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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

周围被围满了兵将,赵显深背着手,静静地睨着前面深厚的人墙,沉默无言。

“都这么久了。”

赵显深挑了下唇,回头看向副将,“赵明煜该不会真死在里头了吧?”

副将颔首,“主子,可要属下进去查探?”

“算了,你的命不必浪费在里头。”赵显深敛眸。

忽然听见里头一阵稳缓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朝他们逼近。

副将连忙挡在赵显深面前,喝道:“来者何人?”

男人脸上戴了一张面具,一身玄色长衫加之披风,身形颀长,气宇不凡,给别人一种神秘之感,双手托着一柄剑,上头染着血,一滴滴往下坠。

“这是什么意思?”

赵显深眯起眼,视线往里头看,“怎么了?里头大动干戈了?赵明煜死了?”

面具人唇角稍扬,解释:“韩王殿下,我是陈王殿下的手下,殿下让我同您知会一声,他方才已与燕王殿下歃血为盟,您…可以走了。”

赵显深眉头一拧,冷声道:“平儿这是什么意思?本王都还没进去,难不成平儿连我的话都不愿意听吗?”

“不。”

面具人温声:“殿下要选的,不是能劝说他的人,而是能与他共享盛世的人,第一个进入人墙者,就是殿下的选择对象,韩王,您怯了,所以被我们殿下弃了。”

最后一句话,面具人说得大胆,对赵显深来说,无疑是一种羞辱。

赵显深攥紧了拳头,深深睨了眼人墙,冷笑了声:“既然选了燕王,当要先杀我为好,为何放我?”

“为何要杀您?”面具人缓缓摇头,“殿下误会了,只要您没有不臣之心,我们殿下还是顾念着你们身上的赵氏血脉,不会杀您的。”

“是吗?”赵显深眸底微动。

副将不悦地看了几眼面具人,附耳过去:“殿下,咱们现在寡不敌众,还是先走吧。”

连赵亦寒都被赵平赶走了,赵显深形单影只,定然敌不过赵平和赵明煜,不如趁二人没回心转意,走为上策。

“既然如此,本王便先恭贺弟弟,夺得大势。”赵显深咬紧后槽牙,抱拳朝人墙里头躬首。

“殿下聪慧。”面具人回礼,紧接着对外头围绕的陈王大军喝道:“给韩王殿下让道——”

威武的大军很是识礼,纷纷让开,赵显深冷哼了声,挥袖转身离去。

人墙里头的二人才缓缓走出来。

“平儿弟弟,为何不直接杀了花孔雀?”赵明煜看了眼手心的伤痕,抬眼盯着赵显深的背影,冷笑了声:“不过是一个废物,咱们何不早些处置掉。”

“我与兄长们不一样,虽然长在真定府,但是心里对血脉亲缘,还是十分看重的,与其杀了韩王兄长,不如留他一命。”赵平背着手,收回目光,“兄长,可了我一片真心?”

赵明煜回头,带着微笑,“这是自然,弟弟心善,为兄也要向你学习。”

赵平笑了笑,扫了眼手心上的纱布,没说话。

“不过,官家好歹也是我的长辈,可否让我最后送他一程?”赵明煜看向赵平。

赵平眸底微动,“这是自然,弟弟这就带你去见他。”

……

“嘬嘬~”

奚挽君用牛乳喂着小白虎,小家伙喝得满足,洋溢得肉爪子在空气中扑腾,瞧得她嘴角扬了起来,不停逗弄小家伙。

桑渡远一进帐子,就瞧见这场面,满脸幽怨挤到了床边,“你都没这样哄过我。”

“?”

奚挽君满脸疑惑,“你是宝宝吗?需要人哄。”

“我是啊。”桑渡远抱住她的手臂,脑袋自然而然靠在她肩上,哼唧了几声:“我就是阿奚的宝宝。”

“肉麻死了。”

奚挽君乐了,将勺子递到他嘴边,“那你喝奶吗?”

桑渡远皱紧眉,嫌弃地退后,“我才不吃这个小畜牲吃过的东西,恶心死了。”

奚挽君又将牛乳送进小白虎嘴里,它伸出舌尖舔了舔唇,小肉团子心满意足在她怀里欢欣打滚。

她没忍住又笑了下,面上的温柔透过清澈的狐狸眼一点点散发,像是一道冬日午后的暖阳,令桑渡远微微一愣,直勾勾盯着她。

“……”

小白虎生了睡意,肉爪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趴在她身上闭上了眼。

“你瞧着我做什么?”奚挽君将小白虎放在床榻上,转过脸看着桑渡远。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定定地注视着她,“我不想喝牛乳。”

“哦,你不是说了吗。”奚挽君垂下眼,轻轻掸去裙上的白虎毛,手腕忽然被握住,顺着力道一点点倒向男人。

“干嘛?”

她笑了,桑渡远却没忍住,含住了她柔软香嫩的唇瓣,轻轻舔舐,弄得她浑身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颤了颤,眼角也跟着发红。

“你…别弄。”

她退了些,他又紧靠上来,托住她的后腰,目光从她的唇角蜿蜒至松散开的衣襟内,“不想喝那个奶。”

“你别闹。”奚挽君推了下他的肩,耳廓边热了许多。

“害羞什么?”桑渡远挑起唇,眸底带着挑逗的促狭,唇从她的耳垂一点点蔓延到脖颈,“你都喂饱一只小畜牲了,什么时候打算喂饱我?”

她攥住桑渡远的衣领,敏感得声音发颤:“等会儿表兄他们会过来,你别…别这样。”

“宝宝,是你先勾引我的。”桑渡远的舌很灵活,勾的她神智发昏,嗓音干哑:“都是因为你。”

“我没有……”

她咬着唇,抵着他后退,“没有勾引。”

桑渡远爱死了她这副羞怯的模样,手揉了揉她娇软的沟壑,感叹了声:“真软。”

帐子外出现一阵脚步声,奚挽君的衣襟已经全然被他扯散,慌乱地捂住胸口。

桑渡远余光一动,长腿一踹,一边的玄色屏风就被踢到了床前,全然阻隔了外人的视线。

“阿远,弟妹,你们人呢?”

赵亦寒的声音从屏风外传出来。

屏风上头打着一块黑斗篷,加之玄色遮掩,看不清里头有没有人。

奚挽君连忙伸手去系自己的腰带,却被桑渡远攥住手腕,不让她动弹。

“你……”

她话还没说出口,桑渡远的头便低了下去,她强忍着叫出声,拼命推着这人,压低了声骂道:“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