一声不吭的走出了房门,丫鬟青叶着急:“世子怎么又走了。”
何丹歆丧气托腮:“好歹他现在肯跟我闲聊,陪我用饭了,你说世子到底喜欢什么。”
丫鬟青叶上前心疼:“能知道的您都在凤阳长公主那了解了,每日您不是送合世子胃口的瓜果饭菜,就是香茶妥帖的衣物。”
“您什么都替世子置办的妥妥的,世子的心也真是硬。”
“要奴婢说谁家的夫君放着新婚妻子不关心的,这里很奇怪所有下人都新的很,和我们差不多啥也打听不到。”
“夫人不觉得世子有秘密吗。”
何丹歆入脑想想,忽的映入一个沉木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