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谈好了,时欣然又看了看小宝宝。
包裹的严严实实像个蛋,就露着一个小脑袋。
不敢抱,她害怕这种软不拉几的小生物,怕一个不小心再给摔到了。
但是却觉得很神奇,一男一女每人提供个细胞竟然会组合成另一个人,延续着两个人的血脉,还会长大。
小娃娃闭眼熟睡着,小嘴还不自觉地吧唧一下,嘴揪揪着像是在吃奶。
一个多月的小娃还没太长开,眼皮看起来还有点肿,纪美娟母乳挺好,孩子也能吃,她出了月子就带到店里。
纪美娟看看她的肚子小声问,“嫂子,你还没动静?”
时欣然微笑摇头,“不着急。”
各种熟人见面催婚催生好像已经成了一种公式化,大多是那种外人比当事人还急的那种。
她从一开始的无所谓到烦躁,再到现在又归于平静了。
“嫂子,胡亚男也生了,比我晚几天,是个闺女,她之前受了惊吓一直在保胎,孩子生下来身体不太好。据说田武没说啥,还挺稀罕的,但是胡亚男她妈非要她养好了身体再要个孩子。”
时欣然抬起眼看向她,“超生?工作不要了?”
纪美娟叹口气,“她想借着老大身体不好的由头申请二胎,但是没批准,说孩子就是身子比较弱,不是什么大病。”
现在计划生育抓得严,尤其是东北地区,以各省市为单位制定赏罚政策。
连农村都不允许生二胎,不管第一胎是男是女。
生了就罚款。
城里的更严重,生二胎就下岗。
但也有例外,第一胎如果有严重的不可医治的疾病、残疾、夭折、智力缺陷等情况可以申请二胎准生证。
“胡亚男现在本来就办停薪留职了,她妈的意思是田武有钱也不在乎上不上班的,怕生个姑娘将来田家的钱落到旁人手里。我看田武好像无所谓的态度,孩子满月的时候还请街坊四邻吃饭,一口一个大闺女的叫着,是胡家人想不开。”
“前些日子俩人来给孩子拍了个满月照,我看田武也不像之前那么有耐心了。”
时欣然敛下眉,家庭影响真的很大,胡亚男她妈本来就是重男轻女,她也难免受影响。
两个人从试衣间出来,展天宇已经给顾客拍完照了。
店面要转让的事肯定要告知一下展天宇,本来他来应聘的初衷是因为老板是时欣然。
但是从他上岗没多久时欣然就走了。
纪美娟看着他笑笑,“没关系,你要是不想做了可以离开。”
展天宇看着时欣然有些纠结地挠挠头,“时姐,你在京市开照相馆了吗?”
时欣然想了下,“已经装修好了,但是不打算开照相馆,是工作室。”
“工作室?”
“和开店有一些区别,工作的性质也不太一样,也是需要创作团队的,要是你愿意加入也可以,不过要等明年才会正式启动。”
展天宇赶紧点头,“我愿意!”
他又看向纪美娟,有些歉意,“纪姐,我……
纪美娟笑了,“你不用顾忌我,你这么年轻,没家没口的,有机会跟着嫂子出去闯闯挺好的,没有嫂子在我也没那个能力做太大,你在这屈才了。”
这个店面不算大,一个摄影师其实也够的,她也没那么大野心把摊子铺太大,能维持现在的收入就烧高香了。
她接着说:“你可以干到过完年,等嫂子的工作室建好再走,正好我儿子也大些了,我也能撒开手了。”
展天宇笑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时姐那边准备好就告诉我!”
“好!”时欣然点头,又拉过吴英,“新娘子,恭喜了!”
吴英抿嘴笑着,“谢谢嫂子!去了京市我能不能也去你那工作呀?”
时欣然笑笑,“当然可以,只要你想去随时欢迎!”
“我愿意!”
还有两天她就结婚了,之前雇的那个化妆助理现在也能出徒了。
纪美娟叹口气,“现在就剩下我自己留守阵地了。你们都要离开了!”
时欣然搂住她,“有时间我们还会回来的!”
现在木材生意还在做,谭云骞每个月都要抽出几天时间回来,她要是哪天闲着也会跟着跑一趟。
趁着这会儿店里没有人,把所有道具和摄影工具理了一遍。
之前购买的灯具、背景布全都不带走,都留下了,最后折价三千,加上纪美娟要坚决给的一千转让费,一共四千。
纪美娟先给了一千,剩下的三千,时欣然给了一年的时间,很宽裕。
毛晨的婚礼酒店同样定在东方宾馆。
他九月初就回家准备婚礼了。
这次婚车有三辆白色面包车,他的加上谭云骞和姜平洋的。
谭云骞的面包车已经修好了,一直停在厂子院里。
为了他的婚礼,所有在外的兄弟们都回来了。
这大半年的时间一直都没见面,也趁着这个机会大家聚一下。
十月一这天一大早,江城已经有些冷了,时欣然给谭云骞配了黑色的单皮夹克,里面是一件藏蓝色的圆领长袖t恤,下身黑色西裤,小皮鞋。
再戴上一个蛤蟆墨镜。
大魔鬼摩托车前绑上大红花。
想当初他们结婚时是毛晨给骑车开的道,现在轮到他了。
面包车由郭师傅帮着开。
两口子今天要分头行动,谭云骞去毛晨那边,时欣然去给吴英化妆。
之前婚礼一推迟,搞得吴家还怪紧张的,以为毛晨在外面有人了。
这回婚礼的排面一下就找回场子了。
除了三辆面包车,后面跟着一队摩托车。
风光大嫁,乐得吴父吴母嘴都合不上了。
在东方宾馆摆了四十桌,比时欣然结婚时桌多多了。
毛家开小卖部,往来的人很多,吴家的亲戚也不少。
举行典礼的时候时欣然在后台等着。
她的眼睛四处看着,之前关秀娥可是在这里工作的,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她拦下一个服务员询问。
服务员想了下,“关姐?她不在这干了,走了好几个月了,听说不在江城,去外地投奔亲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