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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知韫沉吟间,大嫂贺青彤来了。

去年冬日贺青彤诊出有孕,如今已经八个月,肚子高高隆起,她走路还要扶着腰,很辛苦。

“灼灼回家了?福叔怎么不通报一声?叫太子妃在门口站着。”贺青彤说着,要上前来行礼,带卫知韫进府。

卫知韫连忙拦住她:“大嫂有孕在身,无需多礼。你肚子这般大了,大哥呢,他也随父亲一起去安平镇了吗?”

贺青彤道:“是呀,这段日子他们都在安平镇,许多天没回来了。我和你大哥说了,叫他安心跟着父亲做事,争取在孩子出世时回家就行。”

卫知韫的心揪了起来。

她原本的想法是,亲自去一趟安平镇,找父亲和大哥,但是不行!

既然对方已经开始布局,那人一定会紧紧盯着她的行踪,一旦她去安平镇,对方就会迅速得知她的行程。

卫知韫看着大嫂,目光从大嫂的脸上滑到她隆起的腹部上,她上前一步握住大嫂的手。

“大嫂,我想家了。”卫知韫说着,眼睛一酸,有泪泛出来。

贺青彤愣了愣,连忙带她进府。

过了片刻,小雨淅淅沥沥下起来,路面湿滑,卫府的人们却十分紧张,专门派人去请大夫前来。

传出去的消息是,贺青彤摔了一跤,腹痛,只怕动胎气了。

沈氏还命人立即去安平镇,把卫修喊回来,卫府一片混乱和忙碌。

夜深时分,雨停了,卫修赶回来守着贺青彤。

次日一早,大夫宣布贺青彤只是动了胎气,没有大碍,好好静养就是了。

卫修这才离开卫府,再度去往安平镇。

大哥走之后,卫知韫就也走了,不过她没回太子府,而是去竹轩。

她到竹轩的时间不早,这个时候的叶婉,应该已经到胭脂铺子里去了。

但是她却碰到了叶婉,叶婉眼眶红红的,碰到她时,眼泪还挂在脸上。

“参见太子妃。”叶婉吓了一跳,连忙行礼。

卫知韫让她起来:“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婉咬唇,似乎很难开口的样子,半晌才说:“太子妃问,我本该如实相告的,但现在我无法开口,还请太子妃原谅。”

卫知韫听她这么说,就知是她的私事了,不好再追问。

“那你下去休息吧,我来找你哥有点事情。”卫知韫道。

叶婉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告诉她:“太子妃,今日我休沐,故而没去铺子里。”

卫知韫笑笑:“好,我知道了。”

铺子里的人,每个月都有定时的休沐时间,难怪这么晚了叶婉还在家里。

卫知韫去了书房,书房很宽敞,原本这是她给自己准备的书房,但因为她时常不来,就给了叶定。

叶定没去给孟楼上课,这会儿也在书房里,只是脸色很难看。

他们兄妹两个吵架了吗?

叶定看到她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卫知韫让他起来,又喊月见和余嬷嬷出去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若有人问起,就说她来了解孟楼的功课。

叶定见她脸色不佳,遂问:“太子妃可是有事情要我去做?”

卫知韫道:“你们家的大事或许要来了,叶定,你做好准备了吗?”

叶定愣了一下,双手握成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目光如炬:“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卫知韫看着他。

两个人在书房里谈了很长的时间,才算结束这个话题。

月见端茶水进来,卫知韫喝了半盏茶,才问他:“你和叶婉吵架了,因为什么事情?”

叶定的脸上出现些许难堪之色。

卫知韫道:“若不方便讲,就不说了。”

叶定道:“我们受太子妃庇护,才有今日的生活,此事我认为需要和太子妃说明白,以免他日给太子妃招来无妄之灾。”

卫知韫颔首。

叶定便道:“这半年来,时常有个少爷,到铺子里来为家里的姐妹买胭脂,一来二去和叶婉熟了,两人互生情愫。

“那少爷的母亲得知了,嫌弃我们家门第低,配不上她家少爷。昨日傍晚那夫人找到我,叫我管好叶婉,不要让叶婉再与她家少爷有纠葛,否则叫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卫知韫发现,叶定讲这话时,已经很克制了,想来其中许多言语也被他美化过了。

那夫人说话一定更加难听。

叶定攥紧拳头:“人要脸树要皮,今早上叶婉要出门,定是去约会那少爷的,我把她喊过来,和她谈了。她并不知那夫人来找过我,她得知之后很受伤。”

他们叶家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低人一等的,是受人陷害,他们兄妹三人才漂泊在外,受人欺凌。

如今又被那夫人瞧不起,叶定心口憋着一口气散不去,一方面是为自家妹妹,另外一方面则因为叶家多年来一直蒙冤!

他妹妹不该被如此轻视。

“世人攀高踩低,没办法的,叶夫子。”卫知韫说道:“我们能管好的,也就是自己而已。叶婉是个要强的姑娘,她会明白你的苦心。”

叶定眼眶泛红,眼里闪过坚毅的光,还夹杂着浓浓怒火。

卫知韫在竹轩吃了午饭,才回到太子府。

立雪居的嬷嬷来请她,说:“公主殿下念了您一个晚上。”

“公主的高热退了吗?”卫知韫一边过去看霜兰公主,一边询问。

嬷嬷回答:“之前反复两次,目前已经有四个时辰不曾烧起来了,大夫来看过,说若是接下来不再烧,便无大碍了。”

霜兰公主躺在床上,有种大病初愈之后的虚弱,她看到卫知韫就开始掉眼泪。

“我是不是叫你看笑话了?”霜兰公主问道。

“谁都有生病脆弱的时候。”卫知韫回答她。

她在立雪居陪着霜兰公主,不知过了多久,闪电划过天空,一阵狂风忽然吹开帘子,带来丝丝的雨水,一场倾盆大雨落下来,砸在地面上,溅开缤纷的水花。

闷热的暑气被冲走,到处都很潮湿。

雨太大了,地面很快形成积流。

这顿晚饭,卫知韫都是在立雪居吃的,吃过晚饭雨停了半个时辰,夜里又开始下,直到次日早上雨才停了。

卫知韫起来时,府中的下人已经在打扫满院子的落叶及红花,还有积流的水。

卫知韫看了一会儿院子,水珠从绿叶上滚下来,落在地上破碎,还有新的水珠滚下来。

月见进来伺候她穿衣服洗漱梳头,余嬷嬷在外边已经把早饭给她准备好了。

卫知韫像往常一样吃了早饭。

仿佛这只是一个很寻常的雨后晴天。

早饭过后,她还去了一趟立雪居,霜兰公主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谢谢太子妃这几日如此照顾我。”霜兰公主说道:“先前我还处处与你作对,是我的错。”

她从自己的妆奁里,拿出一个翡翠手镯,递给卫知韫:“姐姐不要怪我,这手镯就当我给你赔罪,你千万要收下。”

这手镯水头很足,飘花很漂亮,这种品质的至少价值千两。

“我知道姐姐不缺少这些东西,但这是我的心意。”霜兰公主情切切地说道。

卫知韫收下了,道:“我那里新得了两匹散花绫,回头叫人送你。”

霜兰公主笑起来:“多谢姐姐。”

说话间,余嬷嬷进来说:“太子妃,太子殿下回来了。”

卫知韫身躯一僵,她想过萧鹤凌迟早会回府,但她没有想到是这个时候。

昨晚暴雨,山里很危险,她以为萧鹤凌昨晚应该忙了一夜,今天要休息的。

但是他大清早居然回来了。

“姐姐快去吧,莫要让太子殿下久等了。我身上有伤,就不去了。”霜兰公主说道。

以前霜兰公主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和萧鹤凌见面,让萧鹤凌注意到她。

但是现在,卫知韫发现,霜兰公主刻意避开萧鹤凌,大有“我再也不和你抢夫君”的趋势。

萧鹤凌也不来立雪居,就在主院等她。

卫知韫方靠近,萧鹤凌就大步过来。

卫知韫退后两步,不许萧鹤凌抱她。

“昨晚暴雨,今日恐京都城各处都被损毁了,殿下身为太子,该早早进宫了解情况。”

萧鹤凌道:“我回来看看你就进宫。”

顿了下,他又问:“都过了这些日子,灼灼还在和我生气?”

卫知韫讶然地看着他:“殿下以为时间长了,我就会接受这件事?”

萧鹤凌道:“对你食言,是我的不对。”

卫知韫抿了抿唇,半晌后终究是道:“太子殿下要小心明嫔。”

说到这里,已经是卫知韫的极限了,再说下去,她就成了那个挑拨离间的人。

萧鹤凌正想问为什么,雷青急急而来,在他们面前跪下行礼:“出大事了,太子殿下、太子妃。”

卫知韫道:“起来说话。”

雷青道:“安平镇学堂附近,有一道河流,夏季会发生洪流。卫大人在给学堂选址之前,给那条河流筑了堤坝,然而昨晚暴雨引发洪流,今日一早堤坝被冲毁,十数个学子被冲走,至今下落不明。

“林相的门生田向文,在朝中参了卫大人一本,说他贪污受贿、中饱私囊,修筑的堤坝华而不实,粗制滥造,才会造成如此惨祸。”

萧鹤凌来不及换身衣裳,就迅速进宫。

卫知韫跟着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