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看上去貌似没事,但卡尔你需要休息,你的精神异常的亢奋,但这种亢奋并不是好事。”,看着已经精力四射四处左戳戳右看看的卡尔,邓布利多嘱托道。
“邓布利多校长,我觉得我的身体大概没事了,所以……”
“别告诉我爸爸妈妈好吗?他们也许会担心……”,卡尔很乖巧的爬上了医疗室的床,他努力压下自己亢奋的心,乖乖的躺在床上给自己掖被子。
“虽然我知道这种事情不告诉爸爸妈妈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尽量稍微……少说一点,说的轻一点。”,卡尔叹了一口气,其实他觉得还好,痛到最后,就没那么痛了,尤其是给自己加血的一瞬间,跟注射了一瓶肾上腺素一样。
自己炯炯有神的眼睛就是证据。
即使他现在还不困,但他做做假装要睡觉的样子还是可以的,还有爸爸妈妈,希望别出什么事情……
看着躺在床上似是要睡觉的卡尔,邓布利多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发生这样严重的事情,不通知学生的家长几乎是不可能的,艾米琳那边他可以用猫头鹰传讯,但是卡尔这边,他需要亲自走一趟,顺带把他的父母给带回来。
毕竟卡尔现在被盯上,他的父母可能也会有一定的危险,他需要尽快的解决这一切。
看着在床上明显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卡尔,亲人的离世可以唤醒一个人也可以毁灭一个人。
邓布利多既不想他的学生当前者,也不希望他的学生做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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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比亚……”,艾琳看着醉酒倒在桌案上的丈夫,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而后见丈夫完全没有醒来的架势才缓缓打算收起来桌案上的酒瓶,还剩下半口酒。
她完全不敢让丈夫少喝一点,因为那样没准就又要招来一阵毒打。
再加上她并没有什么赚钱的能力,赚到的钱只是杯水车薪,偶尔还需要西弗偷偷来看的时候给他塞一些东西。
但西弗知道自己托比亚的个性,钱是万万没有多的,他只会给母亲适时的送一些吃的以及衣服和其他用品。
而西弗不在的时候,莉娅也会悄悄的给自己递一些东西,莉娅的丈夫,那个同样长着黑发的男人,虽然不赞同妻子的举措,但也没有反对,一直淡淡默许着妻子的好心。
他并不怕妻子的这些行为会带来危险,因为他能把一切都扫除,无论是给钱收买附近的地痞让他们好好给托比亚上课,还是雇人给附近的流氓一些威慑力。
艾琳曾经想过,如果没有托比亚她或许能跟他们做不错的邻居,但……
覆水难收,她无法说服自己,自己逃离家庭,逃离父亲,甚至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到最后,居然得到了这样的下场。
她每天都在想,这是最后一天,她最后一天这样对待托比亚,如果他没有变好,那她就离开,但第二天,她依旧会那样想,说服自己那是最后一次。
然后一天,一周,一月,一年,她日复一日的说服自己。
从西弗勒斯,他的孩子出生,到他去霍格沃茨,或许等到他毕业,她都无法走出来,只能慢慢徘徊在托比亚的身边。
艾琳轻轻的将酒瓶收起来,神色晦暗不明,以至于在拿取酒瓶的时候不慎打落了他。
玻璃制品的酒杯掉落在地上,因为角度的问题,它在发出清脆声响后,缓缓炸开在了地上。
变成了碎片……
艾琳惊恐的看着地上的碎片,以及桌案上刚刚还在熟睡的丈夫,非常的不幸,因为酒瓶碎裂而发出的巨大声响,托比亚烦躁的皱眉,然后扶的立起了身子。
“你在做什么?!”,托比亚看着他心爱的酒瓶躺在地上变成了一地的碎渣。
就连里面仅剩的几口酒也迅速的被地板摊开,没有半点补救的机会,它们立刻就会挥发。
完蛋了……
艾琳的身体颤抖起来,她手足无措的指着酒杯,想要为自己辩解些许,“不,不是的……托比亚……”
“我可以解释……”,一个正常的家庭,妻子何须因为打碎一个没剩几口酒的酒瓶就战战兢兢?
“够了!你为什么连这一丁点的小事都做不好呢?我容忍了你那么多,因为你我丢掉了我的事业,因为你我无法娶到一个正常的妻子……”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那场赌局就不会输掉最后的房子。”,他又在絮叨一些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即使那被托比亚抵押的房屋已经不属于他们十几年了。
“你像一个灾星一样,然后又给我带来了一个小灾星!即使我把他养大了,他却直接跑了。”,很显然,托比亚选择性的忘记他对西弗做了些什么。
他只记得他跟她,他的妻子他的孩子,是灾星。
大到影响了自己的前途,小到昨晚那把赌局的失败。
那一切的一切,他都可以归根结底在他们的身上。
“为此我还挨了不少打……”,想起这个托比亚的情绪就更加暴躁了,他并不是没想过去找卡尔一家的麻烦,他自信身为一个比塞西看上去壮了不知道多少的男人,应该可以制服他。
但很显然,他还是没有足够多的想象力,实际上他在去的路上就被塞西埋伏在路边收买的地痞流氓给套麻袋揍了一顿。
回击之后,他甚至连把这份怒气传给艾琳的力气都没有,多来几次他就渐渐熄灭了找麻烦的想法。
塞西在他看里稍微有些可怕,他在略微升起什么坏心思的时候,就会迎来一场始料不及的套麻袋。
他就像是一个能看破你在想什么东西的狐狸或者野狼,在你没咬到他之前,他就会提前察觉到,而后咬断你的喉管。
托比亚越想越懊恼,他想不通他跟塞西的区别到底在哪里,左想右想就只能归结到自己取得这位不祥的妻子。
他总能为自己的失败找个很好的借口。
而他现在,看着地上破碎的酒瓶头,他必须要发泄一下,自己积累了许久的怨气,眼前蜷缩着的,不敢有丝毫反抗的艾琳,就是一个不错的好选择。
托比亚正打算抄起酒瓶,就忽的听见了忽然传来的敲门声。
托比亚没有去理睬那忽然来的敲门音,在他看来那大概是债主上门了,他在酒馆那里欠的英镑,从刚来的时候到现在,他零零散散的一直没有还清。
因为他不时会去那里偷酒,甚至偷钱,偶尔他赌的好些,他也会给酒馆老板一些钱,让他不至于对自己下狠手。
能在蜘蛛尾巷做生意,当然不是一般的人。
托比亚欺软怕硬,对于这种人他可以忍让自然是忍让的。
但现在并不是他还钱的时候,尤其他昨天刚刚输了个一穷二白,甚至把艾琳刚发的工资赔进去不够,还抵押了不少家里的摆件。
虽然家里已经没什么可以抵押的了,但即使废品回收把所有家具全部卖掉他也要重新来一把。
他相信只要再来一把,自己失去的东西就会随着轮盘的运行再一次交还给自己。
他相信,因为曾经做到过,虽然之后他又迅速陷了进去。
敲门声愈来愈大,托比亚自己屏住呼吸,同时也捂住了艾琳的嘴,他可不希望这个女人毁坏自己的计策。
她总会坏事。
终于在托比亚的屏息凝神之间,外面的声响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托比亚淡淡的吐出一口气,总算是离开了,明天再去赌场碰碰运气,如果实在不行……
他眼神晦暗的看着艾琳,在内心思量着她的价值,她的容颜已逝,比起十几年前现在只剩下枯槁的身体,蜡黄的脸颊,比起卖掉她,让她继续工作赚钱更多的薪水会更加具有价值……
但他需要一笔钱,去撬动轮盘的杠杆……
艾琳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想什么,但她总预感有什么地方不对……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锁着的大门忽然毫无征兆的打开,托比亚惊恐的看着这一幕,然后目怒圆睁的看着艾琳。
艾琳则是手足无措的,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这又是你做的!”,托比亚不可置信,酒馆的老板或许还没有走远!看看这个蠢女人做的好事!
自己使用了魔法?
自己没有使用魔法?
艾琳继续看着自己的手。
但她刚刚感受到了明显的魔法波动。
忽如其来的变故甚至让她忘记了判断,眼前门忽然的打开到底是因为什么。
但半晌她混乱的大脑终于得到了一丝清醒,自己没有使用魔咒,那为什么门会忽的因为魔咒打开呢?
“亲爱的!快走,有危险!”,艾琳还有一些思考余地的大脑给予了她判断,虽然不知道使用魔法的人是为何而来。
但总之来者不善。
艾琳抱着托比亚的手臂,像一只惊恐万分的小鸟,四处找寻可以逃离的方向。
“你在说什么鬼话?”,托比亚恶狠狠将抱着他胳膊的艾琳踹开,而后继续道。
“你在为你自己的错误找借口,如果酒馆的那个老头子找来了,你必须去给我做出解释!懂吗?!”,托比亚丝毫不相信自己这个疯妻子的鬼话,又不解恨的想要继续踹艾琳一脚,以此发泄。
但托比亚还没有踹到艾琳,就直接被两个人控制了起来,事实上,屋子里面的两人,全被人给控制了起来。
“嗯,先把那对麻瓜夫妇解决之后,再把他们给解决掉,大人是这样说明的对吧。”,其中一个人说道。
“他们的动作为什么不快一点,想不通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用麻瓜的手段来清理麻瓜,还不能使用魔法……”,另一个人抱怨道。
艾琳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人,以及被控制住的狂怒的丈夫。
“托比亚!”,艾琳想要提醒托比亚不要再强烈的反抗,那样可能会激怒这些人。
“给我闭嘴!”,托比亚对于艾琳的尖叫并不领情。
艾琳看了一眼暴怒的丈夫默默的把嘴巴给闭上了,她怯懦的抿唇看了一眼丈夫,而后默默的观察着周围的人。
欺软怕硬的托比亚比起对妻子的强硬暴怒,对这些莫名冲进来的暴徒就显得异常的懦弱,他抿唇不太敢于反抗这些刚刚闯进来身穿黑袍的暴徒。
只是唯唯诺诺的抿着唇,试图跟他们交流一番,“你们是我债主找来要钱的吗?我……我当然会还……”
“不如你把我的妻子带走,或者其他什么!总之别带走我!我还能赌赢回来的!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
来人并没有回复托比亚,这让他的声音愈来愈小。
“闭嘴,我真想现在用一个魔咒结果了他们,我们为什么非得那么麻烦呢……”
“别抱怨了,现在正是主人计划最重要的一部分,不能让魔法部那个老女人抓住主人的把柄,你懂吗?”,这些人倒是不在托比亚跟艾琳面前遮掩什么。
托比亚虽然是个混蛋,但大脑还算灵光,他立刻就提取到了魔法魔咒,这两个关键的字眼。
“是你!”,托比亚目怒圆睁的看着艾琳。
艾琳只是无助的摇摇头,眼中蓄满了泪水。
不,不是她,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虽然她也算是纯血家族,但她在任性叛逆出走,父亲因病去世后,普林斯家就已经不剩什么了,更别说仇家。
“托比亚,你冷静点,我会救你的,一定会会的!托比亚……”,艾琳含泪深情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她大脑忽然一动,没准这也是上天给他的一个机会,如果她现在救了她的丈夫……
也许……没准……
没准她的丈夫会再一次的接纳自己,在很久很久以前,她的魔咒学也不错,她完全可以带自己的丈夫逃离这里。
然后解释清楚一切,最后……
艾琳想到这里,她反而高兴了些许,她如果在这里救了丈夫。
也许呢?
也许他会回心转意呢?!
艾琳吞了一口唾沫,而后用无声咒来了一个魔杖飞来,破烂的床板立刻开始震动起来。
而后一个纯黑的木棍咻的一下飞到了艾琳的手上,那是她的魔杖。
十几年了,她再一次握紧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虽然被搁置许久,但在魔杖回到手里的那一刻,桦木还是跟艾琳产生了共鸣。
几个黑袍的男人还没有反应,艾琳就立刻使用昏昏倒地将他们击远。
黑袍人们虽然强悍,但却被忽如其来的变故弄得稍微有些懵。
“该死的,她是个巫师?刚刚为什么没有察觉?”,他们立刻手忙脚乱起来,因为他们不了解艾琳的实力。
“亲爱的我们跑!”,艾琳的嘴角不可避免的露出笑容,她拿着魔杖,她救了自己的丈夫,即使是因为她救了他,他也应该会对自己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