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欣然惊讶了一下,随即展开微笑,“谢谢杨姐!”
她将合同收好。
至于杨淑娟说的帮她销到港城的话并没有完全放在心上。
也不会因此去巴结讨好杨淑娟。
港城销售的再好也不过一个城市,哪有内地的市场大。
她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至于以后的事则是随缘。
她从来不会把一些未知的前路押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即使是她的爱人也绝无可能。
更何况还是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人。
杨淑娟低头笑了笑,将手里的小样片也放回桌子上。
站在她身后的徐重阳脸色突变,惊愕地看向她,又看了眼时欣然,拳头不禁又攥得紧了些。
在别人看来杨淑娟刚刚说的话很随意,可能只是一时兴起。
但是他却不这么认为。
他跟在杨淑娟身边就是为了港城的资源。
要在她身边陪满两年,也就是到大学毕业。
杨淑娟说他毕业后会给他一笔钱再介绍一些港城的资源。
至于结果如何,他能不能掌握的住是不管的。
而且杨淑娟还提出了一系列的条件,比如她要是腻了会提前结束,但是答应他的事还是会兑现。
两个人不会结婚,在一起的期间要彼此忠诚,开开心心的相处,结束后互不干涉。
这都是在一起之前杨淑娟提出的条件。
他跟在她身边快三个月了,期间也试探的说过能不能在假期给他介绍点资源,他想早点出人头地。
但是杨淑娟始终没松口,现在却对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说这样的话。
只不过给她拍了照片,收费也不低,他也没觉得特殊在哪里。
有什么值得杨淑娟另眼相看的。
让他觉得这段时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都是个笑话。
时欣然开了票子,其他照片半个月以后取,油画感的要一个月以后取。
杨淑娟出门,徐重阳跟在她身后,绷着脸,但是又不敢说其他的。
走出胡同口,杨淑娟没回头,轻声问,“怎么?觉得心里不平衡?”
徐重阳呼吸一窒,他没想到刚才杨淑娟都没看他,竟然发现了他的情绪。
他赶紧解释,“没有,没有!”
杨淑娟又轻笑一声,“你还太年轻了,沉不住气,即使我给你介绍了资源也会留不住。”
她转回头看向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希望你能放松心情,虽然我们不会长久,但是能在一起也是缘分,我也希望你会好。”
她看淡一切,不想结婚,不谈感情,也许在别人眼里她是个异类,甚至觉得她放荡,只享受男欢女爱,却不想对任何人负责。
但她也是真诚的。
每一段你情我愿的关系结束之前她都是以诚相待,也希望对方能好好的。
和徐重阳在一起也不过是看中他的脸和乖巧听话。
但是太年轻,太浮躁,很难成大事。
过早的接触资源只会被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还未乘风就被折了翅膀。
该说的她说了,至于徐重阳懂不懂就不知道了。
徐重阳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拳头,露出乖巧的笑容,“杨姐,我没有别的想法,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杨淑娟凝视着他,几秒之后低下头笑了,“希望你能懂,走吧!”
太年轻了,怎么能瞒得过她?
小男生根本就没听懂她的话。
大概以为自己防着他,怕他有了资源很快腾飞而离开。
徐重阳确实没懂,他觉得自己就欠缺一个支点。
总有一天他要让那些嘲笑过他的人看看,没有家世背景他一样可以飞黄腾达!
这两年他就当卧薪尝胆了。
时欣然将选中的底片剪下,按照要洗的尺寸分别装袋。
再拿去暗房,这里除了洗照片,也是她的工作间。
有几张底片是需要精修一下的。
她架好灯和放大镜,开始在底片上人工修片。
这大概就是最早期的pS了。
别小瞧没有电脑高科技的年代,靠的都是劳动人民的智慧。
在后世都已经成为非遗文化传承。
在现代,会这项技术的人都已经越来越少了。
穿到这以后,来来回回几次她也学了不少技术。
有两次在临死前,她还专程跑到沪市一家最有名的老照相馆去学习。
为下一次的重生做准备。
通过修底片可以去除眼袋、单眼皮变双眼皮、睫毛加浓加密、无眉大侠秒变蜡笔小新。
也可以通过后期照片的着色改变样貌。
杨淑娟花了大价钱拍照,她得让人家觉得物超所值。
修底片的好处就是以后每次洗照片都是修完的效果。
如果是修照片,只能是一次性的。
她要给杨淑娟仿妆的照片精修一下。
修出下睫毛,上睫毛再加密,眉毛也要一根根勾勒,这样放大以后才会逼真。
要先去掉底片上的乳胶层,再开始操作。
她修的非常仔细。
油画感的照片需要修完底片再扩印,扩印完再从照片上用油彩或者水粉二次着色。
价钱收的高不是没原因的。
时欣然一直忙到快中午,谭云骞来敲门才停下。
她动了动酸麻的脖子,修底片不但是个技术活,还是个费眼睛和费脖子的活。
她一出来,谭云骞就伸出手给她捏了捏脖子,“先回家吃饭,吃完饭给你好好按按。”
时欣然立刻微笑脸,凑过去小声调笑,“你咋这么好呢?”
严云骞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不好怕你不要我了!”
时欣然笑着捏了下他的手。
她现在真的觉得这男人是个宝,上的厅堂下得厨房。
还有一手按摩绝活。
就是在炕上不太君子。
今天两个人要去拜访一下王雪珊的父母。
想请他们一家吃饭,但是两口子始终拒绝。
只能登门感谢了。
两个人回家吃完饭,买了些礼品开车去了王家。
两个人一出现王家两口子都愣住了。
王雪珊尬笑一下,“姐夫长得和重阳有点像……”
时欣然介绍,“这是我爱人,谭云骞。”
王铁成凝眉,“姓谭?”
谭云骞淡定点头,“对,言覃的谭。”
两口子对视了一眼,已经隐隐的猜出来他是谁了。
孩子们可能不知道的没那么详细,但是他们却是打听过的。
关秀娥抛夫弃子,前夫就是木材厂的职工,姓谭。
再看谭云骞与徐重阳的几分相似,又是搞木材的,想不往一起联想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