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先生,我们现在就去采药吗?”
明之看了一眼朝阳以及朝阳身后的两个暗卫,“不,我要先回茅草屋,那些东西准备采下药就直接做成药的工具。”
朝阳点了点头,采药的事,他已经听明之说了不下数遍,知道这药极其珍贵,想都没有想便直接跟明之进入山里。
回到茅草屋,明之把买回的药拿进屋里,结果一进门发现原本躺在床上休养的褚文不见了。
在屋里四下看了看,也不见褚文的踪迹,褚文脸上虽然有伤,可是却不影响他的行动,于是没有理会拿着自己采药的工具放进背篓里,便往外走。
“你们是谁?怎么会来这。”
听见声音,朝阳直接抽出腰上的剑,做防御动作,发现眼前是一个脸缠着纱布的人。
眉头微微一蹙,“你又是何人?”
“褚文,你去哪里了,你的脸不能吹太多风,对伤口愈合不好。”
褚文……。
朝阳不敢相信自己刚刚说听到的,细细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这人真的是褚文吗,是皇上和海大人一直想要找的那个褚文吗。
褚文脸色不虞,这些人穿戴不俗,到底是哪里来的。
“明先生,他们是……。”
“他们是帮我采药的。”
明之走到朝阳身边,“朝公子,我们可以走了。”
处于震惊的朝阳,慢慢缓过神,临走时看了一眼褚文。
走出茅草屋,对着身后的侍卫耳语几句,之后那侍卫直接离开。
——
到了明之所谓的泥潭,朝阳望去,那泥潭中间围着一颗三人怀抱粗的大树,在那大树的根茎边,长着一颗颗如蛇头般的植物。
想必那就是明先生一直想要找的。
“朝公子,能把我带过去,在上面停留半柱香,我就能完成采药制药的过程。”
朝阳俯下身,拿起一块石头仍在泥潭上,石头很快就被泥潭给淹没掉,如果仔细看,这个泥潭里面的泥泞好像在一直在滚动。
伸出一根手指,试探那泥泞,那泥里不仅有温度,而且非常软。
改变对明先生说竹筏划过去也会沉,这东西一点点浮力都没有。
“朝公子,有办法过去吗。”
朝阳抬眸看了看那大树,也不知道那大树是怎么长在那里的。
为什么其他东西都能沉下去,只有那颗大树屹立不倒。
“拿绳子过来。”
身后的暗卫,递过来一条长长的绳索。
那绳索在朝阳手中转了几个圈后,直接扔了出去,缠在树干上。
明之体弱,手无缚鸡之力,除了平时背个药篓爬山,其他都做不了,就连爬树他也要花费半天的时间才可以。
看着朝阳把绳索扔上去后,干脆利落的从绳子上爬过去。
看着那长在树根前的草药,大声询问,“明先生,我把它摘下了丢给你可不可以。”直接丢过去,让明先生直接入药,应该不算摘下来太久。
“不可以,那东西不能用手摘。”
朝阳眉头轻蹙,怎地这般麻烦。
看着他搭建的绳索,他一个人过来非常简单,若是在带一个人就有些难度了,灵光一现,有了。
朝阳顺着绳索重新爬回去。
“明先生,劳烦你辛苦一点。”
朝阳接过另一根绳索,在明之身上缠了几圈,另外一头绳索系在自己的腰上。
如绑脚的老母鸡,倒栽葱的被朝阳拎起,重新顺着绳索爬了上去。
明之感觉自己距离泥潭只有一只手的距离,脸颊被控的涨红。
全身的血液都冲到脑顶。
“明先生,在坚持一下,马上到了。”
明之倒栽葱的艰难应声。
“好。”
很快,俩人爬到大树跟前,明之的手正好能碰到草药,而朝阳作为支撑点,用力的抓着绳索。
明之拿着早已准备好的,装满药材的坛子,以及采药的钳子,手上的速度飞快,几下就把他寻找多日的草药给弄好封在瓮里。
朝阳带着明之重新落在地上时,明之整个人虚脱的躺在地上,若是在不让他正过来,他就要窒息而亡了。
“明先生,怎么样。”
明之摆了摆手,示意朝阳现在不要和他说话,他想要静静。
——
另外一边,被朝阳打发回来的暗卫,已经跪在纳兰川跟前。
“你说朝阳说找到褚文了。”
“回主子,是。”
“人在哪?”
“在山里的一处茅草屋内,朝阳首领特意吩咐属下回来禀报。”
纳兰川挥了挥手,“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暗卫离开后,纳兰川才消化掉刚刚送来的消息。
褚文竟然没有死,呵呵,这个海冬,到底是有什么狗屎运,千辛万苦的寻找褚文,竟然没有想到人就在眼前。
看来这个赵嘉,还真得按海冬所说的,需要押解回历都了。
——
明之把药入瓮后,就等药效形成,做成药丸。
“明先生,今天就和我一起回府里?”
明之背着药篓,抱着瓮。
“不,我还有事,那茅屋你们也去过,应该看见哪里有人受伤,褚文之前救过我一命,我必须等他身体好些才能走。”
“可是……。”
明之淡淡一笑,他知道朝阳的顾虑。
“朝公子请放心,这药要制成丸还需几日,等做成时我会先给公子送去。”
朝阳低头,他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担心的是褚文,要怎么做能让明先生把褚文带着一起跟他回去。
“明先生,若是把您的朋友一起带着呢,我看那个茅屋实在没法住太久,对于有病在身的人更是不好,若是回到府里,相信对他也有好处,明先生,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说,主子之前中了药,对影响到身体一部分,主子有些不方便对人言,所以我想恳求明先生跟我回去。”
明之蹙眉,“他中了什么药?”
朝阳眼神有些隐晦,声音略小道,“主子之前去了妓院,被下了春药,所以受伤了。”
“胡闹……。”
“明先生,你能不能劳驾跟那位朋友商议一下。”
明之微微叹息,“好吧,我去跟他说一下。”
——
海冬打扮成男人模样。
住在杜府的月艳,一直没有回去庆元春馆。
亲手做了一碗羹汤送到海冬书房里。
“夫人……。”
屋里海冬微楞。
“月艳姑娘。”
看着一身男人装扮的海冬,月艳有些微怔,随后笑了笑,“我特意做了点吃的给夫人送来。”
“谢谢。”
月艳细细的打量了一眼海冬,有些不解询问道,“夫人怎么又穿起男人衣服了。”
海冬微微一笑,“日后月艳姑娘就会知道了,还望到时月艳姑娘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秘密?
笃笃,“冬哥哥,你快来,外面有个自称褚文的人。”
啪,一声响。
海冬和程玉来人一愣。
月艳手有些微颤的看着程玉。
眉头轻蹙,海冬站起身走到月艳身边,“怎么了?”
月艳慌乱的看着海冬,“没,没事。”
“你刚刚说谁?”
“褚文,朝阳亲自带回来的,说是褚文。”
“走,去看看。”
海冬走在前,程玉跟在身后,屋里还坐着的月艳,眼底已经被泪水侵湿。
朝阳把明之还有褚文带到隔壁院子里。
纳兰川坐在上首静静看着脸上带着纱布,头发凌乱,浑身衣服脏兮零碎的褚文。
之前打探褚文时,看过他的文书,上面记载,褚文身高七尺六,长相英气,器宇不凡,完全和眼前的人不符。
褚文心有不快,常年独自一人在山里待得太久,又因脸上的疤痕,不喜见其他人。
所以一点也不喜欢陌生人的目光。
明之看了一眼纳兰川的气色,走过去便去扶纳兰川的脉搏。
知道明之顾忌他的身体,没有多想任由明之查探。
手扶着脉,明之微微沉思,“公子肝火过剩…… 。”
“那个主子,明先生已经采到药,说制成药丸需要几日,所以属下就私自做出请明先生到府里一住。”朝阳及时打断明之的话,之前他说皇上身体不行,完全是权宜之计,若是被皇上知晓他在背地里如此编排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纳兰川微微点头,朝阳一向办事谨慎,突然这么做一定有原因,看着那个自称褚文的人,纳兰川就明白了一半。
“你做的很好,去跟海冬说一下,让她给安排住处。”
“是。”朝阳颔首,明白了纳兰川的意思,褚文这个人要交给海大人了。
“不用劳烦了。”褚文突然冷声道。
“明先生,住在茅屋已经习惯了,所以想要回去。”
“褚文。”朝阳说的对,以褚文的现状确实不适合住在茅屋里。
“不用多说,我先走了。”原本他就不想来,是这几人再三央求,就连明先生也说换个地方住对他脸上的伤口好,可是刚刚看见他们像看怪物似的盯着他,那种感觉实在是受不了。
褚文刚欲转身,海冬就带着程玉走进来。
“朝阳,听说你带来一个人。”
海冬的话音刚落,褚文抬头望去,看见眼前的人一怔,立即把头低下。
这边程玉有些奇怪,这人怎么一看她就低头呢,她长得很吓人吗。
海冬看了一周,第一时发现了明之,视线微楞,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
随后发现站在一边受伤的男子,这个人应该就是褚文。
海冬有注意到,褚文看见程玉后,神色才变得紧张的。
转头慢慢看了一眼程玉,他们之间应该不会有交集才对,看见褚文手捂着脸上的纱布,莫非因为程玉是女子,褚文有些介意……,只是下一刻海冬明白了褚文为何这样做。
不知何时,月艳竟然也出现在程玉的身后,在看月艳的眼神,以及褚文的闪躲,难不成月艳一直要找的那个人是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