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央被聂岑送回宿舍时,已经是十点以后的事了。
原本可以八点归来,但白央闹着要洗澡,理由是打架打得浑身是汗味儿,必须洗完澡才回去,聂岑无法,她不去学校公共浴室,他只能带她去足浴中心。
这中间,也发生了一点小插曲,白央这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生,竟然提出让聂岑帮她洗澡!
“你开什么玩笑!”聂岑吓死了,俊脸潮红,连连摇头。
白央却笑得一脸猥琐,“你怕什么呀?我又不吃你。再说,给你便宜你都不占,你是有多傻呀?”
“闭嘴!”
聂岑气死了,真恨不得拿针线把白央的嘴巴给缝上,他说,“我不占!我没你那么*!”
“学弟,你会喜欢我么?”白央突然往他面前一凑,冷不丁的问道。
聂岑自是一语否决,“不会。”
“哈哈,那我教你好了。”白央咧唇,笑得恣意。
聂岑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的台词为什么听起来会有熟悉的感觉,他没好气的叱她,“你还会改编爸爸去哪儿啊!”
“我学富五车,无所不能!”白央大言不惭,脸皮被她全丢了,“而且,我还会教你怎么帮女生洗澡趁机占便宜呢!”
聂岑一听,登时腿软,刚刚褪去红潮的俊脸,再次卷土重来,他吓得落荒而逃,“我叫女技师帮你!”
见状,白央的笑声,震翻了足浴间,她笑得前仰后合,“这……这么不经吓啊!”
这有趣的一幕,看得女服务员也抿嘴偷笑,“小姐,你男朋友好纯情哟!”
“哈哈,是啊,再没有比他纯情的男生了,简直太让人喜欢了!”白央扶着腰,好半天笑得缓不过来。
经过了这一场闹剧,聂岑回去的路上,死活不理白央,任凭白央怎么逗笑,他都绷着一张脸,严肃又可怕。
送白央到公寓楼下,聂岑甩手就想走,真是一刻也不想跟这个*不正经的学姐呆下去,但白央不许他走,向他加油添醋的控诉了一番上次宿管阿姨送她上楼的惨烈经过。
于是,聂岑鉴于不忍心,答应亲自背她上楼,送她到门口后,他在宿管阿姨的监视下,与她挥手道别。
目送聂岑离开,白央推开宿舍的门,高调大喊,“大白回来了,快把你们的膝盖交出来,跪迎我凯旋而归!”
然而,宿舍里的景像,并不是白央想像的热闹和谐,田甄躺在*上,用被子蒙着脸,叶锦和罗小晶脸色异样,连跟她打招呼,都压抑着嗓音,“大白,回来啦。”
白央惊诧,“呃,你们……怎么啦?”她悬空左脚,一跳一跳的进来,在田甄对面的下铺落座。
“你的脚又怎么了?”叶锦和罗小晶一前一后的惊问,“早上出去时不是好好的么?”
白央随口敷衍道,“一不小心,又扭到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呢?”叶锦又急又气,“那你怎么回来的?干嘛不打电话让我们下楼接你?”
白央笑米米的安慰舍友,“没事儿啊,别担心,我有护花使者呢,聂岑送我回来的。”
“聂岑?”罗小晶眼珠子一瞪,立刻开启了八卦细胞,“你们好上了?”
白央隔空一巴掌,义正言辞的纠正她,“请使用文明用语!”
“嘁,我改,应该说你们搞对象了?”
“啪啪!”
“艾玛,别打,我再改,嗯……有*终成眷属?”
“哈哈哈……”
罗小晶是个逗比,配合着夸张的肢体动作,令白央忍不住大笑,谁知,对面的田甄突然扯下头上的被子,怒吼道,“烦死了!”
欢快的气氛,顿时僵凝!
叶锦秀眉皱起,隐忍着没有说话,罗小晶却炸了毛,一跳下*,“田甄,你把话说清楚!从你今晚回来,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你发脾气给谁看呢?谁欠你钱了是不是?”
“晶晶!”白央低声喝止,伸手去拉罗小晶,“田甄可能心情不好,别这样,时间也晚了,我们都睡吧。”
谁料,白央的劝解,非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更加激怒了田甄,她伸手一指白央,五官有些许的扭曲,尖锐的道,“你少在这儿唱白脸假装好人!白央,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混得比你好,比你有能耐,比你有钱!”
“卧槽,你神经病啊,大白惹你了吗?你别像疯狗似的乱咬人!”罗小晶狂怒,当即大骂。
叶锦看着急死,厉声叱道,“都吵什么?大半夜了,不睡觉是不是?罗小晶,你回*上去,田甄你注意点情绪,你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或者遇到什么事,该承受的得你自己承受,你别把气随便撒在别人头上!”
“我就这样!”田甄脸红脖子粗的吼,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白央,仿佛白央与她有杀父之仇似的。
她的态度,惹得叶锦也没有了好脾气,懒得再理她,扭头去了洗手间。
罗小晶咬牙骂了声,“疯子!”
白央倒是淡定,她迎上田甄的目光,沉声道,“田甄,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首先,我想知道,你的怒火,是不是确定对我发的?还是你看咱宿舍我们仨人都不顺眼?”
田甄哼了一声,拒绝回答。
白央抿唇,“我一直认为,敢做敢当,才是真性格。既然已经撕破脸,那不如撕个明明白白,全部摆在台面上,我们敞开了谈,是谁的错,谁改正,大家以后还是好姐妹。”
“我没什么好说的!”田甄咬牙,态度依然恶劣。
罗小晶最见不得这种人,忍不住再次开骂,“你没说的,你发什么疯?你当我们好欺负是不是?让你想骂就骂?”
“晶晶!”白央一把扯回罗小晶,“你给我一边呆着!”
罗小晶气得双手抱胸,往*边重重一坐,脸黑如炭。
白央头痛的揉了揉额心,她语重心长的道,“田甄啊,咱们都是大学生了,早就成年了,做人做事,都不要太幼稚,好吗?如果你混得比我好,我会祝福你,以你为荣的。如果你对我有什么误解和看法,你可以直接提出来,我有则改之,无则加冕,但是我们不要吵架,不要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好吗?”
“白央,我就不明白,袁穆究竟看上你哪一点,凭什么我就不如你呢?”田甄冷笑,不甘心与憎恨,充斥着她的双眸,“你没有我漂亮,没有我身材好,我学习也不差,论家庭你我半斤八两,凭什么,他就对你念念不忘?”
“哈哈!”
罗小晶狂笑两声,了然的嘲弄她,“原来你是嫉妒白央啊!原来是因为袁穆!怎么,就因为袁穆喜欢大白不喜欢你,你就坏了心肝,这样针对大白?田甄,你是不是三岁小孩子?你有没有搞清楚,袁穆喜欢谁,是他自己的决定,与大白无关!而且,你最应该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你问问你自己,既然你什么都不比大白差,袁穆为什么不喜欢你!”
“你管我!”田甄恼羞成怒,忿忿不已。
“我懒得管你!”罗小晶更不是个怕事的主儿,就差上去揍人了。
白央真是感觉无力和心累,白天因为聂岑刚跟人打了一架,晚上又整出个袁穆!
她烦燥的挥手,“都别吵了。罗小晶,你别替我打抱不平了,我自己来处理。田甄,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必须表明我的态度,我一再的劝和,目的是不想破坏我们宿舍姐妹的友谊,但并不代表我是个胆小懦弱的人!我呢,左右不了袁穆的感情,所以你怪我,实在是不理智,我也明白的告诉你了,我对袁穆没兴趣,你有本事你去追他,追不上只能是你跟他没有缘份!我爱的人是聂岑,我不会跟袁穆*,影响到你,这是我的保证,你爱听不听,我最后只说这一次,过了今晚,你再敢跟我这样闹一场,我不会对你客气的!我的忍耐,有限度!”
她音落,田甄一跳下*,摔门便走。
罗小晶抄起笤帚,狠狠的砸在门上,用力的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
叶锦走出来,亦是满脸黑线。
白央身心疲惫,仰面倒下去,哀嚎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走哪儿都有人跟我撕逼!”
“大白,你别理这个神经病!”罗小晶安慰她道。
叶锦深深的叹气,“怎么弄成了这样?田甄这人平时有点小心眼儿,没想到大事更糟糕啊!”
白央想死的心都有了,“别说了哎,烦死了。”
这*,田甄没有回宿舍,不知去哪个宿舍借住了,次日一早回来,与所有人进入了冷战,气氛实在是僵。
聂岑担负起了接送白央上下课的任务,每天准时出现在女生公寓楼下,直接坐实了传言:白央把大一的小鲜肉聂岑搞到手了!
听到这话,聂岑俊脸又青又黑,连带白央也遭受了几个他的白眼儿,然后他越发高冷傲娇,要么她问十句话,才能换来他一个回答;要么她绞尽脑汁讨他欢心好半天,他才肯正眼瞧她,与她说上几句话。总之,这人主动开口的次数,一把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白央就不明白了,聂岑上辈子是媒婆么?因为说了太多的话,造了太多的孽,所以这辈子才如此沉默寡言?
唯一的好处是,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不用担心会吵架,因为他连吵都懒得跟你吵,他会直接无视你。
白央很郁闷,聂岑的态度心思,她实在琢磨不透,要说他不喜欢她吧,生活方面对她是处处体贴关心,把她照顾得特别好;要说他喜欢她,可又从来不给她任何提示,面对她孜孜不倦的逼问,从不正面回答她,实在被逼急了,就一口否决!
秋末,进入十一月,天气已渐渐转凉。
白央的脚,经过细致的休养,终于痊愈,恢复了正常。
聂岑不再接送她,两人偶尔通信,约吃饭,约上自习,辅导英语考级,关系比以前深了许多,但距离爱情,还是很远。
罗小晶又谈了一个男友,艺术系的,听说手风琴弹的很棒。田甄渐渐又开始融入宿舍,罗小晶不太搭理她,叶锦和白央念着情份,宽容大度的没有多计较,只是心底深处,有些隔阂一旦出现,便很难抹掉裂痕。
白央耽误了半个学期没有好好家教,生活方面,多半有聂岑支撑着,倒是没有太拮据,但她脚一好,便从叶锦那里接过来,开始了忙碌的家教兼职,赚取生活费。
聂岑搬回了216宿舍,但始终顾忌着袁穆和裴雅苏,他对白央的追求,持不回应的态度,两个人就那样保持着似友情又似爱情的*不明的关系。
但白央受不了,她决定下狠手!
手中握有聂岑的课程表,她开始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的课堂,又开始高调的以聂岑女友自居,扰的聂岑不得安宁,陈红好几次都跟聂岑吵起来了,讽刺聂岑上课带女友陪读。
聂岑十分无奈,搞不定白央,他便开始躲她,希望能避避嫌,别给她惹来太多非议,以免打架事件重演。
然而,白央可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只以为他厌烦她了,急得她像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
几次打电话约聂岑见面,聂岑都不答应,白央情急之下,威逼利诱买通夏安泽,由夏安泽怂勇聂岑去男生单间浴室洗澡,她则提前混进去,埋伏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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