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府,统司殿内。
“老子的徒弟呢!啊!怎么就丢了!李暮!你怎么看的人!”
一声怒骂声响起。
陆广陵将平日最喜欢的酒摔在地上,扯着李暮的衣领,瞪着大眼睛,
张着大嘴满口唾沫酒气乱飞。
“大人!大人!纳兰百司应该是去追林墨了。”
李暮满脸的唾沫,半眯着眼,强忍着扑鼻的臭味皱着眉头,伸着手指着自己的衣领。
“大人,不用急,有林墨在,纳兰百司不会有事的!”
自从在林墨的千司殿见过之后,李暮一天没见到纳兰霜,还以为是安生了。
数天都没过来汇报,也不过来嚷嚷着出去,一时间也察觉到问题不对。
连忙去宝库询问,这才知道这两天根本就没来。
又在镇世司和府城找了一阵儿,这才问了守城的兵卒。
才得知早就出了城。
“林墨?追林墨做什么?我徒儿何等天才,怎么会追林墨!”
陆广陵推搡开李暮,叉着腰在殿内不停走动着。
李暮整理了下衣服这才看向陆广陵,轻咳了一声解释道。
“追林墨,是追随林墨出任务,大概是为了那外道佛门的事,那日纳兰百司应该是看到千司殿案几上的档案....”
“嗯?外道佛门?什么时候的事?老子怎么不知道,那些秃驴可不好惹!”
陆广陵满是气愤的看着李暮,身上隐隐控制不住气息,殿内充斥着压迫感。
“那日属下来的时候,大人喝多了,让林墨自行决定......”
李暮在一旁拱着手,低着头小声絮叨着。
“嗯?那你这是怪我了!放肆!老子可是统司!!”
陆广陵指着李暮的脸,愤怒的接连点了数下,扭头向着殿外走去。
“不行!我得去看看,我那徒儿可不能有事!”
早年纳兰霜忍受不了一边刷盘子,一边打杂,还要养师傅,
给师傅买酒喝,偷偷的跑出去游历,还不敢跟陆广陵说,能干出偷偷跑出去的事也算正常.....
陆广陵身上剑芒涌动,刚要出去,殿外走进两个人。
“林墨,见过大人!此次外道佛门的事已经了结。”
林墨大步进来,躬身行礼。
“哎呀!徒儿啊!没伤到吧!我看看!”
陆广陵直接越过林墨走到纳兰霜身前,上下打量着,还围着纳兰霜转了一个圈。
“师,师傅,我没事,哎呀,不要看了。”
纳兰霜脸上通红一片,满是不自在,瞅着前面林墨看过来,连忙扭过头。
耳根子都红了,丢人,太丢人了!当纳兰霜醒来的时候,还是被臭醒的!
身上满是呕吐物,惊恐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林墨和元筱竹坐在一侧,烤着火。
“我怎么回事?!我手脚怎么都断了!谁把我绑在马上的!”
一旁的林墨和元筱竹对视了眼,也不理会,等纳兰霜闹够了没力气了。
元筱竹这才上前帮她解开,还把手脚给她接上。
等纳兰霜清洗干净,清醒之后,想到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更是看都不敢看林墨一眼。
一路跟着林墨回府城脑子都是乱糟糟的。
现在看到自己师傅这么关心自己,又注意到林墨看过来的眼光。
总觉得怪怪的!自己怎么伸舌头舔林墨的手,不过林墨是男人么!
本姑娘如此美貌,还是未来的女剑仙!投怀送抱还这般对待!居然还狠心打断四肢!呸!!
纳兰霜突然一改羞态,瞪着林墨。
林墨皱着眉,不知道纳兰霜发什么疯突然瞪自己。
陆广陵站在一旁,一会儿看看林墨,一会儿看看自家宝贝徒儿。
完了,完了,自家徒儿不会要被拱了吧!
轻咳了一声,挺直腰背,满是威严的看着林墨,淡淡的说道。
“林墨!你下去吧!事情我知道了!”
“是,大人!”
林墨拱了拱手,直接走出门外。
纳兰霜盯着林墨的背影,陆广陵伸着手在纳兰霜的眼前晃了晃。
“走了!都走了!还看!那臭小子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
呜呜呜,徒儿啊!师傅可跟你说!世间万般事!唯有情字碰不得!!”
“哎呀,师傅你在说什么!”
纳兰霜脸上羞红,跺了跺脚跑出门外。
陆广陵痴痴的看着纳兰霜跑出去的背影,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满是委屈的看向门外。
“小霜啊!碰不得啊!碰不得!!”
李暮在一旁满是尴尬,走到陆广陵身前,拱了拱手。
“大人!属下还有事就告退了!”
林墨可以啊,这才出去一趟,就乱了纳兰霜的心,不对啊,那柳若思怎么办!
她爹可是司主!林墨糊涂啊!看来有瑕还得去找林墨谈谈!
“走走走!都走!都走!”
陆广陵苦着脸,摆着手,呆了一下,连忙对着李暮喊道。
“哎!等等!你给我看好纳兰霜不准她去找林墨!还有送点酒过来!老夫要一醉解千愁!”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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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林墨回到千司殿,刚坐下,元筱竹就从后殿拎着酒壶走过来。
恭敬的倒上满满一杯,端在林墨的身前。
“大人!这是仙子笑,听闻在金凤楼万金难求,还请大人品鉴。”
林墨端起酒杯,嗅了一下,淡淡的血腥味传来,点了点头一饮而尽。
“不错。通知青璃了么?”
“是!青璃正在赶来。”
话音刚落,外面就走来两个人。
青璃无奈的瞥了眼跟进来的府令,转过身对着林墨拱手道。
“大人,府令听闻你回来,就一直在镇世司门口等着,妾身就......”
林墨看着青璃摆了摆手,站起身对着府令行礼。
“千司林墨,见过府令大人!”
“林千司除魔荡匪,见上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呵呵,老夫也就直说了吧。”
潘松清右手背在身后,摆着官谱,撩了下袖袍,抿了下嘴唇这才看向林墨。
“林千司,不知抓捕的那些人何时能放?毕竟他们也是我大虞子民,所犯之事也不过是关押,流放。
可总不能一直扣押在镇世司吧。这是县衙之责,可非镇世司之责。”
这话已经是说的很重。
“是!府令大人说的是,是林墨莽撞了!”
林墨看向一侧的元筱竹吩咐道。
“马上去镇世司牢狱将那些犯人交给府令大人带走!”
“是!大人!”
元筱竹走到府令身前,拱手道。
“大人!这边请!”
潘松清一时愣住,这般爽快么,那通判怎么数次都见不到面,还说要不到人。
还以为要多多费些口舌,来的时候也是憋了一肚气,这才摆着架子,直说来意。
不然当官这么久,谁不是先唠唠交情,再点题。这般倒是现在得自己不够大气了。
“那个,林千司,若是有瑕可来府衙,本官为千司摆上一席!”
“嗯?大人与庆丰大人为挚友,我又是庆丰大人一手提携,若是请客也是我来请大人,
怎么能让大人相请。”
林墨皱了皱眉,一脸羞愧的说道。
“哎,老夫按年龄来说可是长辈,老夫请,老夫请,咳咳。”
潘松清看了眼元筱竹,元筱竹走上前伸着手臂引着路。
“大人!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