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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莫尔真是个可靠的人』!”

顾砚眼角抽搐两下,“你还和莱文斯较上劲了?”

“难受可以不说。”但莫尔却是一脸期待,他也是无奈笑了笑。

“莫尔真是个可靠的人。”

似是很满足,莫尔有些得意忘形,三两步就跑到顾漓身前。

“不要距离太近,可以使用崩坏能后,或许能够察觉到虚数空间的存在。”

“哦……”

齐元一直跟在身边,顾砚也能时刻知晓她的情况,再次过来,当然不是闲的没事。

没有找到弟弟下落,而帮忙清扫废墟的顾漓身躯一颤,眼底闪过一抹流光。

“我这是……恢复了?”

这么快就适应了能量运转,比莱文斯预计的时间要短了许多。

不过也只能认为是人与人体质不同吧,对方不还说她是强适应性个体吗。

“你对她真好,我都不知道有血亲是什么体验。”莫尔撇了撇嘴,语气有些遗憾。

“……”顾砚沉默了片刻,

“这我真的帮不了你。”任他神通广大,也不能变个亲妈出来吧?

“……”此时此刻,莫尔感觉自己好像也不是特别笨。

两人没有停留太久。

………………

“呼——”

不知道是感觉压抑,还是故意发出些声响,少女长呼一口气。

“已经很远了。”她自言自语道。

扭头看向身后,是一片深邃,似是空无一物,又或者是无数世界。

而她所踏足之地,如同水面一般的潋滟,如果有光线的话,或许还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感觉很远很远……并非空间距离上的。

但,她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要加以形容的话……少女推开神的殿堂,走过长廊,来到祂的神座之前,也就是此时此刻所在的位置。

(这里是原创设定,不要和游戏相联系)

文明引发崩坏,崩坏诞生律者。

而『崩坏意志』,换个角度而言或许同样是崩坏的“产物”。

就如同人体由受精卵发育,而细胞由碳氢氧等原子构成,原子由更微小的微观粒子构成。

那些粒子,无数没有思维没有活性的粒子,组成一个人体。

同理,若是“世界”充当其粒子,那么最终的人体,便是神,便是崩坏意志。

这是一个完全无法估量的存在。

人类能够观测,命名,改变,毁灭更微观的事物,祂理所当然可以做到。

甚至,人类的诞生并非他们自己的选择,但祂却是,也因此,能够完全了解并掌控一切。

这些,便是少女在这一切的根源与诞生之地,所探究的答案。

不过除了意味着“崩坏可以被抵抗而不可能战胜”之外,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实质性帮助。

毕竟其难度甚至要远高于普通蚂蚁手撕黑洞。

那种存在是不可思议的,祂覆盖着无数世界,未来与过去,亦是无限。

祂甚至能够选择世界是否服从机械决定论,即世界的未来被祂掌控,人的自由意志同样归其左右,一切的因果规律,都具有必然性。

但就是这样的崩坏,在少女眼中却表现出格外的……温柔?

她并不知道她所在的世界,是曾被视为必然崩坏的战场,而某个人将自己改造成不受崩坏决定的唯一个体,才让未来具有不确定性。

同样,他也成为了对抗崩坏的唯一生机。

“就在这里吧。”

顾季伸出手感知了片刻,闭上眼睛。

湛蓝色光晕在手心浮现,这片空间也随之亮起点点萤火,包裹她的身躯,逐渐将权能扩散。

可以确定的是,除了律者之外,祂不会也没有理由去干涉任何世界的走向。

哪怕降临下来的使徒强悍不可匹敌,也不会投入更多关注,也因此,律者的权能在这种情况下,可以称得上是世界的规则。

而顾季要做的,便是以自身构造规则。

如果这一次尝试成功,无论对她还是顾砚而言,都是留下了一个强大的底牌——能够短暂接替世界的底牌。

毕竟以她多次相遇傲慢的经历,不难看出对方拥有随意更改世界走向,戏弄文明甚至律者的能力。

而原罪之律者还未降临,就已经投下棋子,这场不公平的对局毫无疑问是必输的,除非知道对方落子之地,并站在同一高度对弈。

光芒纠缠成丝线,向着四处的无尽深邃穿针引线般游离,开始扩散编织,纵横交错。

“果然,是能做到的。”

祂允许原罪之律者如此,自然也允许其他律者更改,也许祂根本就没有“毁灭”这一念头,只是任由崩坏与文明自由发展。

想到这里,顾季皱眉不语,很矛盾,这也是她来此的另一个原因,“神”到底为何偏爱于她。

但未等她深入思考,光芒突然间如同风中残烛摇曳,只是恍惚间就寸寸崩解,她所缔造的规则也消弭无形。

“咳!”

意识遭受到一股冲击,顾季嘴角溢出鲜血,视线模糊了一刹。

“怎么会……”

失败了,在此方法可行的情况下失败,无疑是最最糟糕的情况。

世界可以被律者完全操控,但这项权能……已经有人接管了!

再次恢复过来,周围已经不再是那片深邃、被崩坏意志所笼罩的无边之地。

脚下是银白沙地,一眼不见尽头,头顶漆黑,不知是天空还是什么其他概念。

沙地泛着幽光,照亮着周围,而在她身前不远处,盘坐着一道身影。

单论外貌,不知道对方是否故意如此,竟是和顾砚一模一样。

不过,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转移片刻目光,只是盘坐并盯着面前的沙地。

就好像……对弈一般,又或者是在规划什么。

“你来了。”

他并未开口,仅仅是对顾季的出现做出一个肯定的判断,这个判断又因为他的意愿,出现在顾季脑海中,仅此而已。

包括他的语气,都是如此,似乎顾季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顾季心中五味杂陈,最后,仅是扯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