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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里时时发出惨叫,历都有句俗话,叫七活八不活。

在肚子里面生长七个月的早产儿,时常被人们成为七星子,生下来基本都能活下去,而八个月胎儿身体却是生长不完全,若是生出来多半都是有问题的,除非特别幸运,会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

长春宫里发出惨叫,可见屋里面正在生产的长孙珍有多么痛苦,纳兰川站在门口,一脸怒气,大家都以为纳兰川因为诸葛芸挑衅皇后,让其早产所以生气,岂不知纳兰川气诸葛芸竟然破坏他的计划。

打的他措手不及,无论如何长孙珍肚子里面的这个孩子都要平安下来才好,若不然之前的计划将全部功亏一篑。

折腾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清晨长孙珍成功的诞下一个皇子。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就连纳兰川也悄悄吐了一口浊气,平安就好。

孩子既然生了,他也没有必要留下了,若是正常生产,他完全可以在继续留下来,表演一出深情于皇后的戏码,可是现在没心事在继续装下去了,纳兰川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像极了紧张长孙珍似的,在他离开后,所有人都以为纳兰川真是紧张皇后,一改之前对纳兰川昏庸好色的看法。

产房里,长孙珍悠悠转醒。

“雪梅,孩子怎么样。”

雪梅一脸泪痕,走到长孙珍床前,“娘娘,皇长子很好。”

“皇长子。”

“恩,娘娘生了一个男孩。”

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受这么多苦,值了,如今她终于有儿子了。眼泪从眼角一点点溢出,这将是她后半辈子所有的依靠。

“雪梅,皇上呢?我有事要问他。”

“皇上刚刚离开了。”

“离开了。”长孙珍一愣,他没有等自己生产吗,鼻头一酸,在她有孕的时候皇上曾经说过,要陪她生产的。

看出自家主子的脸色不对,于是赶紧解释,“娘娘生产,皇上守了一天一夜,直到娘娘平安生下小皇子,皇上才离开,走的时候失魂落魄的,明显是吓坏了。”

说到这雪梅不自觉的笑出声,平时觉得皇上太花心,可是现在看来皇上是真的喜欢皇后娘娘。

听到了解释,长孙珍心里好受了许多,自古后宫生产,皇上根本就无需来,可是之前皇上却答应她,待她生产的时候一定要守在外面,当时听了这话,心里真的很暖。

一想到纳兰川守了她一天一夜,一股暖流从心底划过。

可是她还有事要问。

“雪梅,你去打听打听,爹爹的事怎么样了。”

雪梅擦了擦眼泪,“娘娘,奴婢早就打听过了,那是假的,云贵妃撒谎,皇上根本就没有下旨杀老爷,老爷现在还好好的被关在牢房里。”

眼底闪过一丝恨意,诸葛芸这个贱人,若不是她孩儿命大,她就会永远失去孩子,心里暗恨,诸葛芸我和你势不两立。

——

毓灵阁,听闻长孙珍成功生下一个男孩,气的诸葛芸把桌子上的物件全部摔个粉碎。

“贱人,真是贱人,这样都死不了,还让她生了一个儿子。”

“娘娘息怒。”

诸葛芸冷眼看过去,“息什么怒,她都生儿子了,我还息怒……。”嘶的一声,腹部一痛,诸葛芸瘫坐在榻上,忽然捂住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娘娘……。”

“快,宣太医。”

——

纳兰川平静的坐在书房里,脸上完全没有了之前惊慌失措。

而是淡定的看着夹子送上来的首饰样式图。

想想他好像没有送过他们家冬儿什么礼物。

忽然想起雷鸣那个家伙还给冬儿送过一支簪子呢。

“来,除了这个不要,其他的通通选出来,给朕送海府去。”

“哎。”

夹子面上答应,心里却说得,主子哎,您还真大手笔,这么多首饰都送海府去,夹子小心翼翼的数了数,差不多一百多样。

“主子,皇后娘娘那边怎么样。”

纳兰川拾起手中的奏折,“叫户部挑一些东西送过去,顺便宣旨,皇后生子有功,赏给她……。”纳兰川抓头,“你说赏给她什么好呢。”

夹子低头,这个他哪知道啊。

“回皇上,要不然按规矩来好了。”皇后妃子生子都有各自的份例赏赐。

纳兰川撇嘴,这样怎么能体现出他爱皇后呢。

脑子一转,有了。

“你去,告诉皇后,因为她生子有功,朕赦长孙丞相的罪,免他一死,到佛寺念禅,打扫佛像,服役十年。”

“主子……。”

纳兰川挥了挥手,“快去。”

“是。”

——

皇后产下皇长子,很快传出了宫外。

海府书房内,海冬提着笔写着大字,“外面什么事这般热闹。”

一旁研磨的春暖淡淡说道,“公子,听说皇后产下了皇长子,大家正庆祝呢。”

“皇长子?”

海冬慢慢抬起头,看着天空皇宫的方向。

生了,怎么这么快,才八个月不是吗。

雷鸣大步走进来,春暖见到雷鸣屈膝行礼。

雷鸣对着春暖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

“冬。”

雷鸣看着海冬的神色,一脸平静,看来她没有因为皇后生产而有情绪。

海冬低着头,之前被雷鸣训斥,他们俩人之间便少了许多交集,从而海冬也不在去宫里,尽管纳兰川派轿子来,海冬也通通拒绝了。

“海冬,外面的事你听说了。”

“恩。”

海冬的手没有停,继续写着字。

雷鸣有些挫败,走上前一把按住那宣纸。

“海冬。”

海冬收起手中的笔,放在笔架上。

“我听到了。”

“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少,今天是他的发妻,明天就会是他的妾氏,这样的人你也愿意跟着他。”

海冬眉头轻蹙,关于纳兰川的事,她不想告诉雷鸣。

“我愿意。”

“你……。”

雷鸣气结。

海冬淡淡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自己的事,我有分寸,他不会伤害我的。”

“你就那么信任他。”

海冬略微点头,“是。”

雷鸣手握成拳,强压住心里的怒气。

“好,希望你最后不要受伤。”

雷鸣离开后,发了疯的埋怨自己,明明都不想再去管她了,怎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雷哥哥。”

程玉端着宫里刚刚送来的东西,走到海冬门口,正好看见雷鸣脸色难堪的走了出来。

雷鸣没有停顿,越过程玉直接离开。

程玉不解,歪了一下头直接走了进去。

“冬哥哥。”

海冬抬起头看到程玉,“抱的是什么?”

“这个,刚刚一个男的送来的,说指定要给你。”

程玉把东西放到桌子上,海冬顺手打开,掀开盒盖后,程玉看着里面的东西倒吸一口气。

一整盒子的簪子步摇。

“怎么这么多首饰啊。”

海冬看着里面五彩斑斓的簪子,用手在里面翻了翻,结果一看,除了簪子就是步摇,盒盖上还有一封信纸。

抽出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百种花卉衬托出最美的你。

海冬嘴角含笑,看着那些簪子,果然是一百种花的样式。

“冬哥哥,这些簪子好漂亮。”程玉双眼放光的看着这些簪子。

海冬继续看着那信,“下次见面戴海棠花那支,那支好看,衬你,不要戴一些动物加花的破烂簪子不适合你。”

海冬眉头轻蹙,动物加花的破烂簪子,她哪有那样的簪子,低头看了一眼盒子,这里也没有什么动物加花的簪子,忽然脑子里面闪过一个簪子,脸上佯奴,这个纳兰川,真小心眼,什么动物加花,说的不就是雷鸣送她的那个蝶恋花的簪子吗。

“冬哥哥,这些都是谁送来的,竟然送这么多。”

海冬把信折起,盒子盖上。

“没什么,小玉,帮我一个忙,这这个东西给雷鸣送去。”

恩?

程玉看着海冬走到一个盒子前,抽出一个锦帕包着的物件。

“给,直接送去就行,他会明白的。”

“恩。”

程玉接过海冬给的东西,伸手一摸就能感觉到,那是一只簪子。

——

花世自打离开燕昕王府,就一直没有回来,如今身怀五个月的彩云,十分担心,自打她与花世成亲许久,花世就没有一天是在外面过夜的。

而这次竟然两天没有回来。

“王妃,该喝安胎药了。”

“嬷嬷王爷这是去哪里了。”

花世专门给彩云找的侍候嬷嬷,接过彩云喝完的空碗。

“王妃别担心,王爷这么大的人了,自有分寸。”

彩云明白,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

看着天色快要正午了,不如趁着现在回家一趟。

“来人,备马车。”

“王妃你这是?”

“我要回家一趟。”

——

彩云如愿的坐进马车,她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好想念冬哥哥。

坐在马车中,行驶一路,忽然马车剧烈晃动,彩云怀有身孕,马车这么一晃,差点跌倒,好在身旁的嬷嬷给扶住了。

那嬷嬷被吓了一身冷汗,一脸怒气的伸出手,掀开马车帘子。

“你怎么驾车的,不知道王妃有了身孕吗。”

彩云收敛神色,尽力抚平自己的情绪。

“外面怎么了。”

赶车的马夫,一脸紧张道,“王妃,咱家的马车和燕王府的马车撞上了。”

燕王府。

彩云没等掀开帘子,就听见马车外传来嚷嚷的叫骂声。

“我说是谁这么没有教养,这般放肆的敢撞燕王府的马车,赶紧给小爷我下来,让小爷我看看你是什么人。”

说话的人乃是燕王府的嫡次子花池,自打花世走后,他就憋着一口气,皇上在朝堂上那般训斥自家父王,害的他再也不能被封为世子,而那个他一直看不起的花世,眨眼间就变成了燕昕王爷,这样的身份是他永远都达不到的高度。

刚刚他与母妃从外公哪里回来,没有想到哪个不长眼的人竟然撞上他们的马车,听着下人禀报,被撞的竟然是燕昕王府的马车,真是冤家路窄。

彩云刚要起身,旁边的嬷嬷边先一步道,“王妃,你且安心在马车上坐着,你有身孕不便下去见人,让老奴去,给他道个歉就过去了。”嬷嬷是新来的,根本就不知道燕王府和燕昕王府之间纠葛。

道歉,彩云一听嬷嬷的意思就坐不住了,就算是他们马车的错,给谁道歉都行,就是不能给燕王府的人道歉,若是道了这歉,就是在打花世的脸,他这辈子已经过的够苦了,那么艰苦的在燕王府讨生活,都没有放低姿态,怎么能到她这给他丢人呢。

“不必了,嬷嬷,本妃要亲自下去。”

“王妃。”

不顾嬷嬷的反对,彩云撩起马车的帘子,走了下去。

花池看见听着大肚子的彩云走下来,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哟,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大嫂啊,怪不得这么目中无人呢,撞了人家的马车,还死赖在马车里不下来。”

彩云的车夫看着自家王妃走下来,立即解释,“王妃,不是咱们的马车撞上去的,是他们,是他们先撞过来的。”

彩云一个眼神制止住车夫的话,经过海冬的婚前教育,她已经努力让自己做事不那么冲动,以前她的性子太急,做什么事不问后果。

可是现在不一样,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花世呢,转头看向花池,面色一脸疑惑,“你是谁来着……。”

花池一怔,感情他刚刚说那么多话,眼前的人还不知道他是谁。

“嫂子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是不是大哥被封了燕昕王,另起炉灶后,就忘了本啊。”

花池的话,总是有意无意的贬低花世,一向护短的彩云,强忍着抽出鞭子抽花池一顿的冲动,淡笑道,“嫂子?若是我没有记错,我家王爷好像没有什么狗屁兄弟来着,皇上亲封的燕昕王府里可没有一个叫本妃嫂子的兄弟,刚刚谁说什么来着,忘了本,本妃可听皇上亲自下的旨,让我家王爷自立门户,可从没有提过他还有什么本啊,怎么有人对皇上的旨意不满吗,这等本妃回去后,可得好好跟我家王爷说道说道,等在上朝的时候也跟皇上提上一提,本以为皇上乃是九五之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真没有想到还有人胆敢质疑皇上的旨意。”

花池一愣,脸色瞬间难堪,这个女人不愧是花世的女人,一样的卑劣,话里话外全部往皇上身上推,虽然皇上昏庸无道,可是他与花世的关系却极好,为了给花世报仇,父皇都让他给说了,何况是他。

该死。

视线落在彩云那凸起的肚子上,一股邪恶的因子油然而生。

花池不知道彩云也有武功,袖子暗藏,把腰间的珍珠摘下,刚要弹向彩云时,就听啪的一声,那珠子被生生弹回花池的手腕上。

听见花池的尖叫声,彩云才反应过来,刚刚花池想要暗算她,可是是谁救了她。

花池捂着手腕,一脸难堪,又不能大肆宣扬质问是谁暗箭伤他。

“咳咳咳……。”

一个年老的咳嗽声骤然响起。

花池看向来人,瞳孔一缩,“林老郡王,小子见过林老郡王。”

彩云眨着眼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白胡子老头。

这老头得多大岁数了,头发白,胡子白,眉毛也是白色的,林老郡王,皇家人吗。

“咳咳,这是谁家的破马车啊,挡着我老头子的路,不知道我老头子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还处处蹙我眉头,早死呢。”

花池脸色难堪的听着林老郡王的训斥,这个老头比他父王还大上一辈,都有一百来岁了,经历了三朝,翻遍整个历都都没有比眼前这个老头还长寿的。

花池辈份小,只能俯首道歉。

燕王府的马车里,再次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池儿。”

彩云微楞,原本那马车里只有花池一个人来着,没有想到里面还有一个女人。

花池看了看彩云和林老郡王,转身走到马车跟前,轻声说道,“母妃。”

帘子忽然被掀开,燕王妃荣雪云,一身华服的慢慢从马车下来。

“林老郡王,晚辈有礼了。”

林老郡王眯着眼,“咳咳,马车还不挪走,干啥啊,人多啊,我老头子不是被吓大的。”

荣雪云一愣,“老郡王说的是哪里话,晚辈下来给老郡王行个礼,这是犬儿,刚刚多有冒昧,还往老郡王恕罪。”

“犬儿,我还以为是赶马车的,快把马车赶走,晚上饭还没吃呢。”转头看向彩云,“儿媳妇,赶紧带我回家,一会儿,林毅快回来了。”

彩云一怔,儿媳妇。

荣雪云和花池对视一眼,这林老郡王一百来岁,看来是老糊涂了,他儿子林毅早已死了多年,上哪回来。

“快扶我啊,都要饿晕过去了,你挺着大肚子可哪晃悠啥,把我这重孙弄没了,看你怎么整。”

刚刚还儿媳妇呢,这会儿又重孙了。

海冬看着眼前老头,心底一软,伸手扶住林老郡王,“爷爷,我扶您回马车上。”

“我不,我就上这马车。”说着便朝着彩云的马车上走,临上去的时候还回头看着花池,“赶马的,赶紧把破车赶走,挡我的路。”

“你……。”花池一脸难堪,荣雪云见此伸手打了一下花池,让他注意一点。

花池有些不愿,但还是扶着荣雪云上了马车,把马车架走。

——

彩云扶着林老郡王上了马车,嬷嬷询问彩云,“王妃,这老人要怎么办。”

彩云看了看眼前玩手指的老头,“爷爷,你家住在哪啊,我送您回去吧。”

“饿,我要吃东西。”

吃东西,彩云把嬷嬷给她准备的吃食拿出来递给林老郡王,“爷爷,吃点点心。”

林老郡王摇了摇头,“我不要,我要吃香香的大米饭。”

彩云犹豫片刻直接吩咐道,“嬷嬷,告诉车夫不去海府了,回家。”

“这……。”

“快去。”

“哎。”

林老郡王低着头,在彩云看不见的地方,嘴角轻轻勾起。

——

很快花世收到了府里的消息,得知彩云被花池为难,立即从夜魅阁赶了回来,一进门就听见彩云如哄孩子似的喂着一个从头到脚都白花花的人吃饭。

虽然没有看到那人的脸,他肯定那是个男人。

“来,乖,再吃一口。”

“我不要,我要吃这个。”

“这个太咸了。”

林老郡王指着把咸配菜,撅着嘴道,“我要吃它,你不给我吃,我讨厌你,我要告诉我儿子,你不给我吃饭,坏媳妇。”

花世站在门口,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不用看脸,他就知道那个浑身发白的老头是谁了。

彩云无奈,把咸配菜放在水里涮了涮,希望能去去咸味。

又配上了饭,直接喂到林老郡王的嘴里。

“啊……。”

林老郡王吃的开心,身后传出一声冷冷的声音。

“你够了啊,那是我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