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六哥难道你还要给这畜牲保条命吗,我爹差点让他害死。”
“你想得太简单了,”江徇怎么会在意一个陌生人的生死。
建南王妃刚才承诺他没有证据绝不会去告御状,难道建南王府就能吃下这个亏,不会想着法子自己去找证据。
最直接的便是苏槐和徐敏文二人,总要将他们俩给牵扯进去,徐敏文有长公主护着,苏槐视建南王为恩师定然不会置之不理。
只凭一腔热血没有周到的计划,云贵妃和牧国公能看着刚得的风光被人扑散吗,手段肯定会往苏槐身上施加,他们更不会愿意见到建南王醒来。
江徇俯下身子,已然看破了他们这种拿横财的路数。
“能有让人出一千两的本事,不会没本事对对方一无所知,无非你是怕知道的越多我们越放不过你。”
“我不问你到底知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有什么特征,我放你回去,看你有没有命拿到剩下的八百两。”
“不过若你之后拿不出点诚意,我是不会救你性命的,明白吗。”
“您您,您懂得我们这一行的规矩,”研制毒的毒医可不是用毒药治病救人的,而是专门供毒给那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除掉自己心头恨的人。
因为会染上官司其中风险极高,他们不仅要防着买主灭他们的口,又要防止官司找到头上。
他以前都在黑市做生意,钱货两讫不会沾染上那么麻烦的事,突然就是被人找到了家门口。
那么多钱,他觉得肯定不会留他活口,想着事办完拿了钱跑路,可是现在他事没办成,对方不给他钱不说更会要了他命。
眼前人真能救他命,他没有那么需要闭口不言。
毒医连连点头:“成成成,我听您的您也一定要保我安全。”
放走了人,江徇又安排了别的事。
“无法师父能治建南王的伤,就不要再寻大夫入府了,人多眼杂更容易生出其他是非。”
“建南王刚回来了,定然会有同僚来送礼探视,人就不要让他们来见,言语透露他们建南王要康健的消息就成。”
“听的人多了,牧国公那边才会更着急,马脚也会更多。”
建南王府并不在上京,多年来没有深厚的根基,顶多是官员同僚间的客气往来。
要让他们细细谋划找证据很容易像无头苍蝇,再则今天要没有江徇说不定就被牧国公派的人得手了,他们还不知道父亲是为何中毒。
凌峰作为建南王的长子,他对江徇感激涕零。
“王爷对建南王府的大恩,建南王府一定不忘。”
……
牧国公府。
张谋士回来后,受云贵妃的旨意仍旧继续跟着牧国公,替他出谋划策解决建南王这个隐患。
安排的毒医进去了,没得手十分让他们恼火。
“那个毒医解决了吗,别又留下一个坑,”牧国公捏着手中的桃枝,不停的摩擦着外皮。
经过几日被人高高捧起的生活,面上时刻保持着一缕得意,不过今天刚赴了一场席宴。
席间有人奉承他的时候还提到了建南王,言语差不多说他曾去探视过,听建南王府说人已经在康健了。
当时他酒就下不了肚了,为了不显示出异常他硬是灌了进去,出门就呕吐了出来。
心中藏的事烧的他又生又死,焦虑不停。
“毒医得没得手属下都不会留着他,他家都是毒,死在自己制的毒上也不亏,属下亲眼看着他七窍流血过去的。”
张谋士冷笑连连,语气讥讽:“那毒医也有意思,都那么大年纪了还不懂灭口的道理。”
“中间想耍手段跟我要前程,我拿身上的玉佩当信物哄他,他专心盯着玉佩时毒就让我下他杯子里了。”
“玉佩我也拿回来了,他到死都不知道在替谁办事。”
牧国公愁眉不展:“不起眼的毒医好办,但你知道建南王的大夫是谁请的吗,宣王。”
“苏槐和徐敏文这俩路上就防着我,我当时没敢想他们知道什么,现在看来宣王怕是也知道了什么。”
“若他要管建南王的事,必有空子让他钻,那些你在战场上笼络的五十个将士,他们毕竟只惦记我许给他们的利益,也是心腹大患。”
“死了才够踏实啊。”
张谋士惊诧牧国公回来之后的变化,动不动就要让人死,果然是风光迷人眼。
幸亏他是云贵妃的人,不然他会是第一个让牧国公开刀的。
“您的意思属下都会一一做成,军政交托繁杂,您手中的军权还没有全收回去。”
“若想除去那五十人,随便找一个剿匪的由头您带出去他们也就回不来了。”
“至于宣王,云贵妃还有一步一箭双雕的大棋没走,等她动棋子就成。”
“除了宣王,苏槐不足惧,凤阳长公主想识时务好好当一个太平贵人,她就不会让儿子管闲事。”
“等到时云贵妃将两只雕全除了,建南王醒了也晚了,只有我们平王最大,他就算为了他建南王府也只能装聋作哑吞这个亏。”
“但愿如此,”牧国公大拇指一使劲手中的桃枝就断了。
云贵妃知晓江徇在多管闲事,她召来儿子想给江徇找找麻烦。
“线人说太子舅父孙顷十分关注宣王府苏侧妃弟弟的生意,这么久想必有了成效,找法子让他折腾出来。”
“本宫倒要看看太子和宣王谁更胜一筹。”
平王想到孙顷折腾出来的一村人命,兴许就要扣在宣王头上了,扯了扯嘴角。
“母后,您等着看吧。”
***
临产前夕,不知是因为江徇根据无方大师的意思,在双宜阁四周埋下了舍利子,还是无法和尚给她针了灸,很快腹痛的症状便消失了,江徇也不在做古怪的梦。
苏氏铺子早前又扩展经营了一间成衣坊,绣娘好找,上等的丝线源头难寻。
苏桑派人在各地找了许久才寻觅到一处不错的货源,绣娘用那地的丝线和布料做的衣服小范围受到贵人的喜欢。
到了苏家所属铺前,孙顷带着坐在马车里的太子一路看过去,言语离间:“太子,宣王的铺面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