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殿中沉寂了片刻。
“既然大家皆是沉默,那吾就来谈谈吾之想法。”
众人一听,寻声望去,原来是蓐收声音。
“刚听刑天言之,妖族有一把专制吾等之屠巫剑,此剑是用人族精血锻造而成。吾听闻后浑身发冷,不知其他人感受如何?吾等祖巫战斗一向皆是喜欢赤手空拳,虽各自皆有秘术或灵兽在身,但基本上皆是靠着强悍肉身进行战斗。现在帝俊或太一突然使出这把屠巫剑,不能斩杀吾等还好,万一真有此等恐怖威力,吾族则危矣,到时谁又能阻挡呢?”
蓐收说完,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向众人。
只见,此刻众人皆是一脸凝重。
经蓐收提醒,此时,众人皆意识到了问题之严重性。
“还有,既然此剑是专门对付吾巫族的,那对于巫族以外者,就无甚威力也。因此,巫族欲要与妖族抗衡,团结人族是吾等巫族唯一出路,没有之一,况且现在人族已对妖族仇深似海。还有吾等将来与帝俊或太一对敌时,需要加倍小心,以防被此剑偷袭。刑天,汝之武器是不是还有一把盾?”
众人闻言,皆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蓐收怎么突然提起刑天之兵器?
“是也,蓐收大人,吾确实有把盾。”
“老蓐,为何会突然提这个,这与屠巫剑有关?”
坐于蓐收对面之天吴,顿时好奇起来。
“吾提议,要让大巫及以上之人,皆配一把类似刑天之盾。”
此言一出,尽皆愕然。
“哈哈,听蓐收一席话,让吾祝融茅舍顿开,用盾来抵挡屠巫剑是吧?”
“是也,吾是那么想的。”
“哈哈哈,吾赞同蓐收之语。”
“刚才不知道是谁言之,打死亦不信有什么屠巫剑?此刻,这脸变得够快的。”
对面共工满脸不屑,冷嘲热讽道。
“你,共工,有本事再说一遍,吾已忍你很久了,要不吾等出去干一场?”
“干就干,谁怕谁?”
共工见之,不甘示弱回怼道。
“好了,尔等两个能不能消停下,斗了几十亿年了,还不够?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斗?”
帝江看着两人,怒其不争地吼道。
祝融和共工见帝江发火,皆是朝彼此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对方一眼。
其他人见此,只能无奈摇摇头。
“蓐收,按汝之意,当妖族使出屠巫剑时,用盾来对付之,是吧?”
“是的,大哥。只有这样,才能让吾等及大巫免遭屠巫剑之突然袭击。”
“其他人呢,对蓐收之言是否有不同意见?”
“大哥,吾还需要补充一点。因为吾等不如刑天这般,平时亦用盾对敌。此盾只是在妖族亮出屠巫剑之时,才使用之,其余时间皆无需用之。”
帝江环视一周,见无人回答,遂做了最后总结。
“大家既然皆无异议,由祝融负责炼制盾甲,名曰刑天之盾,保证大巫及以上者,皆有一盾。人巫两族皆有共同之敌人妖族,与人族联络,由刑天负责。只要一方有难,另一方需要无条件之支持。联人抗妖乃巫族今后矢志不渝之宗旨,任何人皆不得违背,听明白了没?”
“听明白了。”
“祝融领命。”
“刑天领命。”
“其他人皆可以走了,祝融与共工留下,吾还有话说。”
言罢,其他人皆鱼贯而出。
一瞬间,整个盘古大殿就只剩下帝江、祝融和共工三人。
帝江看着眼前两人,不无感叹道,
“几十亿年了,尔等两人为何老是不对路,又不是仇人,尔等乃是兄弟也。”
“不是,大哥,汝看祝融,老是针对吾。”
“汝不也一样,比吾好不到哪里去,经常一副阴阳怪气之摸样,吾见了就来气。”
祝融反驳道。
”汝不针对吾,会死?”
现在两人只要彼此听到对方声音,内心就自然生出一种厌恶感,这皆是天道为之,而他们却不自知。
帝江本欲化解他俩之矛盾,但他俩只要一对眼,就互生厌恶。
“现在妖族才是吾等之敌人,敌人还未打垮,吾等窝里自己就反了,像话吗?尔等两人现在就握手言和,发誓以后绝不自己窝里斗。”
帝江满脸严肃,沉声对两人言道。
祝融一听,满脸不情愿,
“大哥,吾没错,要握手言和也行,共工先给吾道歉。”
“凭什么,吾先向你道歉?那绝不可能,大哥,汝看看祝融这态度。”
帝江看在眼里,顿时怒火中烧,但一直强忍着。
作为祖巫老大,他明白,此时不是发火时候。
帝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厉声曰,
“尔等两人是不是皆不听吾之话也?”
听此声音,明显带了一股威严。
祝融和共工一听,忍不住互看一眼,默契地不敢再帝江面前耍横。
自古长兄如父,在祝融与共工眼里,这位兄长还是很有威信的。
“今日就当着吾之面,两人握手言和,来,一起伸出手。”
祝融和共工内心有十万个不愿意,奈何又不敢拂了帝江之好意。
于是,很不情愿地伸出了手。
看着两人握手言和,帝江露出了欣慰笑容。
“好呀,这样多好,几十亿年之兄弟,有啥仇有啥怨的,啥事皆好商量,吾等之目标乃是妖族,只有兄弟齐心,才能把妖族打败。”
两人在帝江之撮合下,关系暂时得到缓解。
殊不知,他俩矛盾才刚开始。
话说当日舒元卿把红云元神投入六道轮回中,红云乃是第一个轮回之人,前世属洪荒之仙,且亦无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因而让其直接入了天道。
当酆都大帝朱字批阅无误,亲自把红云元神投入天道轮回通道中。
看着红云元神消失于眼前,酆都大帝默然曰,
“红云道兄,下辈子让汝做一名逍遥仙。”
红云元神刚投入天道,就见一道耀眼红光从天道通道中射出,直冲云霄。
舒元卿抬眼一望,见虚空中落下一红云。
此刻,舒元卿身影已消失于眼前。
再出现时,已在红云旁。
只见红云中有一婴儿,正放生哭泣。
舒元卿凑近一看,哭声顿止,已是嘟嘟笑脸。
只见其,雪肌白脂,唇红大耳,面如桃蕊,眼有光华。
暗道,是个好孩儿。
“红云道兄,吾等又见面了。”
言罢,舒元卿轻轻抱起婴儿,对其柔声曰,
“以后,红云将不复存在。汝乃云中所生,以后就唤汝名曰云中子,乃是吾舒元卿第七名弟子。”
云中子好似听懂了舒元卿之言,咯咯咯得朝他笑个不停。
只瞬间,舒元卿身影已出现在太阴星上。
常羲见舒元卿抱着一个婴儿回来,一脸诧异,
“元卿,这孩子?”
“常羲,此婴乃是红云道兄轮回所化,吾为他取名曰云中子,吾已决定收其为徒,以后还需汝能好生照顾之。”
常羲闻言,恍然大悟,柔声道,
“放心,吾会把此婴当作吾自己孩子照看。哈哈,元卿,看其多可爱,嘟嘟脸带,汪汪眼眸,樱桃小嘴,吾甚是喜欢。”
言罢,常羲忍不住往其脸上亲了一口。
云中子见之,犹是咯咯咯笑个不停。
“常羲,吾还得去火云宫走一遭,等此子长大,火云宫还可做其道场。”
“嗯,吾陪汝一起吧?吾亦想去看看当年红云前辈之道场。”
“善。”
话音刚落,舒元卿心神一动,运起空间法则。
只瞬间,两人就来到火云宫。
只见一座通体火红之宫殿,周围溪涧松竹,云雾迭起,宛若世外桃源一般。
常羲见此,惊叹不已,忍不住身影已朝宫内走去。
此时,舒元卿抬眼看着宫殿门上之木匾,怅然若失。
记起了第一次来火云宫之情景,那时还带了林霞一起,没想到,现在已是物是人非。
此次来火云宫,舒元卿欲把此处保护起来,留给云中子做道场,以全兄弟之义。
散开神识,见此处只有异兽灵禽栖息,心下稍安。
忙使出磅礴法力,在方圆万里内设下护山大阵保护。
刚做完一切,就听常羲从殿内传来一声,
“咦…”
舒元卿闻之,身影瞬间就出现在常羲身边,
“怎么了?”
“元卿,汝看,这是?”
舒元卿顺着常羲手指方向看去,见殿内墙壁上留有一首诗。
“南山冷翠微,明月照高楼。故人不可见,江水亦东流。”
没有诗题,没有落款。
舒元卿读之,就知此诗为何人所作?
“此诗乃镇元子道兄留下的。”
“五庄观镇元子?”
“是也,在整个洪荒中,他俩情谊比较深厚。没想到,他会来此逗留。”
舒元卿猜得没错,此诗正是镇元子留下。
当年红云身陨后,镇元子发现没了红云陪伴,甚是孤独。
有时一个人亦会来此,见物思人,缓解内心之苦闷。
有一次,内心思绪万千,忍不住在墙上题了此诗,以示对红云之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