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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悦身后站着的那三个小弟一看到淡蓝色制服的身影,下意识地拔腿就想跑。

制服叔叔还没来得及追,就发现其中一个小弟左脚绊右脚摔了个大马趴,把两方人马都看愣了。

“方小姐,你这三个手下不是要留给我做抵押的吗?现在怎么突然想跑了?难道我还会亏待他们不成?”

眼见三个小弟都被制服人员一方控制住了,徐一语煞有其事地重复着方悦没多久之前刚刚说过的话,方悦看到徐一语身边这群制服人员心中本来就有点虚,被徐一语这么一反问,更是心虚得背后涔涔冒冷汗。

“徐小姐就别开玩笑了,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可能会随便拿人做抵押呢?”

想起徐一语之前如此轻信自己的态度,方悦压下了心中那点怀疑,当着制服人员的面也没敢说出什么更为出格的话,只是哂笑着摆手否认了。

徽省并不处在方家的势力范围,即使她身为方家千金,做事也得尽量低调一些。

听闻方悦的矢口否认,一旁有位宽肩窄腰的180+制服小哥轻笑了一声,反手就从上身的制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根处于录音状态的录音笔,当着方悦的面按下了重播键。

方悦那句拿三个小弟作抵押的嚣张话语再度响起在了这个近乎密闭的空间里,不仅方悦听到了,徐一语和天霖也再度回顾了一遍。

“根据我国法律规定,有两个及以上执法人员在场的场合之中,录音证据经过相关机构鉴定可当做证据呈上法庭。还是说,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本条法规在我国相关法条中存在类似条款,但本处说法实为虚构,请勿代入现实。】

那位制服小哥将录音笔放回了自己胸前的制服口袋,低眉扫了一眼现在还坐在原地的方悦。

刚才还以为徐一语仅仅只是单纯过了头的方悦,到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了现场的情况到底如何。

“好好好,我本来以为你只是想简简单单和我交个朋友,没想到你才是那只最大的黄雀。”

明白自己被设计骗了的方悦气极反笑,抱起双臂直直地看向了对面仍旧笑得极其无辜的徐一语,嘴角的笑容还带着危险的讯号。

制服人员并没有打扰正在和方悦对峙的徐一语,仅仅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观望。

“过奖。不过如果我没记错,方小姐名下的几辆车虽然的确出了很严重的交通事故,可却一口咬定自己和那三个当天驾车的人并不认识,也没有关系,所以才被警方放了出来。可是……”

徐一语轻轻地瞥了一眼现在已经乖得和兔子一样的方悦小弟,将双手合握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若是我没记错,这三位和之前肇事逃逸的那三位照片上的长相可是完全一模一样,难不成他们都有双胞胎兄弟不成?”

她的双眸黑白分明,望向方悦时目光也分毫不曾闪躲,眸底的光芒却亮到方悦几乎不敢直视。

方悦狡辩的话语卡在了喉头,心里也明白即使自己再狡辩也无济于事了。

眼见方悦的状态逐渐垂头丧气,显然已经没有话想说,徐一语也终于不再逗弄这位把她徐某人看得太简单的方家大小姐,落落大方地从原位起了身,将包厢中的空间全部留给了身后的淡蓝色制服。

几名浅蓝色制服上前,原本想制约住方悦的行动,可方悦仅仅是说了一句“我自己走”之后,便相当自觉地起了身。

“我可以再和徐小姐说几句话吗?我不会逃走的。”

明白现下处境的方悦偏头问了一下那两名淡蓝色制服小哥,其中一名小哥冷着眉目朝她略微颔首,交代了一句“给你五分钟”之后,便没再上前。

方悦斜倚着徐一语面前的桌子,目不转睛地仰头牢牢盯住了徐一语的双眼,似乎是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出哪怕一丝心虚的痕迹。

可徐一语的眼底一片澄明,坦荡得好像她刚才并没有设陷阱让方悦钻一样。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对吗?”

方悦并没有任何想要逃走的想法,音量也不高,她只是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栽到徐一语手中的。

“算不上早,不过就是在见到方小姐之前的几分钟之前知道的。”

徐一语应答如流,面对着气势汹汹地看着自己的方悦,气势也完全不落下风。

“那这些制服,你又是什么时候请来的?”

“惭愧,方小姐你在会所和我搭话之前,我就让助理通知会所的工作人员打电话了。”

徐一语举步往旁边一退,环顾了一圈这个三号包厢,又说出了一个让方悦有些许惊诧的事实。

“这个包厢明面上的确是只有一个出入口,但我可没说过,这个包厢只有我们所在的这一个空间。”

徐一语指了指方才天霖打开的那扇门右侧,方悦才看到,在一处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到的位置,有一处肉眼极难发现的接缝,显然是个设计隐秘的暗门。

暗门之后的空间并不难猜测,绝对就是徐一语口中所说的那个另外的空间。

“所以方才那位警官和他的同事,就是在这个一墙之隔的地方录到了我们的所有对话?”

“没错,方小姐想从我这儿空手套白狼的时候就应当猜到,我不可能全无防备。”

徐一语对于方悦的一切质问都大方承认,反而让方悦无端多出来了一阵心头火。

“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大可以在和我做过交易之后完美抽身,为什么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我离去,你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方悦的说辞一入耳,徐一语的眉眼就弯了弯,眸光却越发冷然起来。

“方小姐,如果我没记错,你刚才是想不付任何代价地从我手中借走这我花了数亿才拍下来的超跑,甚至还想把你这几位肇事逃逸还弄出了人命的小弟放在我这儿,自己带着我名下的那几台车逃之夭夭?”

华西方家这位大小姐的风评在商界一向不算太好,如果说周之虞是因为个人的私生活而招致瞩目,那方悦就是因为仗着方家势大所以经常明目张胆地向他人“借一点东西”而闻名。

不过这回,徐一语并没打算就此放过她。

“即便如此,我做的所有事和你这个远在徽省的人并没有关系,你的身家也绝对不弱于方家,为什么还要计较这区区几个亿的车?”

此话一出,徐一语还没表露情绪,站在包厢门口的几位淡蓝色制服就气笑了。

这是什么话!无论他人的东西价值几何,又无论他人身家有多少,和方悦有半毛钱关系吗?她怎么能把强取豪夺这种事说得这么理所应当!

作为当事人,徐一语也不气,仅仅只是收敛了唇角的笑意,直视着方悦的双眸,掷地有声地回击道。

“我身家再高,我对谁吝啬或者大方,那都是我的自由,也不关你的事。”

“而且——”

徐一语的眼皮懒懒一抬,眼风凌厉地扫过方悦的三个小弟。

“人命关天的大事,又怎么能放任恶人逃脱法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