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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为兄亲自到你的府上去看望,三弟都不肯将医女叫出来,今日为兄总算明白了,三弟是想金屋藏娇。”

秦慕渊眉目含笑,眼神却始终在言萝月身上游离。

此女是父皇授意送去三皇子府的,此事他已知晓,只是父皇送去这个医女,究竟是有意为他治病,还是父皇另有其他目的?毕竟他这位三弟,可是不怎么受父皇待见的。

说不定,是为那位试药呢?想到试药……呵!那也当真是可怜!

秦慕甫情知秦慕渊居心叵测,对于他的到来有些不耐烦。

“皇兄不如坐回去好好吃饭。”

秦慕渊酒杯一举,“为兄是来找三弟喝酒的,这酒还没喝,怎么好坐回去?”

说着眼神示意言萝月,语气略带轻佻,“快为三殿下斟酒,你若伺候的不周到,本殿下可没有赏赐哦!”

言萝月秀眉轻蹙,玉手拿过酒壶,慢慢地倒上了酒,可这酒才倒上一半,她就发觉不对劲了!

这酒有问题!

秦慕渊见酒杯已满,亲自将酒杯举到秦慕甫面前。

“如此绝色美人斟酒,夫复何求?三弟切莫推辞。”

秦慕甫静静地看着他,内心一阵冷笑,正要伸手去接,哪知竟被言萝月接下!

“三殿下,请三殿下恕小女无礼,承蒙大殿下抬爱,这一杯酒,小女想借花献佛敬大殿下,不知大殿下是否赏脸?”

两人都对言萝月的行为始料未及。

立在后方的晏安更是惊掉下巴:这姑娘中邪了?大殿之上竟然如此出风头,不像她风格啊!

秦慕渊眼神果然亮了亮,看她的神色更加不怀好意起来,可这份不怀好意搁在他英俊的脸上却不显得卑劣,反倒多了几分撩拨。

“没想到美人儿竟然如此主动?三弟,你这道菜为兄有些中意了。”

言萝月已经感受到了某人的怒意和冰凉,但她不能将这杯酒送到秦慕甫嘴边,内心盘算了一下这杯酒的药量,不动声色地举杯,当着两人的面一饮而尽。

“好!爽快!美人儿竟是女中豪杰!”秦慕渊哈哈一笑,又拿起案上的酒壶为言萝月满上,“美人儿,再喝一杯?”

“够了!”

秦慕甫眼里能射出冰渣子!

“三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美人儿尚不介意,你又何须如此?”

言萝月也委婉地放下酒杯,“小女何德何能,这一杯酒已是亵渎了两位殿下,今日是女试贺喜宴,皇后娘娘尚在上头坐着,小女讨这一杯酒,已是大逆不道,再喝下去,怕是娘娘要怪罪了。”

“伶牙俐齿,不过本殿下喜欢!不如你离开三皇子府,跟了本殿下如何?”

秦慕渊言语逗弄,但言萝月却游刃有余:

“大殿下有所不知,小女出身布衣,承蒙皇后娘娘抬爱,一道懿旨赐入三皇子府,若就此离开,岂非抗旨不遵?若大殿下当真怜惜小女,千万饶小女一命。”

秦慕渊含着笑,似乎对言萝月越来越感兴趣,还要再说什么,四皇子秦慕昭嗅着味儿找来了。

“大哥好不地道,来找三哥喝酒,竟然不叫我。”

秦慕昭生得颇为孩子气,玉面红唇,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魅惑众生。他言语中透着埋怨,甚至有些撒娇,好像当真因为此事生出小脾气了。

“不是找你三哥喝,是找美人儿喝呢。”

“美人儿?这可是三哥府上御赐的医女,三皇子府这么多年唯一留下的大夫,而且还是个女子,大哥怎能如此不敬?说不准她会成为我的三嫂呢!”

“三哥,你说是不是?”

秦慕昭眼波流转顾盼生辉,迎上的却只是秦慕甫冰凉刺骨的眼神。

“这可不好乱说,依本殿下看,这小医女聪明伶俐,当知道这京城中的如意郎君不止三弟一人。”

“难道大哥是说我也有希望吗?”

秦慕昭邪魅一笑,眼神勾着言萝月,将空杯举到她面前:

“既然姑娘与大哥喝了一杯酒,也要与我喝上一杯吧?”

秦慕甫眼中的怒火已经难以遏制了,言萝月知道若她再喝下这杯,药量难以控制不说,身边这个男人更是难以控制,若他甩袖而去,她将沦为整个贺喜宴的笑柄。

顾不得那么多,言萝月拿起酒壶,转眼将四皇子的酒杯斟满。

“四殿下若真想喝,小女自当奉陪。”

秦慕昭刚要说话,言萝月的酒壶却没有放稳,“啪嗒”一声碎在地上,连带着沾湿了她半个衣裙。

言萝月连忙跪下请罪。

“小女不胜酒力,打翻了殿下的美酒,也坏了各位殿下的兴致,还请各位殿下恕罪。”

“胡闹!”

晏安冒着冷汗走上前,好在大殿之上歌舞升平,这点动静没什么人注意,否则他有多少狗头够砍?

“虽然你是皇后娘娘亲赐的医女,可你也该注意自己身份,这是什么场合?你也敢如此放肆?若是娘娘问罪下来,你吃罪得起吗?”

“晏护卫息怒,小女知错了。”

言萝月擦泪般将沾满酒水的手背往脸上、头发上抹了一把,那瀑布般的秀发立即沾了一片酒渍,看上去颇为狼狈。

晏安又满脸客气,“各位殿下,这小医女没见过世面,恐再坏了事,奴才先带她下去了?”

秦慕渊看出晏安想帮言萝月解围,浅笑了笑。

“快带下去吧,天气寒冷,小心着凉。”

“大哥倒是懂得怜香惜玉,可她自己就是大夫,大哥未免担忧过度了。”

秦慕渊含笑不语,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离开。

秦慕昭见大皇子已经走了,没了热闹看,便也冲秦慕甫天然无公害地笑了笑。

“三哥,我去给母妃敬酒了。”

秦慕甫眸色沉沉,并未理会他。

桌边的酒水残渣已被清理干净,侍女也端来新的酒水,秦慕甫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酒壶,回想着刚才的一幕。

而另一边的杜可娴,却将刚才之事看了个彻底。

她方才打听过,那女子便是近日被三皇子留在府上的医女,一个小小医女,竟敢在这种场合出风头,实在罪该万死!

晏安一路将言萝月带至偏院。

这才转身问她,“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刚才做了什么?这种场合怎能如此不知礼数?”

此时的言萝月已有些腿脚打颤、体力不支,她扶着假山顺势坐下,强定心神道:

“那壶酒有问题。”

晏安这才发觉言萝月的异常,也是一惊,“你说酒有毒?那你怎么还喝了?”

言萝月咽了咽口水,有气无力,“无毒,是别的药,”

“是大皇子下的?”

言萝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下此药者别有用心,你快去神殿守着殿下,别让他乱吃东西,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好!”晏安二话不说就走,走出几步又回头,“你要紧吗?”

言萝月摇摇头,“我有解药,你快去吧!”

耿直的晏安放心地离开了。

可言萝月骗了他,她并没有解药。

她记得西跨院里有个池塘,她只要跳进那个池塘,在寒冬腊月的冰水刺激下,这药自然就解了几分了。

但西跨院如此之大,已有些晃神的言萝月撑着身子绕了几个回廊和假山,都没有找到池塘。她的身体越来越热,面色潮红,精神也有些涣散,她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

“殿下,您交代的事已经……”

“嘘!”

五皇子秦慕修突然示意随从禁声后,三两步绕过假山,发现了正蜷缩在假山通风口的女子。

只见她裙摆、头发上都是酒污;额头冒着细汗,沾湿的头发紧贴在脸颊上;面色潮红,而这抹红晕又将她莹白的肌肤衬托出鲜艳欲滴的美;她指甲掐进肉里,紧咬着唇瓣,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

“殿下,这……”

傅晓神色凝重,他没想到这个偏僻的小院会有人在!

秦慕修晃了晃手中折扇,细长的眉眼微微眯着。

“她是谁?”

傅晓细看了半天摇头,“不像是宫里的,如此素净也不像是哪家的闺秀,几位殿下府里近日也没听说添了新人……”

“哦……”秦慕修忽然勾起唇角,温润得如同五月的微风,目光如水,声音醇厚,“我知道了。”

晏安返回宴厅时,大殿上依旧歌舞升平,几位皇子互敬互爱,上首几位娘娘们面色和蔼,气氛甚是融洽。

可谁能想到一片祥和的背后,竟是这等阴毒手段!皇家的光鲜,果然都是表面的!

不等秦慕甫询问,晏安便主动上前,“主子,酒不干净,别喝。”

秦慕甫继续侧耳听着。

晏安福至心灵,“言姑娘说她有解药,让属下来守着您。”

“酒里是什么?”

“……”晏安挎着一张脸,“属下忘问了,不过言姑娘说不是毒。”

秦慕甫不由得剑眉轻蹙,若不是毒药,还能是什么?她又怎么可能随身带着什么解药?

方才秦慕甫便猜出是言萝月察觉出酒有问题,这才替他挡下了那杯酒,可若是酒有问题,她自己为何要喝?

“她在哪里?”

“属下将她带去别院,想必她已回房休息了。”

别院各处是为皇子公主们准备的厢房,言萝月退下时秦慕甫留意到她有些站不稳,到底不放心,叫晏安回去看看。

晏安一愣,第一反应是今天的太阳到底打哪边出来的?自家主子竟然会关心人了?

“那您不要乱吃东西,更不要喝酒,属下去去就回。”

秦慕甫脸色阴郁,不光医女管着他,连护卫也开始管了?

晏安赶到别院,发觉厢房里没人,四下寻不见,想起当时言萝月的状态,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当即找来巡护营都卫武橡,武橡一听是言大夫失踪,立即下令将士们分头寻找,又吩咐了一队人去行宫外围。

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言萝月没有一点消息!

主子一柱香前已来到别院,得知言姑娘失踪时那表情冰冷得能冻死人,晏安守在外面愣是没敢进去!

正焦头烂额之际,角门里突然窜出几拨人,慌慌张张向西跨院而去。

晏安认出是四皇子身边的人,急忙叫住他们。

“你们这是去哪里?”

“出事了!”

晏安心头一紧,“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