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芳抬头看了程招娣一眼，没说话。
程招娣觉得没意思，嘟囔一句：“锯嘴的葫芦。”
王芳芳的变化，付雨柔没放在心里，因为付雨柔压根没把王芳芳当朋友。
只是觉得就是个一起下乡的同伴。
相处得来就处，相处不来就拉倒。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哪有那么多玻璃心。
现在她全身心都在把偷内裤贼抓出来的激动中。
果然，跟着顾清雅，就是又热闹又刺激。
几人跟着顾清雅，先回了她后面的房子，看着她走到屋旁边，打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蜂箱，里面飞出来一些黑色的蜜蜂。
付雨柔后退了两步，怕被误伤。
顾清雅瞥了她一眼，戴着手套的手驱赶了一下蜜蜂，
这些蜜蜂就摇摇晃晃的飞了出去。
付雨柔见此疑惑：“蜜蜂不是白天觅食的吗？晚上也有用。”
顾清雅道：“一般来说蜜蜂都是白天采蜜，但现在气温高空气干燥，蜜蜂晚上也会采蜜，洒在内裤上的花粉虽然在，但万一被发现处理了，明天再找，可能就找不到了。”
而且明天要抢收，也没时间。
等抢收结束，就来不及了。
付雨柔这才解了心中的疑惑。
几人跟着蜜蜂走，这些蜜蜂随后都飞向了厕所的方向。
现在可是夏天，又是旱厕，这味道，付雨柔每次都是捏着鼻子上完的。
就这还采蜜，这以后蜂蜜还能吃吗？
大概是听到付雨柔的心声，也许蜜蜂也嫌弃这个味，嗡嗡在周围上下绕了几圈，就是不进去。
“就是这里了？”
顾清雅却很确定。
只是看着这个位置，她也蹙眉嫌弃。
“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
张志高来上厕所，走到这里却发现，这一堆女知青围在这里，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顾清雅直接道：“张同志，麻烦你去把其他男知青都叫过来。”
张志高看着这阵仗，也没问叫来干嘛，转身就去叫人了。
一会后，所有男知青都来了。
徐长青代表出列询问：“顾知青你叫我们过来这是……”
又看了看钟玉等人。
提起这事，大家都不好开口。
但顾清雅没这个顾虑，她觉得自己清清白白，没必要遮掩。
主动开口将女知青接连丢内裤，又把自己这次的行为目的都说了。
“……蜜蜂飞到厕所这就不进去了，我怀疑内裤就藏在里面，但男厕所我们不好进去，所以希望你们有人能进去检查一下，当然，女厕所，我们也会自己检查。”
顾清雅说的官方书面。
但听明白怎么回事的男知青都懵了。
黄有富第一个就道：“还有这样的事，谁啊，偷女同志内裤干嘛？”
倒是没怀疑其中的真假。
毕竟黄有富自从伤腿被顾清雅缝合后，就成了顾清雅的小迷弟。
对顾清雅的话深信不疑。
李前进却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不可能，你们女知青丢内裤，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不会怀疑是我们其中有人偷了吧。”
这话问出来大家都没回答。
因为这就是事实。
就在几人还在商量的时候，凌自寒直接就进去了。
见此，大家也不再开口。
顾清雅也转身进了女厕所。
外面站着的人都沉默等着。
付雨柔闲着也是闲着，便打量那三个嫌疑人，徐长青一脸忧愁，李前进一脸气愤被污蔑，还有个冯爱国。
冯爱国站在最后面，被人挡住了脸，也看不清什么表情。
不过态度格外沉默。
付雨柔忽然想起，李秋艳找内裤的时候，就好像看见冯爱国从男厕所出来，难道……叫爱国的果然都不是好人？
胡思乱想了一通，检查的人都出来了。
顾清雅手里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凌自寒手里提着个黑漆漆灰扑扑，一看就脏不拉几的小包裹。
一把丢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控制好的，一丢地上，包裹就散开了。
一堆内裤散落出来。
付雨柔在里面眼尖的看见了自己的。
其他人自然也看见了。
“那是我内裤，上面还打了两个补丁。”
李秋艳惊叫起来。
付雨柔：倒也不必如此激动。
“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好说的。”
顾清雅冷着一张脸道。
钟玉数了数，忽然道：“不对呀，我们的内裤都在这，可这数量比我们丢的还多。”
付雨柔一听，定睛一看，果然，比之前女知青核对的要多。
想了想道：“钟玉姐你忘了，之前还有很多女知青离开了知青点。”
那些女知青丢了，估计也会跟蒋红霞一样，怕嚷嚷出来不好，所以都没说话。
大概就是利用了这个心理，所以大家丢内裤这件事一直都没有爆发出来。
就连她，不也是秉承着息事宁人的心态。
只有顾清雅，正义光辉，不能容忍这样的龌龊事，这才调查出来。
徐长青见此问道：“凌同志，这些内……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凌自寒冷冷清清的道：“房梁隔墙中间被挖了个洞。”
现在乡下住黄泥房子的不少，用砖砌房子的都是有钱人家，知青点一看就是为知青们搭建的，所以也是黄泥。
这厕所当然也是。
这个时候的旱厕，四面竖墙，跟搭木头的房梁之间是有空隙的，四面漏风，就是为了散味。
大家没事也不会没事爬那上面去，视线问题，也不会发现黄泥巴中间会被挖洞。
那么问题来了，虽然丢的内裤是找到了。
可这是公共场所，谁都能进去，又怎么确定是谁偷的。
果然李前进也意识到了这点，嚷嚷道：“就算你们女同志丢的内裤在男厕所找到了，但也不能证明就是我们偷的。”
“我自然有办法证明。”顾清雅沉声道。
付雨柔好奇看过去，顾清雅又有办法了？
“你有什么办法？”李前进追问。
顾清雅道：“我刚刚是用蜜蜂引路的办法，知道赃物都藏在了这，同理可证，今天拿了我内裤的人，手上还沾染了花粉，蜜蜂有自己独特的触觉，只要你们把自己的手伸出来，蜜蜂朝着谁飞，那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