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墓碑上“父钱方立”这几个字，秦鹤年知道自己赌对了。
对于一名十分渴望做父亲的人来说，女儿生时没有机会相认，死后也一定会相认。
无关其它，这只是一名父亲的心愿。
同样，对于一名父亲来说，唯一的孩子死了，报复在所难免。
“那个男医生叫什么名字？”秦鹤年问道。
孙和看了看手机，“叫赵昌，你想做什么？”他好像隐隐知道了这位秦所的想法。
秦鹤年冷笑一声，“当然是让他去吃免费的饭。”
照片上的女孩，青春漂亮，她本应有一个美好的人生，却被一个人渣毁了。
“何琳的事牵扯上连环杀人案，他们会说的。”赵敬成说道。
值班医生护士只是普通人，他们会想尽法子撇清与案子的关系，那时该识的不该说的都会一股脑倒出来。
秦鹤年脑中回忆着受害人的信息，“其实连环杀人案一直都和何琳有关系。”
“九位受害人，值班医生的女儿，何琳导师的女儿，精神科主任的侄女，赵昌的妹妹，院长的女儿。”
“死的五人，她们的家属都伤害过何琳，这明显是在报复。”
“那其余死者是怎么回事？”赵敬成问道。
如果钱方真是凶手，那他为什么要杀其余人？
秦鹤年说道，“有可能是掩盖目己真正想杀的人，或是后面控制不住了。”
“两位，我这里又收到一条信息。”
孙和的话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他一字一句念道，“钱方有昏血症，严重到见血就昏。”
秦鹤年皱眉，如果是这样，钱方就不可能杀人。
沉思了一会儿，他说道，“钱方会不会有一个同伙。”
他始终觉得案子和钱方有关，不然受害者那里说不通啊，为什么有关何琳的人都死了。
“咦，好像还真有一个人有点可疑。”孙和不断划着手机，真找到了不对的地方。
“关浩，宠物医生，在吴俪三次收到眼睛标本前，钱方和关浩都见过面，当天吴俪就收到了标本。”
只是凭这一点，这个关浩就值得警方去查一查，一次是巧合，二次是巧合，三次总不能是巧合了吧。
……
关浩躺在床上，眼神痴迷的看着手中的标本，玻璃板上是双手，手指白皙纤细。
看着看着，他的头渐渐向前倾，嘴唇越离越近……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关浩瞬间被惊醒，本不想理会，但敲门声不断，大有不开门就一直敲下去的意味。
他翻身下床，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穿黑衣服的人。
“你是谁？”他神情警惕。
“抄电表的。”
关浩微微眯眼，“不是说这个月不抄了吗？”
门口的警员神情不变，“今天抄，业主群里发了通知。”
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还好来之前他们就有准备。
关浩立马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群，果然看到一条置顶通知。
这时，他的防备才放下几分，打开门，几个壮汉直接扑了上来。
……
关浩被请去警局了，王佳端和郭成仪将关浩家搜了一遍，没想到收获巨大。
卧室里，郭成仪掀开被子，一眼就看见位于枕头下方的一双手的标本。
他僵了一僵，下一秒，戴着白手套的手拿起标本，仔细察看起来。
最终他确定了这是一双人的手。
王佳端一走进卧室，就看到了郭成仪手上的东西，他愣了愣，“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郭成仪看他一眼，“真的。”
王佳端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床铺，“床上找到的？”
衣柜和柜子都没打开，只有床上一片凌乱，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性，都是在床上找到的。
郭成仪表情空白的点点头，眼中却隐约可见崩溃之意。
谁睡觉会和人体残肢一起睡啊。
王佳端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这都什么人啊。
上次吴俪家衣柜中挂着眼睛标本，这次关浩家床上藏着手标本。
这些人都不害怕吗？
果然变态也不是常人能做的。
王佳端戳戳郭成仪的肩膀，“别愣着了，还要继续搜呢。”
郭成仪面无表情的将标本装进物证袋中，王佳端很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他上次发现眼晴标本是什么心情，郭成仪现在就是什么心情。
“有发现。”客厅中传来声音。
两人立马跑了过去，一名年轻警员靠着墙，抚着胸口，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电视下面的抽屉打开着，两人凑过去一看，里面放着一双眼晴标本。
黑色的眼珠，隐隐蒙上一层白雾，但依旧可以感觉到主人的不甘和怨恨。
郭成仪:……
王佳端:……
他们也有一点想捂胸口了。
靠着墙的年轻警员，眼神涣散，谁能懂他的心情啊。
一打开抽屉，直接对上一双黑黝黝，充满怨恨的眼晴。
真得要把他吓死了。
“报告，有发现。”一名年轻警员拿着一个标本小跑过来。
这个标本略微扁形扁，呈倒置梨形，上面微微有些白渍。
郭成仪手微微有些颤抖的接过，“这是在哪里发现的。”
年轻警员没发现面前人的不对，中气十足的回答，“在浴室发现的。”
王佳端凑过来看了几眼，脸色微微变化，“这是……女性器官。”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郭成仪手上的标本上。
女性器官，上面的白渍，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