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面传出花世的笑声,纳兰川看着花世欠揍的模样,真想弄死他。
笃笃笃。
“进来。”
朝阳一脸严肃的走进来。
“主子,世子,历都有消息传来。”
“什么事?”看朝阳表情严肃,纳兰川下意识以为是历都发生了什么大事。
朝阳眼神看了一眼花世,语气低了许多,“是燕王府的消息。”
花世一怔,没有去接,反而是自嘲道,“王府的事,能有什么事,说来说去不还是他们,不看也罢。”
朝阳脸色有些为难,知道花世不愿意知道燕王府的事,可是眼下这件事。
纳兰川发现有些不对,劝道,“看看吧,应该是很着急的事,要不然你见过他们什么时候给你传递燕王府的消息。”
花世有些不耐,对于整个燕王府他都厌恶透顶。
结果朝阳手中的信伐,打开一看,脸色微变猛然站起身。
咬牙切此道,“他怎么敢,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纳兰川拧眉,“什么事啊。”
一边朝阳筹措一番后解释,“主子,燕王爷给前燕王妃移了坟。”
“什么。”
一声怒气,纳兰川没有想到燕王竟然如此过分,竟然给已故二十年的燕王妃移坟。
“原因呢。”
接下来的话朝阳不知如何开口。
纳兰川站起身结果花世手中的信伐一看,一口老血差点没有被燕王给气出来。
上面竟然写着,已故燕王妃生辰八字影响燕王府的运势,所以移除正妃陵墓,改为侧妃的陵寝,燕王这么做明显是把已故燕王妃贬妻为妾。
对死人还这么大不敬,除了燕王在历都不会在找出第二个人来。
纳兰川不知如何安慰花世,上面写着陵墓已经被移出,若是在被移出之前,花世还可以回去阻止,明显这燕王命人偷偷做的,等一切尘埃落定,才命人把消息吐露给花世。
花世双眼通红,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要回历都一趟。”
纳兰川应声,“放心的去吧。”
花世点头直接离开纳兰川的房间。
朝阳看着花世离去的背影,把刚刚隐瞒的另外一件事告诉了纳兰川。
“主子,刚刚世子在这,有件事我没有说。”
“什么事?”
“燕王妃的棺木被挖出来后,燕王命人在棺木上撒了黑狗血,说是去一去污秽。”
纳兰川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燕王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发妻。
当年的事,他们年幼知道的不多,对于燕王妃听得最多的也是外面的传闻,燕王妃嫁入王府后,燕王临危授命出使他国,根本就没有和燕王妃洞房就被迫离开,可是燕王回来后,没有洞过房的燕王妃竟然有了身孕,所以外面传闻燕王妃不耐寂寞,趁着燕王不在勾引男人,结果怀了一个野种。
燕王妃一再解释,这个孩子是燕王的,具体的事不便说。
只要燕王心里清楚就可以了,谁也没有想到燕王妃的话,被燕王亲自打破,燕王当着众人说自己没有碰过燕王妃,所以无论燕王妃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因为另一个当事人燕王极力否认,最后燕王妃无奈,只好坚持说等孩子生出来,就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燕王的。
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燕王妃坚持子是燕王的,只是好景不长,燕王妃在怀孕七个月时,发生意外孩子早产,而燕王妃没有等到证明自己清白的那一天就香消玉损。
留下一个七个月的独子,年轻时燕王妃与自己母妃关系最好,燕王妃怀孕时在燕王妃受了许多刁难,多亏母妃适时照拂。
所以在燕王妃出事后,母妃心疼出生就没有娘亲照顾的花世,把人接到了宫里,看着这个早产的孩子无亲无故十分心疼,念及当事人燕王妃已经死去,不应该连累无辜,所以请求父皇压掉这件事,不准任何人再提起,并且赐名为花世,又封为燕王世子。
燕王不敢违抗圣命,只好忍下这口气,所以在燕王妃去世不到百日,就迎娶了现在的继王妃。
母妃在自己三岁时离世,他与花世便由父皇照顾,本以为可以这样平安长大,没有想到十年前的变故改变了花世,也改变了他。
十多岁回到燕王府的花世,受尽了委屈。
燕王一直视花世为耻辱,对花世轻则咒骂,重则动手,燕王妃没有娘家,故而燕王无论怎么对花世都没有人替他出头。
他们二人再次见面,俩人的性子也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燕王,是花世最想手刃的仇人之一。
——
花世的房间里,地上全是破碎的瓷器碎片,靠在角落花世周围全部是已经干涸的酒瓶。
世人都说母妃水性杨花,耐不住寂寞偷人,可是他们不知道母妃是被陷害的,花博正和荣雪云这两个人,他一定要亲手手刃他们,来祭奠母妃在天之灵。
吱嘎一声,门被打开。彩云如约的来到花世房间,手里还捧着酒坛站在门口。
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彩云眨着眼睛探头探脑,“花世你在哪。”
花世坐在角落,双目猩红,看着门口彩云鬼祟的身影。
声音低沉道,“我在这。”
恩,听见声音,彩云顺着声音望去,“在哪啊,怎么不点灯,我都看不见你。”
彩云紧了紧手中的酒坛。
“我带了酒过来。”
花世闭上眼睛,把头靠在腿上,真没有心思理会彩云。
只是彩云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的唤他。
“花世,花……世。”
彩云越靠越近,一股幽香传入花世鼻息,眼神微暗,猛地站起身便朝着彩云走去。
唔,天旋地转,彩云感觉自己的双肩被人用力抓着,一股酒气充斥鼻翼,一双柔软且凉冰冰的两片薄唇堵住了自己的嘴。
怀里抱着的酒坛啪的一下摔的粉碎,彩云惊觉后,用力推着眼前的人。
“唔,唔……。”
彩云一拳拳打在花世的身上,可是就像感觉不到疼痛的花世,左手用力挽住彩云的腰,右手便去撕扯彩云的衣服。
被花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的彩云,此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嘴被堵住,身体也被禁锢住,两只手除了打花世的背脊,不知道该做什么。
刺啦一声,那穿在身上纱衣被撕的粉碎。
彩云大惊,猛地用力推开花世,狠狠的甩了花世一个耳光。
“你疯了,你做什么。”转身便要跑。
花世伸手摸着刺痛的脸颊,眼神幽暗,大步走上前把已经跑到门口要逃离这里的彩云打横抱起。
彩云心里害怕,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用力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花世就像没有听见一样,抱着彩云朝自己的床上走去。
正房里,纳兰川眉头轻蹙,“你刚刚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叫。”
朝阳一愣,“有,好像是从世子房间传出来的。”
知道花世心情不好,也许在摔东西发泄,所以纳兰川没有特别在意,“算了,让他一个人呆着吧,天色不早了,休息吧。”
“是。”
蟋蟀鸣叫,在静谧的夜里十分清晰,偏房内隐隐传出女子哭泣的声音。
——
次日,一地凌乱,破碎的瓷器和女子被撕碎的衣服碎片。
花世慢慢睁开双眼,用力捏了捏额头,因为昨天饮酒太多,嘴巴干渴。
本想起身喝点水,可是身上的被子一滑,光裸的身体暴露了出来。
花世一怔,他没有脱光睡觉的习惯,除非……。
感觉旁边还有一人,慢慢转头看去,吓的花世一愣。
彩云怎么会在这里,彩云半露的身体上,猩红点点,这时脑子里面闪过一个个画面,昨天因为那突然传来的消息,让他失去了理智,所以昨天不顾彩云的挣扎就……,该死。
掀开被子下床后,胡乱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
刚要走出去发现那原本属于彩云的衣服已经被他撕得粉碎。
转头看着床上,昏睡却皱着眉头的彩云,转身便走了出去。
关门的声音吵醒了床上的彩云,眉头轻蹙,慢慢睁开双眼。
看着头顶的床帏,昨天发生的一幕幕清晰的出现在脑子里。
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床上除了她自己花世早已不见了踪影。
身体一动,酸涩感袭遍全身,知道自己的清白已不再,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出来。
起身拾起地上破碎不堪的衣服,再也忍不住呜呜大哭起来。
——
花世匆匆走出去,意外的撞上了带着妙菱回来的闪电。
“漂亮姐姐。”
花世一愣,神色有些慌张道,“早。”
随后立即走开。
“漂亮姐姐怎么了。”
若是别人也许看不出什么来,可是久经风月场地的闪电却清楚,刚刚花世走过,身上散发出一股酒臭味,明显昨天没有洗澡,还有他那眼底的一道乌青,显然酒后纵欲。
低头看着妙菱,“你漂亮姐姐有事,走,咱们去正院。”
“恩。”
花世神色慌张的来到彩云房间,走进去胡乱的找了一套彩云平时穿的衣服,窝成一团后塞进衣襟里,转身又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
好在纳兰川和朝阳一般情况下不会去他房间,这样彩云在他房间里的事就不会被发现,匆匆回来打开门就听见屋里传出呜呜的声音。
走进去就看见彩云坐在地上捧着衣服呜呜大哭。
花世一怔,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害怕女人哭。
站的很远,轻声问道,“你……你醒了。”
听见声音,彩云一愣,扬起带着泪痕的小脸,看去门口站着的人,一脸怒气的从地上爬起,直接朝着花世走去。
“你这个混蛋,你毁了我,你毁了我,你还我清白,你还我清白,啊啊,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花世自知理亏,老老实实的原地任由彩云打骂也不还手,眼睛还频频看向别处,实在是彩云太过激动,完全忘记了自己根本就没有穿衣服,就这样大大咧咧的站在他跟前,他身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不敢保证,彩云在这样继续诱惑他,接下来他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彩云一拳一拳的打在花世身上。
“你还我清白,这样的我还怎么去喜欢冬哥哥,你个混蛋,你卑鄙无耻。”
“够了。”花世用力捉住彩云的手腕,无意看见彩云胸前的两座高耸,眼神瞥向别处,“你要不要先穿上衣服。”
穿衣服,衣服都碎了,还怎么穿……。
这时彩云才明白过来,低头一看,双手挡在胸前,啊啊的往床上跑,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花世一脸无奈,把胸前塞着的衣服仍在彩云身上。
昨天晚上一时冲动,和彩云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后悔无比,他虽风流,可是他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就是从不吃窝边草,更加不会动那些纯洁的姑娘,可是现在两者都被打破了,昨天和彩云发生了那样的事,真的是冲动下的意外。
要对彩云负责吗,不可能,他还做不到给一个女子幸福。
眼下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彩云穿好衣服,在花世的掩饰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里,洗了一个热水澡,画了一点点淡妆,才敢出现众人面前。
——
海冬心意已决,她要亲自去调查赵嘉的事。
“关于褚文的事,暂时不用再查了,告诉你们我打算从这届的主考官赵嘉入手,我有个计划和你们说一下,尽快解决这件事我们也尽快回历都去。”
众人点了点头,唯有坐在海冬身边的雷鸣眉头轻蹙。
“冬瓜要怎么做,我要和你一起。”
海冬淡淡一笑,“赵嘉此人好色,上次在妓院的时候我发现其中有位姑娘,她腰上挂着属于赵嘉的腰佩,所以我认为……。”
“上次,你什么时候去妓院了。”
额,海冬刚刚察觉自己说漏了嘴,上次不就是把纳兰川扔妓院的那次吗。
“就是,这个不重要啦,我们这次去不能跟以前比,赵嘉他见过我,所以我不宜露面,但是我们可以假作抢匪,这就得交给闪电你了。”
闪电最擅长伪装,做个纨绔子弟,江洋大盗什么的都信手捏来。
“好。”
“那我呢?”追月一脸幽怨。
一起在无花县的时候,当去那种地方,他们就把自己给扔下。
“我已经长大了,我也要去。”
“我也去。”
恩,一声稚嫩的声音大声宣誓着。
闪电微微一笑,“小丫头,你知道那是哪里你就去。”
妙菱小嘴微撅,脸颊嘟嘟的。
“大哥要去,我也要去。”
“哈哈。”
海冬的视线撇到了旁边如坐针毡的彩云。
“彩云你怎么了,脸色真难看。”
“啊。”彩云一怔,“冬哥哥你说什么了。”
海冬一脸紧张,“彩云你是不是有事?”
“恩?”彩云用力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彩云神情有些恍惚,昨天发生的那件事让她有些不敢在面对海冬。
程玉走了过来。
“冬哥哥饭摆好了,可以用饭了。”
“走吧,我们先吃饭,然后在计划晚上的事。”
众人向客厅走去,雷鸣默默留在后面等待海冬,海冬刚要走出门口,手腕突然被握住。
转头看去,雷鸣脸色深沉,“我有事要和你说,等会在去吃饭。”
俩人重新回到屋里,“你是不是非要去那种地方。”
海冬点头,“恩。”
雷鸣的目光紧紧盯着海冬看,心里有些生气,知道海冬因为昨天他强硬的态度和他置气,所以今天安排这件事里面都没有提他。
看了海冬许久后,化成一声叹息,他认输,“既然你这么想去,那就去吧,但是海冬请你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女儿家名声很重要。”
知道雷鸣是为她好,海冬点头应声,“我记住了。”
海冬和雷鸣出现在前厅时一愣,纳兰川怎么又来了,之前不是从不和他们一起吃饭吗,可是现在却频频来。
整个饭桌上,除了能听见碗碟碰撞声外,每个人都安静的低头吃饭。
只有花世频频抬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彩云。
本来他不想过来吃饭,可是害怕被人说成做贼心虚,最终还是大着胆子过来了。
对面的彩云感觉有股视线在看着她,放下手中的碗悄悄抬起头,正好和花世的视线对上,一脸尴尬俩人立即低下头去。
每次纳兰川出现,饭桌上的气氛就十分诡异。
纳兰川优雅的端着碗喝着汤,眼尾却一直看着海冬,她那张假脸下到底长什么模样。
那天晚上他模糊记得,手拂过她身体时,她腰间有一块凸起的胎记,好似梅花状,除了身体皮肤细腻,他却不记得太多别的。
额,纳兰川用力摇了摇头。
怎么又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了,自打知道那天晚上的女人是海冬,他就不愿在想起那个给他两大巴掌的女人。
雷鸣不想海冬和他之间有隔阂,拿起筷子夹了海冬最爱吃的菜放到海冬碗里。
海冬微微一笑,毫无忌讳的把东西送进嘴里。
嘴角还留有淡淡的笑意。
却不知这样简单平常的动作,落在一直偷看海冬的纳兰川眼中,变得那样刺眼。
水性杨花的女人。
也不知道雷鸣知不知道海冬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恐怕雷鸣要是知道了海冬已经*给他,估计就不会在对海冬这样好了吧。
不对,不对。
雷鸣已经知道了,那天探子已经回报说雷鸣一直跟着海冬去了医馆,还有那对父女也说了,海冬离开医馆后,一个自称是海冬夫君的人,不就是雷鸣吗。
呵,看来他还真是喜欢海冬啊,海冬都已经和他在一起了,他都不介意。
有一个这么痴情的男人跟在身边,海冬很幸福吧。
幸福吧,幸福吧,等到回了历都海冬就不会在幸福了。
骗子。
海冬吃着饭,总是感觉有人在看她,而且还是看的她头皮发麻的那种。
不用说她都知道那束目光是属于谁的,直接抬起头看过去和纳兰川对视。
眉头轻轻上扬,翻了一个白眼过去。
纳兰川一怔,瞪他。
这个死女人到底有没有拿他当君王。
感觉衣袖被拉扯,纳兰川情绪失控的吼了过去。
“干什么。”
纳兰川的突然吼声,顿时惊住了所有人。
忽然听见哇的一声孩童的大哭。
这时纳兰川才低头看过去,原来刚刚一直抓着他袖子的人竟然闪电带回来的那个小女孩妙菱。
闪电回手把妙菱抱进怀里,轻声哄道,“别哭,小脸哭花了就不漂亮了。”
妙菱扑在闪电的怀里,眼神瞥向纳兰川。
“大哥,他坏,我就想告诉他袖子脏了,他就吼我。”
妙菱以前经常要饭,挨了不少的大骂,所以对于别人的脸色看的十分通透,家里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都看的十分明白,而纳兰川刚刚一吼妙菱打心底开始讨厌他,这是个坏人。
听了妙菱的话,纳兰川才翻过自己的袖子看,果然,蘸了许多油渍。
眉头轻蹙,看着妙菱抽泣的小脸,心底涌出一丝罪恶感,他都混到欺负小孩的地步了,说出去他还怎么在朝堂上混。
转头撇了一眼海冬,只见她鄙夷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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