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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许静姝想了很多。

想过前世种种,想到逝去的父母。也想到了,近日的种种,想到了沈清筠的慈爱,许之潇的疼宠,还有许嬷嬷等人的细心照顾。

既然往事不可追,事情成了定局,那不妨试着往前看,毕竟,自己没有再死一次的勇气,而且,就算自己有,自己死后,原身也未必能回来。

虽是想通了,可心里的愧疚却未减少分毫,她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她向许嬷嬷打听过,原来北风王朝信奉道教,并无佛寺,京郊朝阳山上便有着全国最大的道观——青云观。

所以,许静姝一直等着沈清筠的到来。因为这个世界女子是不能轻易出门的,更何况她是个小孩子。

今天一天她都很听话,吃饭喝药都特别乖巧的一一照做。

闲暇时,便坐在软榻上听许嬷嬷与春梅四人讲外面的趣事儿,只是不知为何,他们都很少提起之前的事儿了。

许静姝向来不喜欢多想,所以倒也没有在意,只静静听着,她们讲什么她听什么,偶尔问一两句。

一直到了下午,沈清筠才来了。

当然,并非是沈清筠故意晾着许静姝,而是因为今天有客人到了。

而这位客人也不陌生,正是之前害原身身死的直接凶手,木夫人。

原来,木将军腿好不了了,原也是闲差,不去上值也无碍,只要不捅出去,那便带薪休假,相安无事。可偏偏就那么巧的被盛文帝知道了,盛文帝大手一挥,既然伤了那就回去好好歇着吧,然后职位就被革了。

发现画大饼的上司靠不住,一出事儿直接卸磨杀驴的木家人这才后悔起来,思虑再三,厚着脸皮上门来了。

沈清筠差点儿都拔剑了,这一家人可真是恶心人,害了自己的女儿,还敢上门来,可真是够不要命的。偏偏表面上自己的女儿没事儿,她还不能太过分,本来当年的事儿后,世人便对他们颇有微词。

看着眼前低眉顺眼,跪地哀求的木夫人。沈清筠直接捏碎了一块桌角,好在跪着的木夫人并没有看到。

沈嬷嬷抽了抽嘴角,给她递上一杯茶,不动声色的挡住了桌角。

沈清筠连喝三碗茶,情绪才稍稍平复了些,只是那喷火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木夫人,盯的木夫人几欲想逃,可想想家中乱局,又不得不乖乖跪着。

沈嬷嬷好笑,凑身上前,用只有沈清筠听到的声音道,“夫人,出气的方式不只一种。”

沈清筠眼眸一亮,她真是被气糊涂了,过不了手瘾,她可以过嘴瘾啊。

于是,当了几十年标准闺秀,端庄官太太的沈清筠,一挥手,让下人直接退出院外,至于木府的下人直接被拖了出去。

见下人都退出去了,只余沈嬷嬷,沈清筠清清嗓子,然后,撸起袖子,双手叉腰,直接出口成章,舌绽莲花,滔滔不绝的一顿输出,直接骂了木夫人一个时辰,把木府从上到下祖宗十八代都亲切的问候了一遍。

沈嬷嬷都震惊了,看着自家夫人那不停叭叭的小嘴,心里直呼佩服。

而木夫人直接懵了,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沈清筠意犹未尽的“切”了声,“真没用,呼,真舒服啊,走吧,去看看我的宝贝姝儿去,这老女人,真浪费时间。”

出了门,又恢复成了那个端庄贤淑,温婉大气的许夫人,对着在外候着的木府人道,“你们夫人晕倒了,快抬回去吧。”

据说,木夫人回去后昏迷了三个时辰才醒,醒来也呆呆的,一副怀疑人生的颓然样。木家人只当许夫人拒绝了,自家夫人受不住打击,也没有多想,木夫人也不愿再提。

木家的苦日子才开始,不过沈清筠并不关心这个。到了许静姝的院子,看着主仆聊天的和谐画面,心情又好了几分。

“姝儿,今日好些了吗?”沈清筠在软榻旁桌边坐下。

见她心情好,许静姝想趁机开口说要去道观的事儿,只是却不知怎么称呼才好,喊娘亲,她有些没脸喊出口,喊夫人,又太过疏离引人误会。

见她点头后,又满脸纠结的样子,沈清筠笑着道,“可有什么事儿要对娘亲说?”

许静姝有些犹豫,却还是点了点头。

“哦?姝儿说说看。”沈清筠多了几分好奇心。

许静姝思虑再三,决定不勉强自己了,直接开口,“我想去青云观。”

“哦?青云观?”沈清筠更疑惑了,“为什么想去青云观呢?

“我想去祈福。”许静姝认真的回答。

沈清筠心思恍惚了下,方才笑着说,“我儿想去,娘亲陪你去,不过,你得把身体养好了才行。”

许静姝见她应下了,心里松了口气。

沈清筠心不在焉的陪许静姝玩了一会儿便匆匆回去了。

“夫人这是怎么了?”沈嬷嬷有些不解,之前不还心情很好吗?

沈清筠心中郁闷,又不好跟沈嬷嬷多讲,只疲惫的说道,“嬷嬷,你去等着,等老爷回来,让他直接回来,我有事儿跟他商量。”

沈嬷嬷应下,想着是不是因为木府的事儿?可木府的事儿有什么需要操心的吗?

许远山刚回府,就看到沈嬷嬷在门口等着,心下一紧,难道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儿吗?

边走边听沈嬷嬷说完,许远山也有些懵了,难道夫人被气到了?不应该啊,听沈嬷嬷的描述,夫人应该狠出了口气才是。

回到房中,沈清筠正坐在窗边发呆,忙上前,“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清筠回过头来,脸上的哀伤并未散去,看到丈夫,便一头扎进他怀中。

感受到透过衣服传来的湿热,许远山更慌了,“筠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沈清筠感受到夫君的惊慌,知道吓到他了,忙从他怀里出来,边擦眼泪边说,“今天,她说想去青云观祈福。”

听到这句话,许远山便明白了过来,坐下将妻子抱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我想为我们姝儿立个功德牌,却都不能,甚至连哭都只能躲起来偷偷流泪,夫君,我心好疼啊!”沈清筠哽咽着说道。

许远山也红了眼眶,只轻轻拍着妻子的后背,给予她安抚。

沈清筠哭睡了过去,许远山将她放到床上,看着妻子紧缩的眉头,脸上化不开的愁绪,心里难受不已。

不会再等太久了,当年他护不住她,让她受尽委屈,虽然他除祖分府,但背后却少不了沈家的帮助,如今他又没护住自己的女儿。

许远山紧握双拳,“筠筠,再等等,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闭眼,将所有的野心算计都深藏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