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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霖为唐东处理身上那些新伤旧伤的同时,天熹也按照之前来的方式,将白三和黑壹原模原样地塞回了蛇皮袋里,重新扔进了门口那辆车的后备箱当中。

但是这并不是徐一语授意的举动,而是白三和黑壹自己提出的想法。

“我这回出来是为了和白三换班,而且为了保证我们不背叛,大老板和二老板都会要求我们无论有没有在执行任务,都必须每隔一个小时给总部发一条信息,并且附上自己的定位。”

黑壹让天熹帮忙从自己身上的暗袋中掏出了手机,解锁屏幕之后,赫然映入在场所有人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白色倒计时用沙漏。

而倒计时所剩的时间,眼下只剩下了最后三分钟。

“统子!”

“得令!”

徐一语把黑壹的手机拿在了手中,并同时在心底敲了敲已经在待命的自家统子。

她依照黑壹所说点开了易信,在倒计时即将结束前半分钟,让统子给一个头像一片漆黑的易信好友发送了一条规定信息,并且让统子借助它逆天的科技手段,发送了一个之前那个普通住宅小区的具体定位给对方。

执行完这一切,徐一语把手机还给了黑壹,看向了白三,似乎是在问他是否也需要发送类似的内容给上面的老板。

“我发送这些信息的时间点和黑壹不一样,离下一条规定信息的限定发送时间应该还有五分钟,还来得及。”

白三目露诧异地盯着徐一语递还回来的手机看了一眼,见对方并没有察觉丝毫端倪地发回了下一轮的规定信息之后,心中又重新衡量了一下徐一语这个人的本事高低。

这么高效的黑客手段,他却没在看到徐一语在手机上有什么复杂的操作,仿佛只是随便点了几下手机,所有问题就被迎刃而解了一般。

徐一语并没有依葫芦画瓢地对白三的手机进行同样的操作,而是看着天熹从白三身上翻出的手机思索了几秒,最后吩咐她在易信上给对面那个纯黑头像的人打去一个语音电话。

并没出乎徐一语意料之外,对面并没有接起,而是让这个语音电话空响了半分钟,才出手挂断了。

“天熹,你知道该怎么做。”

徐一语给了天熹一个眼神,让她进行接下来的一番操作。

于是乎,白三就在现场看到把自己绑来这儿的天熹用另一道完全不属于她的声线往对面发送了一条语音消息。

【看来我在这里发现了好东西,不仅有你的两条走狗,甚至还有一个意外惊喜啊~】

亲耳听到这个病娇且阴鸷的声线时,白三下意识地一僵,而且不仅是他,旁边的黑壹和唐东身体都不自觉地有些僵硬。

这、这……人形变声器?!

而且这短短的一句话,不仅为黑壹刚刚正常发送规定信息和定位位置的行为做了隐晦的解释,唐东和白三现正处于他人控制之下这个状况,也同时让对方得知了。

如果徐一语所料不错,无论是展家还是梁家,现在都已经开始了第一阶段的恐慌状态。

唐东之前一直在展厉身边工作,虽然这次在针对她徐某人的事情上并没有体现出什么具体价值,但他知道很多展厉这位目前的徽省首富不可告人的秘密,除非唐东这个人握在展厉手中,否则他无论在哪儿,对于展厉最为在意的名声和地位而言,都是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他可以借助自己阴私的手段让唐东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如果落在他的敌人手中,就等于他丧失了先发制人的主动权。

“天熹,你先把唐东和黑壹送到梁前辈那儿,再把白三送到展前辈所在的别墅,动作隐秘点,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展前辈就要主动和梁前辈联系了。”

徐一语不慌不忙地交代着天熹下一步该做什么,并且同时叮嘱她记得要对自己的面貌做出伪装,但不必隐瞒不惊居门口那辆灰车的行踪,也不必有意地躲开监控。

为了这三位在回去之后少受点伤,徐一语是故意这么做的。

把那两位先生的聚焦点吸引到自己身上,给白三和黑壹“制造”出一些看上去非常严重、但实际上只是堪堪伤到皮肉的伤势,却又给唐东的伤口进行了处理,这样才能更大概率地模糊他们的关注点,从而把这同时投靠了自己的三个人从怀疑目标当中摘出来。

唐东身上的伤势被处理完毕之后,按照来华庭时的模样,又坐回了那辆灰车的副驾驶座。

徐一语在三个人的身上都各放了一个被统子改造过的监听装置,暂时具有之前那个隐形监听器的功能,不过这个功能只会持续一个月左右,这个监听装置也会随之自行销毁。

天熹办事,徐一语当然没什么可担心的,她也希望白三和黑壹能因为自己的这番操作而尽量减轻责罚,不用在刚刚投靠自己时就又受一次重伤。

另一边,那个纯黑色头像的易信用户收到那条出处不明的语音信息时,第一时间就将事情上报给了展厉。

展厉反复听了好几遍接管白三手机的那个人的语音,原本尚算正常的脸色越听越阴沉了起来。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那个姓徐的小辈的手段,她不仅能安排人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掳走自己的手下和人质,甚至连那个对他作用最大的人质也能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就证明她也有同样的能力在不知不觉间摸到自己身边,随时给自己致命一击。

一想到她可能从唐东那儿知道的情报,展厉的眉心就没有松开过,生怕唐东对她交代了什么不该交代的话。

思索良久,展厉还是用别墅里一个轻易不会动用的座机,向庐城的某处拨通了一个几乎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而在庐城某处的梁掬,却觉得自己的右眼皮从几分钟前起就一直跳得越发欢欣鼓舞,似乎是在预示着什么一样。

还没等他细想,一个平日里从来没有响过的电话,却在这时刺耳地喧闹了起来。

梁掬面沉如水地拿起了话筒,却和话筒那头的人相顾无言了许久。

既然老展已经动用了这个联系手段,那就意味着现在已经出了什么已经脱离他们二人掌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