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昨日聊到兴起了,便命人温了酒,没曾想,许静姝是三杯倒,反而许之潇和沈清风面不改色的喝了大半夜,然后是被人抬回去的。
许静姝早上起来,头还是晕的,许静姝无奈,看来这酒还真不能多喝啊,不过听到自家哥哥和五舅舅是被抬回去的后,果然是平衡了很多。
“母妃,母妃。”独孤婈姩揉着眼睛,叫着母妃。
许静姝正揉着额角,听着小家伙叫母妃,伸手将小娃子抱在了怀里,“哎,母妃在呢,哎呦,真是喝多了,怎么觉得年年今儿叫母妃叫的好生标准呢。”
“可不是呢,昨个儿两位小少爷教了小郡主半下午呢。”许嬷嬷捂嘴笑着说道。
“嗯?”许静姝瞬间清醒了,垂头看着小家伙,哄道,“宝儿,再叫一声,母妃。”
“母妃,母妃。”独孤婈姩笑着拍着手。
“年年真棒!”许静姝高兴的在独孤婈姩额头亲了一口。
母女二人在床上玩闹了一阵,方才起身,许嬷嬷等人去给独孤婈姩洗漱喂奶了,许静姝也随便吃了点儿早膳,便去前院。
前院,安妃坐于高位,眼睛虽然红肿,却是极亮的,见她们都来了,一群人道略坐了会儿,到了时辰,安妃便要回宫了,而镇国公与沈清风也要入宫去复命了。
等安妃等人离开后,许静姝也收拾妥当,要回府了,心下不免有些不舍得,不过,既然回了京,那往后自也不用数年难得一见了。
倒是独孤婈姩似是也明白要见不着小哥哥了,拉着许明珏和许明易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下气的,素来沉稳的许明珏也不停的抹着眼泪,而许明易更是放声大哭,这一哭吓了独孤婈姩一跳,小家伙先是一愣,随即也跟着张着嘴大哭起来。
几个大人看的满头黑线,又好气又好笑,幸而没出府呢,不然,还真是丢人啊。
最后还是许静姝抱走了独孤婈姩,拿了两块桂花糖糕给哄住了,而许之潇则是一咳嗽,许明易便吓的止了哭,只是不停的打着哭嗝。
许静姝一行人回了秦王府,说真的,许静姝并不喜欢王府,如今,多少是有些乌烟瘴气的,毕竟,女人多了是非也就多了。
回到府中,还没到午时,许静姝歇息了会儿,用过午膳后,崔嬷嬷和赵嬷嬷便来回话了,简单的说了府中事物,这几日她不在府中,一些事儿她们便也看着拿了主意,不到底也要回了主子才是。
崔嬷嬷与赵嬷嬷看出主子疲累,便也没多大待,回了事情,便告退了。
只二人还没走多久,周侧妃便来了,许静姝听闻,便让人传了进来。
“妾身给王妃请安。”周忻柔身边只带了锁心一人过来。
许久不见,周忻柔整个人清减不少,面色也有些憔悴,看着倒是有些弱柳扶风的模样,比往日的小白花模样更招人心疼了,许静姝倒也没有苛待于她,只是,这后宅当差的,多是些捧高踩低的,想来日子也不会好过就是了。
许静姝命人看了坐,“周侧妃过来,所为何事儿?”许静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也不想跟她拐弯抹角,周忻柔这人聪明,但小心思太多了,本能的让人不喜欢,因为,只要你一不注意,就能入了她的坑。
周忻柔似是没料到许静姝如此直接,微微顿了顿,方才柔柔的笑着道,“妾身是听王妃回府了,特意过来问个安,倒也不为别的。”
许静姝不置可否,笑着道,“周侧妃有心了。”
周忻柔轻咳了一声,有些歉意道,“妾身这身子一直有些弱,冒犯王妃了,还请王妃原宥。”
许静姝摆摆手,“是本宫失察了,回头让府医给你好生看看,若需要什么药材之类的,去找崔嬷嬷或是赵嬷嬷便可。”
周忻柔欣喜的起身,福身一礼,“妾身谢过王妃恩典。”
“对了,前儿妾身听闻东院那边,说是要举办什么茶话会来着,妾身想来有些不妥当,恰这几日王妃不在府上,妾身便多事儿,跟您提一嘴,”周忻柔起身后,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便笑着道。
“嗯?”许静姝眉头轻皱,“胡闹,秋闱刚过,这时候办的什么茶话会?”
周忻柔柔柔一笑,“妾身也不懂这些,只是想着如今小郡主还小,府上大公子也方不足百日,权侧妃自个儿也快要生了,府里若有太多外人,到底是有些不妥当。”
许静姝点头赞同,“既如此,轻云,你随周侧妃走一趟吧,去东院跟权侧妃说一声,眼下皇嗣为重,其他的,暂且先放一放吧。”
想了想,又道,“顺便各院也都走一趟,眼下局势诡谲,看不清形势不要紧,但若是有人故意找事儿,可以试试本宫底线。”
“是,谢王妃信任,妾身一定通传。”周忻柔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待周忻柔与轻云走后,翠玉有些不解的问道,“这周侧妃这是什么意思,奴婢就不信不知道她是特意来说这个的?”王妃虽不在府中,可这府中大事小情哪一个能逃得了王妃的眼。
“她是来借势的,”许静姝轻笑一声,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借势?”翠玉有些不懂。
秋意与秋苓虽说没问,也眼巴巴的看着她,显然是感兴趣的。
许静姝轻笑,“你们今儿见过周侧妃了?感觉如何?”
“还是那样,奴婢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看着周侧妃,感觉,感觉很不舒服。”秋苓说道。
“做作,太假。”秋意一针见血。
“对对对,就是这样。”秋苓高兴的说道。
翠玉想了想,道,“奴婢倒是瞧着有些不同,又说不上来,不过见着周侧妃那快要站不住脚似的,奴婢适才都忍不住要扶一把了。”
许静姝笑了笑,道“无论如何,她见不着王爷,自是得不了怜惜的。”
“那王妃为何要称了她的意?”翠玉有些不解,这不明摆着是借王妃的手,接近王爷嘛。
许静姝向后一靠,靠在椅背上,懒懒的说道,“她呀,可不是为了争宠,为何不成全呢,”
周忻柔这个人,怎么说呢,聪明且有手段,若是能为她所用,倒也不失为一个良助,只是可惜了。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王爷便歇在了周忻柔的院里,许静姝听闻,也只是笑笑,并不在意。
而镇国公呢,谢绝了皇帝的一切封赏,只想在京中安心养老,皇上自是也应了,不过,皇上倒是未曾剥夺他入宫上朝的权利,且念及他年事已高,只需参加初一十五的大朝会即可。
许静姝对此早已了然。
入了后院,看着正在玩耍的小女儿,许静姝目光柔了下来,快快长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