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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破晓,晨露滴在嫩叶上,浇得翠艳。

酸痛从脊骨一点点蔓延,腿和手臂连翻动一下都让她疼得皱紧了眉。

“嘶……”

奚挽君蜷缩了一下手指,手臂下的劲腰就不满地动了下,紧接着粗粝的手掌就覆上了她的后腰。

“唔——”

桑渡远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她不安分地挪动着,衣襟松散凌乱,白皙柔嫩的脖颈暴露在空气里,密布着点点淤青和暧昧不明的痕迹。

这是他给阿奚留下的印记。

昨夜的香艳画面一瞬间滚涌进脑子里,他实在忍不住嘴角疯狂上扬,一把将人扯到自己怀里,拍了下腰下的圆润。

“阿奚真坏,昨夜都把我累趴了,现在还要吵我睡觉……”他趴在她肩头上,嗓音拖沓带着点点沙哑,勾人心动不停。

奚挽君都懵了,明明记得昨夜她求情了无数次,他都不依不饶,将她折磨到后半夜,几乎都快昏厥过去。

最后好像他还叫水来给她清洗了一番,不过那时她已经没意识了。

“桑渡远,你要不要脸?是我坏吗?”奚挽君气得揪了下他的腰。

“哎呀呀。”桑渡远装模作样的叫痛,眸底闪过几分劣性,叫得轻挑:“好疼啊,你轻点。”

“哎呀,好疼啊~”

“你轻点~”

奚挽君攥紧了拳头。

这、个、家、伙!

奚挽君恨不得照着他脸上来一拳,可惜连抬手的劲都没了,恶狠狠瞪着这家伙。

桑渡远知道看眼色,见她这表情,立即装作乖巧大狗狗贴在她身上磨蹭,边哼唧着:“阿奚……”

“滚。”她面颊一热。

他紧紧抱着她,猛猛嗅了嗅她的脖颈,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道:“阿奚,昨晚…你觉得…怎么样?”

她抬起眼,桑渡远眼神躲闪,面颊染上了几分酡红,娇滴滴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姑娘。

“……”

“你怎么不说话?”桑渡远明显有点着急了,托着她的腰摇晃,扭捏道:“你、你该不会觉得…不舒服吧?”

奚挽君好笑地看着他,“我现在是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桑渡远眨巴眨巴眼,“我给你揉揉。”

“不必了。”她礼貌婉拒。

“你…痛不痛呀?”桑渡远不好意思地摩挲她的指头,甚至不敢看她。

她嗯了声。

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懊悔起来,小声道:“我…我也是第一次,可疼了,对不起阿奚,我又没轻没重了。”

奚挽君见他垂下了头,一副知道了自己有错的心虚模样,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没关系。”

“可是我还有点疼。”他扁着嘴,两眼眨巴眨巴,看似委屈。

奚挽君也没听说过,男子这回事后会疼,担心道:“那怎么办?”

“要不…要不…你给我揉揉?”他的眼神亮闪闪的,这副求人疼爱的小表情好像根本不容人拒绝。

隔着单薄的衣料,她忽然感受到一抹异样,吓得往后缩,“不要了。”

昨夜她都快被折磨死了,从来都没感受过这档子事,桑渡远又是个横冲直撞的,一点都不节制。

她都开始担心,未来她夜里还能不能好好睡觉了。

“就揉揉,不弄你。”桑渡远哄着她,一边垂下脸,有一下无一下的亲她,迷得人晕头转向的。

不过好在他这回讲诚信,只是借助她,将欲念纾解出来。

事了。

桑某人怕她生气,抱着她死皮赖脸的撒娇:“阿奚最好、最可爱了。”

“我最最喜欢阿奚。”

“我都要死在阿奚身上了。”

“闭嘴吧你。”

她捂住他的嘴,他连忙向后撤了下,面上出现一丝复杂和纠结,“阿奚,你没洗手呢。”

她忍俊不禁,“怎么了?你还嫌弃你自己?”

桑渡远哼了声,脑袋拱了拱她:“我只不嫌弃阿奚。”

“本来也只有我嫌弃你的份。”她揪了下他的脸。

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奚挽君这才催促着桑渡远上衙门。

昨日还抓了张柳,桑渡远是一定得去盯着审讯的。

换好衣裳了,男人还依依不舍地盯着奚挽君,都打开门了,还跑回来在奚挽君脸上轻轻啄了下,一脸扭捏,“今日你身子不适,就别去店里了,我叫孙望由过去看着。”

“嗯。”她答应了。

“那你…等我回来。”桑渡远飞快扫了眼她,羞怯道:“晚上…还能不能……”

“快去。”奚挽君一个枕头砸了过去,桑渡远一步三回头,这才离开了屋子。

北曦和东瑞进来服侍,见自家主子身上的痕迹,约莫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应是怕她害羞,心照不宣的都没提起,给她换好衣裳,又传了早饭。

奚挽君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担心老夫人她们多想,还是轻手轻脚从屋子里出来,结果迎面撞上老夫人和卿扶凤。

“昨夜…休息得怎么样?”卿扶凤手里还端着鸡汤,递了过来,一脸神秘,“这个我放了补气血的药材。”

奚挽君一愣。

老夫人揶揄地笑了几声,意味不明道:“昨夜这屋子里还传了好几趟水呢,本想着那臭小子就算要烫猪皮也用不了这么多水,后来看见北曦她们守在屋外才明白。”

奚挽君脸皮滚烫,连忙接过了鸡汤,“多谢母亲、祖母。”

老夫人殷切地拉过她的手,“好了?”

这话明显就是在问她和桑渡远之间的事。

她缓缓点了下头,面上也带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笑意。

“好了就好。”老夫人高兴地看着卿扶凤,“那臭小子总算开窍了。”

“可不嘛。”卿扶凤扫了眼奚挽君,笑话道:“臭小子,大早上还神神秘秘叫我给挽君熬鸡汤,还叫我不要打扰挽君休息。”

奚挽君脸红得不行,卿扶凤又调侃了几声,就催促她回屋里休息了。

……

阴暗的牢道,时不时传出犯人一声又一声的叫痛声,令人闻风丧胆。

“哟,这一大早上的来牢房,是只狗都得耷拉着脸,桑大人怎么一脸春风得意啊。”李逢生调笑。

“老子本来就春风得意。”桑渡远背着手,扫了眼牢房里的虞扶摇,笑了几声:“这牢里的味道还真是新鲜呢。”

赵亦寒捂着鼻子,让人将粪桶拿出去,差点吐出来,“确实…确实新鲜,刚呕…刚…刚出来的…呕——”

桑渡远皱紧眉,赵平刚好也往牢房走过来,他连忙侧过头去,小声问李逢生:“昨晚让你和我爹盘问出什么了吗?”

李逢生表情一变,眸底闪过一抹不同寻常的暗光,扯住桑渡远的袖子,将人拉到一边,低声附耳过去:“不灌不知道,一灌还真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