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合了好一会儿,商燕终于找到感觉了。
一共三组造型。
时装、礼服和旗袍。
拍完照片,商燕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小时,照片洗出来一定要送我几张,太好看了!”
时欣然笑着点头,“一定会送的。”
送给模特照片也算是挂历行业里不成文的规矩。
妆有点浓,商燕应该卸了妆再走,但是她不舍得,最后只擦了口红,戴上一副墨镜。
“以后有演员要拍照我介绍给你。”
时欣然笑得露出小白牙,“谢谢商老师。”
“对了,下个月的《大众电影》有我的采访,封面也是我,能用你给我拍的照片吗?”
时欣然点头,“可以,要署名,合同上有写着。”
“我和编辑说。”商燕拉着她的手,“挂历出来了告诉我,我一定买一本!”
“好!”时欣然将商燕送下楼。
这些演员别看现在没什么钱,但是往后一定会越来越有钱的。
都是潜在的大客户。
时欣然再回来就被杨烁拉住,“时同志,我们继续整理。”
他拿出一台便携式收录机,又拿出本子。
时欣然看着他满脸抑制不住的兴奋开始嗓子疼。
自己写费手,以为有了代写的编辑后可以省事。
结果发现,费嘴!
每天喝好几罐子水,回去以后半夜还能渴醒。
梦里都在说。
实在是这个杨烁太能说,嘴巴巴个不停。
“我先喘口气。”时欣然坐下先牛饮了一通。
摄影师也是个体力活。
杨烁挥着手,“不急,你慢慢喘。”
在摄影杂志社工作的编辑都懂摄影,他被派来跟在时欣然身边时还兴奋了好久。
早就对这个张会长和主编口中赞不绝口的年轻摄影师感兴趣了。
他平时没少接触摄影师,老派和新派的都有。
时欣然的各种拍片创意让他着迷。
就像他现在手中拿的这张彩色照片。
一根粗树桩,上面衔接的是一双大手,手上有着树杈的纹理,和下面的树桩无痕衔接,浑然一体。
大手还捧着一个鸟窝,鸟窝里是刚破壳还没睁眼的小鸟。
还有几张山景和一张故宫西北角楼的照片,最后组合成了一张宛如人间仙境的照片。
不看原版会以为拍出来就是这个样子。
简直是神奇的暗房魔术师。
他现在都能想象到这本《暗房技术》一经出版一定会受到摄影界的追捧。
时欣然看着墙上的日期,今天29号了,谭云骞说一号飞回来,还有两天。
不知道是不是太想他了,总有点心慌慌的感觉。
南下屯,杜家院子里,谭云骞在等着金锁的最后完成。
就剩下焊接和抛光了。
四件套加起来足有四百克。
金锁就三百多克,镯子将近八十克。
一千块钱的手工费乍一听挺贵,实际一克的成本费才两块多。
冰柜按照零售价三千八给的武广旭,金子一克才二十五块多。
加上手工费还不到三十。
比那个冯把头卖的散金还便宜。
不过冯把头的金子他也买下来了,留着给那些兄弟们。
至于武广旭这边换金子的事他是不打算说的。
人多嘴杂,万一有人说漏嘴呢?
人家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想要稳妥点,赚踏实钱,没毛病。
杜老爷子把抛光完的金锁拿给谭云骞,谭云骞摸着金锁咧开嘴,“谢谢杜爷爷。”
他赶紧点出钱交给杜老爷子,至于老爷子和其他几位师傅怎么分他就不管了。
杜老爷子接过钱塞进口袋里,“以后再打金首饰还可以过来找我。”
“好!”谭云骞爽快的应着。
这手艺真没得说,可以当传家宝了。
他拿出一个雕花的长方形木头首饰盒,里面分成大小不一的四个格子,铺着大红色的金丝绒。
他把首饰摆进去,再合上盖子。
首饰盒是他自己做的,木头上雕刻还是可以的。
“杜爷爷,那我就回去了!”
杜老爷子和他挥挥手,“趁着天没黑赶快回去吧。”
谭云骞将首饰盒放到车里,开着车去和武广旭告别。
武广旭已经下工了,看见他点下头,“一起吃个饭再走吧。”
谭云骞看下手表,“不了,一会儿天黑了,有机会再一起喝酒。”
现在马上六点了,七点就黑天。
他现在归心似箭,他打算明天将事情处理完,提前一天提前回京市。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让媳妇看看他送的礼物。
他开着车一路往家赶。
出了向阳镇到江城市里有一片荒地,开出这里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左右。
道路坑坑洼洼的不是很好开。
他开的不算快,安全第一。
谭云骞扶着方向盘看着前路,眼角余光扫到不远处路下面的草丛里好像有人影晃动。
没一会儿爬上来一个男人,一瘸一拐头上还血呼啦的,像是被人打了。
那人站在路中间举起双手朝谭云骞的车挥着。
嘴里还大声喊,“同志,帮个忙送我去医院,我被劫了……”
边喊还边瘸着腿奔着车过来。
谭云骞看着那人越来越近,就奔着车头的方向过来。
他的车速逐渐放慢,手紧紧握住车把,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人。
那人嘴里喊着,“同志,救救我……”
他转到车的一侧,手刚要搭上车门,谭云骞突然一脚油门,面包车轰的一声飞速驶过。
那人没想到他会突然加速,脚下不稳摔倒在地,脚刚好伸进车下面。
车开过,后面一声惨叫。
谭云骞的车没停下,两旁的凹地突然又蹿出两条人影,手里举着石头朝面包车扔过来。
就听见“砰”的一声,面包车微微晃动了一下,又一声“啪嚓”,一块大石头破窗而入。
谭云骞的身子先一步趴在方向盘上。
石头擦着他的后背飞过,他能感觉到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车子没停,继续往前开。
又是接连两声车窗被砸破的声音。
玻璃碎片四溅,有的已经飞到他的手上和后背。
谭云骞咬了咬牙,脑袋上青筋蹦起。
按照以前的脾气他一定会下车跟三个人拼命。
车上有撬棍,有扳手。
但是他不能。
刚才危险的一瞬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媳妇。
他的命是媳妇的,必须保护好了,受伤也不行,媳妇会心疼的。
他继续往前开,离那三个人越来越远,车身有些摇晃,一定是扎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