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对这场事故知之甚少，顾季自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甚至对兰的情报，也只有极小的一部分，还都是随便一个人类都知晓的那样。
洞悉无法对兰生效。
顾季想到了那个修女，自称第九律者的家伙。
她曾说过，对于兰的了解并不多，需要继续观察和“校准”，才有确切的答案。
也许她知道些东西，但……她也在京都聚集地，再回到那里，无疑是有风险的。
“算了，还是等他好起来吧。”
……
“虚妄之地……竟然是虚妄之地？！”
徐慕迟从某处空间离开，莱文斯紧随其后，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还有更糟的消息，在我们被困的时间，虚妄之地似乎在京都聚集地联合医院也降临了……两次。”
徐慕迟目光闪动，不解和担忧之色浓重。
“联合医院……那是顾漓的负责区。”
莱文斯一怔，连忙联系顾砚。
“顾砚失去联系！怪了，连通过他附加的增益定位核心位置都失败了？”
他尝试沟通莫尔，所幸，这一次成功了。
“发生了什么？”两人同时问对方。
“我这边被虚妄之地笼罩，刚刚解决，你们那边呢？顾砚为什么失去联系了？”
莫尔的声音有些疲惫，在听到虚妄之地时，更是毫不掩饰那一丝恐惧的余韵，以及恨：
“是兰！虚妄之律者的力量在她手里！她在联合医院设下埋伏，我们差点死在那里……饭票……他现在重伤昏迷，核心破碎……”
竟然有人能将顾砚伤至此种程度？！
“她有十分强悍的战斗力，足以杀死任何人，小心她。”顾季在一旁补充，她并没有和莱文斯有过接触，但她在世界之外游离的时间里，观察许久，也算得上了解。
“坏了！虚妄之地降临诺尔德摩，是不是意味着莱文斯的身份也暴露了？！”
徐慕迟道：“不确定，虚妄之地降临时的波动有意让我知晓，恐怕是兰想让我离开。”
“让莱文斯过来，我能够帮他隐藏律者的身份。”顾季道。
说起来，不是律者但不逊色律者的，也就徐慕迟和白焉了。
而这次，兰也是特意防范了徐慕迟破坏她的行动……
“白焉呢？她在那边吗！”
“呃……她帮我们破了兰的阵法，但再没有见到她。”
徐慕迟紧张起来，正要离开，被莱文斯喊住。
“尽量不要与兰交恶，她或许不知道你与我们几个律者合作，这样你能少些麻烦。”若是让兰知晓，对方若执意彻底铲除律者，必定会先一步解决她们师徒二人。
“总的来说，我们现在很被动，暂时蛰伏是上策。”
只是兰一人，就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徐慕迟点了点头，消失在天边。
……
……
“休养生息是对的。”
祈儿对着窗外的雪景喃喃自语。
在她身后的房间，壁炉里跃动火焰，温暖与安心让床上的女孩睡得平静。
在不知道钟表的指针又转了几圈后，修女转过身，而白焉也正好睡醒，从床上坐起，揉了揉眼睛。
她看了看陌生的房间，看了看似笑非笑的祈儿，试图重新连接。
“没睡醒，再躺会儿……”
祈儿也不阻拦，只是坐在床边俯下身，在她枕侧轻语：
“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但没关系，睡吧，我会帮助你们，至于以后的事，谁又知道呢……”
“她可以恨原罪和律者，但不能与兰为敌，那将是人类最大的灾难……至少现在不行，辛苦你了。”
砰！
房门被粗暴地推开，徐慕迟冲到床前，被吓醒的白焉一脸无辜。
修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个水壶浇起了花。
“人没事吧……？”
白焉站起来转了两圈。
“我好好的！”
“那就好……不过，”不用徐慕迟提问，白焉看懂了她的意思。
你跑来这里干嘛？看样子还睡了一觉？
“我带她来的，外面太危险。”
“谢谢，她总是不让我省心。”
白焉狠狠瞪着徐慕迟，但没什么用，对方甚至搓了搓她的头发。
“听你这么说，发生的事情你也都知晓了？”
修女并未否认。
“你知道兰将他们看作敌人，也知道他们的律者身份，还与他们有合作，你到底……”
“我是中立的，仅支持对文明延续有益的一方，显然，你们还没意识到，第三律者与兰对立这个局面，对文明而言是多大的损失。”
“我也不希望事情发展成这样，谁都不希望，但事实就是，顾砚险些被兰杀死，而律者也将兰看作死敌。”
徐慕迟默默叹气。
“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处理吧，徐议员。”
徐慕迟点了点头，她现在不宜接触兰，但除了联合医院的变故，聚集地还遭遇了崩坏兽的冲击。
“我们走吧。”
牵住白焉的手，也只有此刻，她是轻松的，那份温暖如此真实。
“阿迟，给你说哦，刚刚我梦见自己当太空人了，我站在宇宙飞船的船舱看着地球，哇，那感觉……”
“果冻吃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