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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晚,盛文帝才传了口谕来,诸位大臣方才得以回府。

这事儿闹得众位大臣摸不着头脑,几位皇子都是想表个孝心,顺带拉拢朝臣,可也被太监拦在了前朝。

晚膳前,隐龙卫送来了消息,李宣恭敬的来禀,“陛下,五公子已经出京了,不过,五公子走的时候,带走了五夫人。”

盛文帝有些不悦,不过也没说什么,左右不过一个女人,只是有些感叹道,“到底是有些仓促了,不过,朕送了他两队隐龙卫以及在东丽的所有暗棋,他若还是站不稳脚跟,不能成功的话,那也太令朕失望了。”

李宣不敢搭腔,也不能搭腔,只恭敬的垂首侍立在侧。

须臾,盛文帝又开始咳嗽了,而且越咳越厉害,不过片刻,又吐了血出来,瞬间,盛文帝脸色变得苍白。

“陛下,陛下。”李宣赶忙拿来茶水给盛文帝漱口,哀求道,“陛下,老奴去请秦太医过来吧?”

盛文帝没说话,只是身子往后一靠,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李宣知道,陛下这是默许了,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不过盏茶功夫,李宣便引着秦太医进来了。

秦太医请了安,不见盛文帝开口,李宣轻轻摇头,心下了然,便恭敬的上前,告了饶,跪于盛文帝身侧,小心翼翼的放了脉枕,李宣小心的将盛文帝的手放于其上,拿了帕子轻轻盖上。

秦太医方才开始诊脉,只是这一诊脉,秦太医眉头便皱了起来,神情越来越凝重,额头都沁出了汗水来。

李宣见这一幕,便知要遭,可到底心里也是有几分准备的,这点儿从盛文帝近来频繁吐血便可知一二了,故而也不怎么慌乱。

“朕,还有多少时日?”

这冷不防的一句,将秦太医吓的一激灵,忙以额抵地,口中告罪道,“微臣失礼,还请陛下恕罪。”

“你老实说便是,朕恕你无罪。”盛文帝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秦太医陪伴了盛文帝几十年,自是知道盛文帝的禀性,且他也没什么可挂念的,想了想,便老实说道,“这个冬月,无虞的。”

盛文帝沉默了片刻,方才开口道,“还有两个月吗?”

李宣和秦太医都垂着脑袋,不敢开口。

“足够了。”盛文帝淡淡的说道,“下去吧,朕一个人静静。”

李宣和秦太医躬身退了出去,那厚重的大门关上,因着还不曾点灯,大殿顿时陷入了黑暗中,瞬间,孤独和寒冷将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紧紧包围。

而另一边,许静姝也接到知道了朝堂上发生的事儿,许静姝神情就是一凛,拿起纸笔,写了好些信让送出去,同时嘱咐独孤婈姩身边的暗卫,多仔细着些。

秋意将信送出去后,许静姝轻声问道,“别院那边可有异动?”

轻云轻声回道,“昨晚起,别院那边暗中增派了许多人手,我们的人没敢靠近,其他的并无异常。”

许静姝微微点头,“五皇子应当是已经出宫了。”

“如今五皇子被贬,明妃被软禁,他是如何逃出去的?”翠玉有些奇怪的问道,“既然能逃,为何偏偏选了这么个时候?”

许静姝看着昏黄的宫灯,浅笑道,“过几日,大概就有消息了。”

翠玉听闻,便不再多问了,只是将灯芯挑了挑,灯光明亮了几分。

荣亲王府府中,一切如常,曾经端庄的荣亲王妃如今面色有几分憔悴,可整个人却仍旧娴静优雅,淡雅如菊。

如今,荣亲王的一应事宜都是琀郡主和王妃亲自照料着,而大郡主独孤璇却是疏远了些。

荣亲王或许被照料的极好,娇妻幼子,又有贴心的小女儿陪伴,虽然仍显落魄,却到底没了死志。

而三皇子回府后,就将自己关在了屋中,三皇子府中的幕僚暗地里入了书房,一待就是大半夜。

三皇子妃叶轻雨算是彻底失了宠,一天只悉心教导幼子,似乎不再关心其他的事儿了。

而皇子回府后,第一件事情不是召集幕僚,也不是去见合作伙伴,而是去看了大郡主独孤瑜。

自从二皇子妃去了后,大郡主越发沉静持重,小小的人儿,早熟敏慧。

二皇子挥退下人后,来到大郡主身边,扶起行礼的独孤瑜,将她拉到身前,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和的笑着道,“瑜儿,让父王好好看看你,有些日子不曾见了,父王的瑜儿又长高了,这些日子乖不乖?”

独孤瑜乖巧的应道,“回父王,瑜儿很乖的,如今瑜儿已经开始读四书了,昨儿夫子还查了瑜儿的课业,说瑜儿精进了不少,女儿刚学了一首曲子,父王要听吗?”

今日的独孤瑜,话很多,小小的人儿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独孤慎手顿了顿,他,确实许久不曾检查过女儿课业了,沉默片刻后,还是笑着摇头,“不了,改日吧,父王想跟你说说话。”

独孤瑜也不争辩,只乖巧的窝在独孤慎的怀中,虽然父亲身上满是她不喜欢的酒味,可父亲的怀抱仍让她贪恋。

“瑜儿,长亭是父王所信任的人,父王将他赐予你,往后,父王不在的日子就由他来保护你,记住了吗?”独孤慎抱着瑜郡主,温声说道。

“瑜儿记住了。”独孤瑜点了点头。

“瑜儿真乖。”独孤慎亲了亲女儿的脸颊,自女儿三岁过后,就不曾这般亲近过了,可今日,他不想顾忌这些繁文缛节,“你秦王妃皇婶,是个和善的,你母妃不在了,你若是有什么不懂得,可以去找她。”

独孤慎顿了顿,道,“你可以信任她。”

独孤瑜似懂非懂,却还是认真的记了下来,努力的点了点头。

独孤慎欣慰的笑了笑,将下颌抵在女儿小小的肩头,说了很多很多话,一直到夜半,瑜郡主早已在他怀中熟睡。

独孤慎小心的给女儿褪了鞋袜,将她放到床上,给掖好被角,看了好一会儿,方才起身离开。

出了房门,巧月在外候着。

独孤慎看着她,面色柔和了两分,“照顾好小郡主。”

巧月恭敬的道,“奴婢知晓。”

没有多余的保证却让独孤慎,更加放心。

巧月看着独孤慎离开的背影,眼眸一酸,眼泪滚了下来,却赶紧擦掉,轻手轻脚的进了内室。

却见那个自从二皇子妃走后一直要拉着她的手方才能睡着的孩子,此刻酣然入睡,巧月熟练的将被褥在榻下铺好,躺下。

温热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不一会儿就打湿了枕头,巧月死死的捂住嘴,不发出声音来,不知是为谁而哭?泪为谁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