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府,与安夏府相接,庙宇昌盛僧庙繁多。
小镇中的一处茶馆之中。
“啪!”
醒目一拍!一名身穿长衫,行为举止十分老派的中年人,
坐在案几后面,撩起衣袖眉飞色舞道。
“今个!我给各位讲一讲最近刚发生的大事!”
“哎哎,昨日的故事讲了一半,怎么今早突然就换了?”
一旁坐在凳子上,手里捏着几粒花生的人不满道。
“哎呀,这位客官,你别急!这故事啊!听的就是那精彩!
听的就是那第一手!若是不精彩!哎!我直接不干了!”
说书人手中的折扇一放,站起身对着客官抱拳行礼。
“好!那我倒要看看了!来!小二上壶酒!”
那客官招呼着一旁的小二大喊道。
“嘿嘿,放心!保管你这酒越喝越有滋味!”
说书人啪的打开折扇,摆起了架势。
“话说!就在我平安府接壤之地安夏府中出了个天魔一般的人物!”
“张嘴一吐就是漫天鬼气!随手一爪数千人化为血沫!”
“那般人物可谓是移山填海恐怖至极!”
“短短不过三日炼化了三郡之地,万万厉鬼!想要掀起动乱!”
“集结万鬼打上了那安夏府城!我大虞镇世司也不吃素的啊!统领一府之地的能是简单人物?”
“当下,召集一府之地的司卫!护卫府城!”
“......”
茶馆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和尚,还带着一个小姑娘。
“小和尚,安夏府城镇世司,那不是林墨在的地方啊!要是林墨出事了可怎么办!!”
小和尚端起手中的茶杯,看着碗中飘荡着一两片绿叶满是担忧。
端着茶杯露在外面手臂上,全是一道道红印,显然这些年也经历了些事。
智善一饮而尽,一旁的小彩霞连忙倒上,智善却是瞥了眼小彩霞,又扭过头看向说书人。
林墨?小彩霞又何时敢这般称呼?她可是对林墨敬畏的很。
“小和尚!小和尚!你怎么不理我!你一点都不担心林墨嘛!”
小彩霞噘着嘴,手扒拉着茶壶,只是那手臂白皙细腻不像是常年漂泊的人。
“林墨不会有事的,他可是连师傅都不断夸赞的人。”
智善少了些稚气,脸上多了些沉稳,虽然嘴上说着不会有事,只是捏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用力。
低着头,侧耳仔细听着。
“啪!”
说书人情绪转折,手舞足蹈不停说着,这可是他花了不少银子从安夏府打听到的。
这年岁,比的就是谁的故事新,谁的故事快,那些老套的可得不到多人喜欢。
可得趁着消息没传开,抓紧挣上那么几笔银子。
“镇世司的众人和那天魔打的是天昏地暗!!”
“可惜,天魔炼化的鬼物太多!更是有无数爪牙!”
“统司大人眼看天魔越发难缠!为了这安夏府的百姓!狠下心!踏云而起!硬拉着那天魔同归于尽!
这一战!打崩了半个安夏府城!”
“那可真是,战死无数英杰!也灭了无数的厉鬼!”
“......”
“啪!”
醒木一拍。
“正可谓!天魔作乱终有时!惶惶神威镇世司!”
“好!哈哈哈哈!”
众人连忙鼓掌,尤其是听到兴起之时,更恨不得化为仙人一掌拍死那天魔!
当听到镇世司的大人和天魔同归于尽的时候,更是敬佩之色,又满是遗憾。
说书人折扇一摆,连忙招呼着一旁拿着盘子的人上前讨赏钱。
当听到那天魔被消灭了的时候,智善了松了口气,
就是不知道林墨怎么样,若是真如那般强大的都要拉着天魔一起赴死。
那林墨,不对不对,林墨小心的很,不会有事。
智善看了眼小彩霞,轻声唤道。
“可还有银两?”
小彩霞连忙捂住了口袋,委屈巴巴的道。
“不给!不给!没多少银子了!!你碰到可怜的人给,碰到过的苦的给,
我能有多少银子给你!我不要!”
智善对着小彩霞笑着,也不说话。
“啊啊啊!给你!给你!真是的!自从跟你了!就掏钱了!”
小彩霞从怀中掏出些许碎银丢在桌上,撇过脸赌气的不看智善。
智善一一捡起,等到讨赏钱过来的时候放到盘子里。
“哎呦,谢谢大师!”
小二乐呵呵的跑到一侧。
智善摸了摸身上的衣袖站起身向外走去。
“哎?!这就走啦!”
小彩霞慌忙的跟上。
“嗯,走了,去下个寺庙。”
小彩霞跑过来之后,一下子扑到智善的后背上。
“你背着我!我掏钱了的!”
智善眼中眸光闪动,犹豫了片刻,也不在意一旁路人的眼光。
点了点头,双手向后环过小彩霞的腿向前走着。
小彩霞搂着智善的脖子,乐呵呵的哼唱着。
“哎呦~小情郎~我愿化成她人只为留在你身边~
为你挽红袖~为你欢喜为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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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阴冷的深山密林之中,这里放眼望去,全都是枯败的大树,
每一棵大树上都挂满看不清面容数不尽的尸体,
树下一个个神情麻木穿着破烂衣裳,满脸死气的人排着队等在树下。
他们脚下则是满地破碎的尸骨。
一旁的地上慢慢钻出一具白骨,白骨发出恐怖的嘶吼,刹那间,每颗树上所挂着的尸体,都发出惊骇的嚎叫。
一个个从树上掉落下来!
枯败的大树上探出一个个藤蔓一般的枯枝将树下等待的人串起来挂在树上。
就算树枝刺入他们的体内,他们依然毫不在意,像是存在的意义,就为了挂在树上。
白骨等到这一切都做完之后,又用指骨缓缓的扒开地面将自己掩埋下去。
一侧的树干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消瘦的男人,喃喃自语着。
“这些圈养的人越来越差,真是越来越难吃了。”
消瘦的男人望向密林深处,眼神中闪过疯狂崇拜之色。
“周同这个蠢货,说了试探,还把自己搭进去,不过也无所谓。
反正圣尊也毫不在意。”
说摆撩开衣服,露出皮包骨的身材,从手指将胸口划开,
取出一条通红的蛊虫,小心翼翼的放在树干上,没一会儿就钻进去。
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双手张开高举!
又相叠在胸口,高声喝道。
“圣教普渡!万古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