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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隐厅的女士洗手间隔间内外,完全就是两个天地。

身着米色修身鱼尾裙的付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看不惯许久了的徐一语火急火燎地冲进隔间关上了门,除了一个礼貌性的笑容之外,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她为什么要冒着那么大风险把这个隔间让给这个女人?她刚刚是不是脑回路被浆糊糊住了?

付薇有些后悔自己的行为,现在却又不好和隔间里自己的同伴联系,只得无奈地走到了洗手台的镜子面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头发。

原本自己今天的目的是给拍卖会添一点小乱子,顺带给徐一语添点堵,可现在却完全没按照原本计划完成行动,还被动地把自己的同伴困在了隔间内。

要说她为什么会讨厌之前和自己一点交集都没有的徐一语,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前几天在拍卖会上三番两次对她的拒绝,当然也要加上一点自己的舅父梁掬的委托。

身为浙省首富大女儿的她,从小就一直被众星捧月地长大,每个人对她都毕恭毕敬,从来没有她想讨好的人,只存在他人想千方百计地讨好她。

徽省的第二富人梁掬和付薇的母亲是表兄妹,虽然平日里两人分隔两地,可仍旧会时常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帮衬对方,出于对母亲的信任,付薇对这位舅父也分外信任。

和之前徐一语遇到的莫念不同,付薇并不是那种只会玩阴私手段的人,由于她从小都处于精英教育的环境之下,无论是眼界、智商还是逻辑,都比莫念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段位。

本届珍宝拍卖会的前几天,付薇曾经见过四大家族的家主与徐一语交谈的场景,可那时她并未收到舅父梁掬的消息,并不知道徐一语这人曾经和舅父还有过一段不大不小的过节。

当惯了众人视线焦点的付薇当时除了有点不满徐一语抢了原本属于她的关注度之外,和一开始并没有搞事的周之虞一样,都没有打算向徐一语动手。

在付薇眼中,徐一语只是一个随时可以除掉的碍眼之人,即使她和四大家族过从甚密,也没有怎么影响付薇对于徐一语本人的判断。

在四位家主跟前露脸的人多了去了,几位家主也都只是在一开始给予了那些人好脸色,在她看来,徐一语也不会在下一次依旧获得四位家主的青睐。

不过没两天,付薇便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所有论断,不仅是因为自己的舅父梁掬联系了自己,也是因为她发现徐一语这个人好像一直没有在四位家主那儿失宠。

付薇和周之虞之前曾经有些往来,被她影响,她也想进娱乐圈里玩一玩,所以珍宝拍卖会的每一天,她都会盛装打扮一番再出席,想提前用美貌给自己制造一些热度和关注度。

徐一语无疑是抢走了她这些天所有光环的那个人,也无疑是被关注最多的一位贵宾,付薇本来想造起的热度全落在了徐一语身上,她即使盛装出席也几乎无人在意,甚至有些没见过她的娱乐记者还猜测她是不是哪个平台上被邀请的小网红。

综其所有她这几天所受的委屈,付薇最终还是没压抑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决定在今天,也就是拍卖会的最后一天,给徐一语那个抢走了她所有东西的人教训。

付薇心里的周之虞,完全就是个只会被人利用的蠢货,根本不懂得任何高深的计策和计谋,只知道一股脑的报复和实行恶性手段,所做的事情也几乎没有什么太多的技术含量。

隔间内,一直虚靠着门站立的徐一语收到了一条来自陆三石的易信,她看完易信内容之后莞尔一笑,差点就改变主意终止了自己这场戏。

【闫拍卖师已经回来了,她宣布第二件拍品马上就会进行正式拍卖,宝宝你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第二件拍品如期开始进行拍卖了?看来今天这事,鱼尾裙小姐和她的同伴搞得事就不算很大嘛,这么轻易就被摆平了?

站在女士洗手间门外的陆三石看到厅内拍卖台上那一片可以升降的地面已经又落了下去,当下第一反应并不是伸头去看第二件拍品是什么,而是先一步拿起手机,对着拍卖台的位置录了一个短视频发给了徐一语,虽然明白她现在可能不方便看,但第一手情报怎么可能不第一时间跟自家老婆分享呢?

徐一语旁边那个隔间的男子不知道从哪一个渠道得到的消息来源,似乎是打开手机看起了视频,但声音一直调得非常低,基本上除了和徐一语同等耳力的人之外,估计就完全听不见这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了。

虽然不知道隔壁那个男子经历了什么样的心路历程,可隔壁那边的衣料摩擦声和呼吸频率,存在感明显变得强烈了许多。

一阵敲手机屏幕打字的声音又从隔壁传来,对方似乎完成完这个动作之后便停止了任何会增加更多动静的行为,呼吸频率也慢慢降了下来。

依旧斜倚在洗手台前没有离开的付薇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看完隔间内的男子给自己发的易信之后,她有些诧异地放下了手机,还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似乎是对门外产生的动静感到分外好奇。

【我是留下来还是先出去见机行事?你来决定。】

付薇把做决定这烫手山芋扔回了自己同伴的手上,因为闫叙菡已经又出现在众人眼前,那就意味着他们本来在第二件拍品上做的手脚已经被会方的工作人员排除,已经不存在对在场贵宾造成危险的可能性,这也意味着她今天这个计划彻底失败了。

计划虽然是她主导的,可她从来都习惯了不用让自己承担后果,于是便很自然地将锅丢回了隔间内男子的面前,几乎是半命令式地告知他去把这个计划失败的后果承担起来。

隔间内的男子许久都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打字回复,也没有反驳她的话,仿佛定住了一样,任由她等在了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