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鞭王祝炎少,少年时义气轻狂,好不平事,御马蓝古川,独杀十三路马贼;成年后,一手亮银鞭纵横兰州,威震漠北,是除暴安良,行侠仗义!
后来不知怎么惹到了拜火教头上,引得拜火老魔赫连崇明亲自出山寻杀,不知找到了没有,打斗结果如何,漠北鞭王祝炎少却是从此消失无踪,都说是被赫连老魔杀了,没想却隐居到了北疆这样一个小小村落中。
要知道,漠北鞭王祝炎少可是比他师傅普渡还要老的上一辈江湖人物,萧尘怎敢不恭敬!
“嘿嘿嘿嘿…没事儿,没事儿!坐!坐!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还是你们少年人的天下呀!”
如干枯橘子皮的老脸一瞬皱作一团,又倏尔绽放,老头子祝炎少得意仰天干笑数声,明显对萧尘听说过自己当年大名很是满意,双目湛湛,一眨不眨看着萧尘,竟有些许火热,道:“不知萧小子所修功法为何?本领如何?有尊师几分本事呀?看小子你苦寒之地苦修,不拘于衣着享受,明显武学修为匪浅呀!”
莫不是个战斗狂人?
看着眼前耄耋老叟的热切目光,萧尘隐隐有些觉着不妙,可别为吃顿饭惹一身麻烦,萧尘忙将破烂灰布麻衣身前理理,言语谦逊道:“小子幸得恩师传‘天心诀’,本领微末,不及恩师万一,让老先生谬赞了!”
“天心诀?”
没想,老头子祝炎少一听萧尘言语,目光却更加的火热,一字一顿急切道:“萧小子,你说你所修的功法是正道第一功‘天心诀’?”
“是!”
哎,看来“天心诀”的偌大名头反而让老头子对自己更加感兴趣了,顿觉失言的萧尘也只好无奈点头。
“老头子可听人说,‘天心诀’初一入门,便威力无穷,一剑在手,难分抗手;而功法初成,人心得悟,便可凝气为剑,杀人无形;功法小成,悟大自然心,便可将自身意念融于气剑,未曾交战,便可借天地之威,摄敌心胆;功法大成,得悟天心,精气神融于一剑,身既意,剑既身,人剑合一,便可无敌天下!”
自拜火老魔手中一败涂地之后,本准备隐居荒村就此终老黄土埋身,没想心中一点战意不灭,人越老却越是不甘就此老去,孤灯对影,午夜梦回,时刻想要酣畅淋漓一战,却不可得一对手?
眼看着风烛残年孤灯飘零,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本以为夙愿成空!
没想,今天,有少年人来,怀绝世身手,了他残梦!
像看着一块金灿灿的狗头金,目光炯炯,祝炎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面前萧尘,小心翼翼说着:“不知小兄弟天心诀修到哪一层次了,方不方便向老头子透露一下!”
“呲——”
牙疼,这块儿狗皮膏药这算是黏上了!
看着老头子祝炎少目中火热战意,萧尘一阵愁眉苦脸,想隐瞒,算了,老子不欺骗鳏寡孤独,实话实说吧,“小子‘大自然心’刚刚得悟!”
“哦——”
能修炼天心决者无一不是绝世奇才,就这样,得悟人心者也少之又少,眼前这萧姓少年竟然能够得悟大自然心,怪胎呀!
“好!好!好!”
目瞪的大大看着萧尘,根本掩饰不住自己内心惊愕,良久,老头子祝炎少这才猛地拍巴掌大声叫好,通红着眼,情绪激动道:“少年郎果然不凡,老朽祝炎少不才,愿与少年郎比量一二!”
果真要打呀!
看着老头子祝炎少雪白长发,佝偻身子骨,万一自己和老人家打斗,失手碰坏老人家一两个零部件,那他的罪过可大了去了,想着这些,萧尘苦笑,低着头,不敢接话。
“怎么,你普渡弟子瞧不起老夫?”
他如此耄耋之年,好不容易碰上如此身手高绝之人,好不容易能有机会酣畅淋漓斗一场,他怎会放过?
见萧尘磨磨蹭蹭不想答应,又怕萧尘拒绝,口中绽雷霆屋内炸响,老头子祝炎少立时目瞪萧尘佯怒道,先拿个大罪过压下去再说。
漠北鞭王呀!
他怎么敢瞧不起,就是老人家这一把年岁他也不敢有丝毫放肆呀,就是老人家身子骨?万一……那可……什么!
见老头子祝炎少怒了,萧尘忙再次起身深深弯腰,苦涩道:“不敢,不敢,小子哪里敢瞧不起老先生呀!”
“哦,量你不敢呀,那就好了,萧小子,那咱们可说定了,待会儿吃了饭,咱们好好比一场,让老夫好好看看普渡弟子究竟有何手段!”
老头子祝炎少此时如一个横行乡里的恶霸,根本不容萧尘有丝毫拒绝,蛮不讲理的直接拍板道。
又立时换了另一个人!
抬手拎起案上雪炭小炉煮的汩汩的红泥茶壶,给对面盏中倒了一杯热茶,笑嘻嘻看着萧尘,祝炎少得意地如一只偷了腥的老狐狸,“小子,来,尝尝,这是老夫闺女特意为老头子焙制的山茶!”
……
一碗,两碗,三碗……
厨房,一侧陪着,二愣子看着眼前粗手粗脚高大女子一碗碗地从米缸向布袋里舀米,是一脸的欢喜笑意,当看到青色布裙女子又将案板上那一大块腊肉切了厚厚三片肉片放在有着半袋子米的米袋中,更是别提有多高兴了,忙不迭凑近,拍马道:“月玲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哼!你小子,告你冬天有狼别上山,你非不听,给你!”
布裙荆钗,粗栗色的面容,算不上美丽却透着率真,高大少女轻哼一声,数落着,直接将米袋推到二愣子手中,朝萧尘、老头子祝炎少所在正堂瞟了一眼,又冲二愣子道:“二愣子,知道来家里的是什么人不,看起来爹爹好像很是高兴,应该不会是吃白饭的吧?”
“那家伙手里有银子,老祝叔当然高兴了!”
二愣子理所当然说着,又觉得有些不对,想着那家伙大雪天的只一身破烂灰袍,又想着刚进院时,老祝叔对那家伙的诡异态度,有些迟疑道:“不过,那家伙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很厉害,怎么厉害?”
运刀如丝,一片银辉,切片的切丝的切块的,刹那而就,高大少女提锅上火浇油,扭头随口问着。
“大冬天就一件单衣也不见他冷,那家伙好像会那个武功!”
提起传说中踏雪无痕飞花摘叶的武功,二愣子就有些兴奋,也有些黯然,村里最厉害的老祝叔是会武功的,虽然没见过,但估计月玲姐也会,可是他二愣子不会,不过这是自然,自家武功岂可传与外人,又有些讨好道:“不过那家伙肯定没老祝叔厉害!”
“会武功?”
腊肉切好,四碟炒好的菜满满的倒在大海碗中,只等片刻锅中饭好,听着二愣子话,高大少女有些惊异,却只听,正堂方向一声如雷暴喝——
“你普度弟子敢瞧不起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