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哥哥。”
海冬一脸苦涩,摇了摇头,“没事了,也许是我看错呢,很晚了,我们走吧。”
彩云点了点头,“恩。”
正在俩人离开之际,忽然他们身边跑过去几个百姓,并且大喊道,“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海冬微微蹙眉,“有命案,走,我们过去看看。”
彩云跟在其后,一起走到那百姓聚集的地方。
拨开人群,就看见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被一个妇人抱住大腿。
“还我女儿命来,你还我女儿命来,我的女儿啊。”
彩云看着那人的穿着直接叫出,“花世,怎么才这么一会功夫就杀人了。”怎么回事他,该不会是那些人说他是女人恼羞成怒就下毒手了吧。
海冬淡淡的看了一眼彩云,“你刚刚和他见过。”
“恩。”彩云点了点头,并且把刚刚怎么戏耍花世的事,通通和海冬说了一遍。
彩云走上前看着脸色极其难看的花世,“喂,我说你就算生气也不应该杀人啊。”
听见熟悉的声音,花世一个冷眼看了过去。
那凌厉的眼神扫向彩云,看的彩云一愣。
这个死女人,要不是她,他怎么会被误认为是杀人凶手。
一旁海冬走上前,轻轻的把彩云拉在身后。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看见突然出现的海冬,花世收回自己的视线,语气颇为气愤道,“这个女人,刚刚突然出现,扑进我怀里,我只是往后一推,她倒地就死了,然后这个妇人就过来抱住我的腿,说是我杀了她的女儿。”
“就是你,我女儿刚刚还好好的,可是被你一碰她就死了。”
那妇人听着花世这般说,忽然大声叫道。
抬眼看向旁边,果然一个穿着朴素却长得极为清秀的女子,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
海冬蹲下身,伸手查探那女子的尸体。
伸出触及那女子的脖颈时,那一直抱着花世腿的妇人,忽然大声质问,“你在做什么,我女儿已经死了,你身为男子怎可随意触碰她。”
海冬没有理会那妇人的质问,淡淡说道,“彩云,你先回府,叫闪电过来,顺便让府里的人去大理寺报官。”
彩云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
海冬看向那死去的女子,身上没有一丁点伤,而她的嘴唇发紫,眼窝发黑,不知是这人本身就是有疾,还是被人下毒。
转头看向花世,这人虽然风流,但从在无花县与他结识,她相信眼前的人不坏。
原本心情就不佳的花世,被彩云戏耍后又遇见这样的事,心情更加阴郁,只希望海冬办案迅速,把这件事早早了结后让他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
“哟,这不是燕王世子吗,怎么在凶案现场,难不成刚刚说有人杀人了,那凶手不会就是你吧。”
听着熟悉的声音,花世抬头看了过去。
一旁三个年轻的公子,有幸灾乐祸,有假意担忧的看着他。
“大哥,你真的杀人了。”
假意担忧的询问花世的人,便是燕王的继妃之子,花池,而花世则是第一任燕王妃之子。
另外两个,一个是千户侯的长子莫青,另外一个承恩府嫡次子郭昊。
花世眉宇间写满了不待见他们三人,可是那三人就像看不见似的,一味的幸灾乐祸。
海冬淡淡的撇了一眼眼前的三人,在看向花世的模样,便猜测到,这三人便是雷鸣给她的资料里,花世最厌恶的三人。
虽然她知道这三人的名字,却一时对不上谁是谁,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这其中一定有一个燕王嫡次子,花池,据闻燕王极其喜爱这个儿子,打他出生燕王就特意给他起了一个颇为有典故的名字,花池,寓意,“恐蛟龙得*,终非池中之物也。”
就连当初燕王妃生下花世时,燕王都没有这般重视过,可见燕王有多偏心,若不是因为有皇上压着,那燕王早就废掉花世,转立花池为世子。
这三人以花池为首,另外俩人因身份没有花池高,总是以花池马首是瞻。
花池一脸担忧,好似跟花世兄弟有多情深一般。
“大哥,我已经命人去告诉爹了,你放心,如若你没有杀人,爹一定会替你查清楚的。”
听着花池的话,花世冷冷一笑,这语气好像已经断定了他就是凶手似的,还有如果那老头子此时来了,他绝对不会查明案情,反而会直接认定是他做的,因为他早就等着抓住他的把柄,这样他就好上奏,废掉他这个世子之位,好立他与那贱妇生的儿子为世子。
不管花池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他现在的脸都可以说得上是十足的在为花世着想,倘若花世此时出言拒绝,那么明天历都便又会传出一条,燕王世子欺负次弟的消息,根据雷鸣给她的资料上,上面可是记载了不少关于花世欺负花池和现如今燕王妃的事,虽然不知到底是真是假,但是花世的名声,在历都可是一点都不好。
“这位公子,此事就不劳烦燕王了,此女身体有疾,如今死去跟燕王世子没有一点关系。”
那花池听了海冬的话,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后又恢复替花世担忧的模样。
那道精光恰巧被海冬瞧了个正着。
花池淡淡一笑,“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大哥为人正派,才不会做出什么杀死良家妇女的事,只是,这位公子是?”
这个人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替花世说话,她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她是花世新结交的朋友。
海冬看向花池,淡淡说道,“在下海冬。”
“海冬。”
花池灵光一闪,这个人就是当朝顶撞丞相的海冬,年纪还真小,当时爹回来的时候,跟他说,他还有些不信呢,现在看来这是真的。
“原来是皇上亲封的巡按大人,久仰久仰,今天巡按大人在朝堂上半柱香破获一件杀人案的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本想着什么时候能一见巡按大人的尊容,没有想到我等竟然有如此的缘分,白日还在期待能见到巡按大人,这晚上就见到了,真是荣幸之至,在下花池,能有幸和巡按大人结交一二。”
海冬点了点头,这燕王的次子,还真是会讨人喜欢,出身明明比自己高上几倍,却一直谦虚的用在下自称。
海冬轻轻撇了一眼那脸色越发暗沉的花世,以往看着花世那精明劲,可是现在看来,他与燕王继妃还有这眼前的燕王次子,真的是有深仇大恨,连平时的伪装都不愿意伪装一下了。
“燕王到。”
听见燕王二字,花世的眼神一闪,而那花池眼底却蓄满笑意。
——
大历皇宫内,纳兰川躲在保和殿的偏殿里,因为正殿的寝室留给了那人在享受。
夹子一直守在保和殿外守着,正殿内还传着那皇后娘娘撕心裂肺的吼叫。
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突然跑过来一个小太监。
“夹子公公……。”听着那小太监的讲述,夹子的眉头越来越皱,这皇上在里面侍寝,他该如何进去,可是若不进去,花世子与皇上的交情他可是知道的。
忽然屋里面传来一声尖叫,那皇后娘娘便没有了声音,转念一想,这皇后娘娘是晕过去了,这晕的还真是时候。
轻轻把门推开,屋里那萎靡的气息扑面而来。
夹子眉头轻蹙,看了看床上的二人,那高贵的皇后娘娘,一双玉臂搭在外面,白花花的大腿也无力的搭在床边,明显看着人已经没有了意识,反观那被喂了药的男子,仍然在奋力耕耘。
越过那床边,夹子直接来到偏殿,看着正看书的纳兰川,俯身低声说道,“皇上,刚刚来人禀报,说燕王世子遇见了麻烦,有人陷害他杀了人。”
纳兰川身体一动,“什么,是何人所为。”
夹子摇了摇头,“听说那新封的巡按大人也在那的。”
纳兰川站起身,花世被冤枉杀人,那燕王一旦知晓必定会借此发挥,他应该去一趟。
眼神略带厌恶的看了看那旁边的屋子。
夹子会意,立即解释道,“皇上,人已经晕过去了。”
“把人关起来,好好看着。”
纳兰川直径朝着正殿走去,途径那寝宫时,看都没有看那床上的人一眼,便直接走了出去。
——
燕王得到信后,怒气横生的带着人便赶往此处。
越过人群看到花世后,大步走到花世跟前,抬手一巴掌打在了花世那张俊脸上,当下花世的头一歪,嘴角便流出一丝血液。
“逆子,你竟然敢在历都杀人。”
花世眼底布满恨意,冷冷一笑,“你很期待我杀人吗。”
“你……。”
燕王这一巴掌打的让人措手不及,站在一旁的海冬,从来都没有想过堂堂的燕王会如此暴怒,在大街上公然打自己的嫡子,这以后让花世在那几个平辈面前如何抬得起头。
另外一边带着闪电刚刚赶过来的彩云,正好瞧见燕王打花世那一下,吓的彩云一惊,用手捂住嘴。
闪电眉头微蹙,快速走到海冬身边。
海冬见此立即让闪电去查看那女子的尸体。
海冬虽然会一点验尸之法,但是相对于闪电,她只是懂一些皮毛,纵使闪电知道的也不多,但是要比她强的许多,这历都她都不认识,也没有正是上任,所以旁的人也指望不上,还是叫自己的人比较稳妥。
一旁那女子的母亲,一见又有一个男子想要除去她女儿的衣服,立即倒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阻拦。
“不要,你们不要碰我的女儿。”
海冬给彩云一个眼神,彩云会意立即把那妇人拖到一边拦住,不让其打扰闪电。
闪电俯下身去查看那尸体的死因,一旁海冬关切的询问,“怎么样,她是因何而死。”
检查一番后,闪电站起身,淡淡说道,“中毒。”
“中毒?”
“恩,不过,此人生前就有严重的疾病,身体弱的很。”
那妇人一听闪电的结论,便开始大叫了起来,“你胡说什么,我女儿健健康康的,哪有什么疾病,她是被他害死的。”
那妇人伸手指向花世,一副认定了,她女儿就是花世杀的。
燕王见状,立即向那妇人解释,“这位夫人,你放心,若是真的是这逆子杀的,本王绝不姑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抬眼看向花世,眼神就像啐了毒,“逆子,你还不从实招来。”
燕王的态度,花世早就领教过,所以不以为然,但是海冬等人确实第一次看见一位这样的父亲,自己儿子被冠上杀人犯的罪名,哪个不是替自己儿子辩解说自己的儿子根本就不是凶手,这位燕王倒好,生怕花世不是真的凶手似的,现在就给花世定了死罪才好。
实在看不下去的海冬,对着燕王道,“燕王,这个案子并非世子作为,为何你要这样急切的认定就是世子所做。”
那燕王一听海冬的话,眼色微眯的看向海冬,“你是谁,胆敢如此和我说话。”在看清海冬的脸时,奥了一声,“原来是你,巡按大人。”
海冬微微颔首,“下官见过燕王。”
“哼,你怎知这不是这逆子所为。”
“我当然知晓。”海冬走到那尸体身旁,指着那尸体道,“这位女子嘴唇发黑,明显中毒之相。”
“是我那忤逆儿下的。”
海冬嗤嗤的笑了出来,“燕王爷,下官初到历都,不知王爷到底是有多恨燕王世子,好歹他也是您的嫡长子,您自从出现就不问缘由的使劲往世子身上泼脏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的仇人呢。”
燕王眼神一暗,才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到底有和不妥。
语气生硬的对着海冬道,“你胡说什么。”
一旁花池看着燕王脸色变了变,立即走上前说道,“海大人误会了,父王只是太过关切大哥,亲密无间的父子,纵使有些言语上的些过激,也是父亲关爱儿子的表现,有着深厚亲情的父子,又怎么会故意往大哥身上泼脏水呢。”
燕王一听,对啊,他们是父子,儿子就是儿子,老子就是老子,不管他说什么,花世都得受着。
海冬微微一笑,不言不语,爱儿子的表现,那个父亲爱儿子会把人往死里爱。
自从燕王出现,花世就没有说一句话,以往常那爱说爱笑的花世判若两人,不与燕王以及与燕王有一切关系的人和事,粘上关联,已经是他从小到大养成的一种习惯。
燕王轻轻撇了一眼那从小到大恨他入骨的长子,这个儿子让他实在是爱不起来,天天这么一副死相,任谁看了都晦气,还有那张脸长得漂亮是女人似的。
看向海冬,满脸的不悦,“废话少说,赶紧破案,你不是破案高手吗,今天在朝堂上,半柱香的功夫就能破获一桩杀人命案,现在这小小的案子也为难不到你吧。”
海冬淡淡一笑,“燕王谬赞了,只用半柱香就破获案子,完全是靠下官的运气。”
燕王冷哼一声,“我不管你是不是运气,让你破案就感觉破案,免得你说我没事总往自己长子身上泼脏水,也好让本王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无赖燕王的世子。”
花世意外的看了看燕王,这些话可是第一次从这老头子嘴里说出来,这海冬还真是有本事。
就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那一直被彩云钳制的妇人,突然用力挣脱开彩云的束缚,直奔那具尸体过去,临了冲过来之际,猛的推了一下那毫无防备的海冬。
脚下一个站不稳,海冬就要像旁边跌去,本以为自己就要摔倒时,就被人拦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