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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血契1 > 第69章 挑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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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

为太子殿下准备的接风宴,镇北侯和诚亲王都到了,却仍不见墨玄的身影。

李勋看向门外,端起酒杯假似不经意提高声音:“太子殿下当真是繁忙,隔了几年好不容易回宫,如今却连人影都未瞧见。”

墨轩放下酒杯,眯起眼睛:“犒赏三军,安顿马匹,整治士兵,太子殿下确实繁忙,不像李洲同,悠闲自在得人羡慕。”

身旁有人出言提醒。

“墨轩大人,李勋大人如今已是翰林院的学士,已经不是洲同了。”

“哦?”墨轩神情淡然:“敢评判太子殿下,我还以为李大人已经正一品了,原来也就如此。”

墨轩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入各位的耳朵里。

周围人窃窃私语的讥笑声,使李勋脸色一阵发青,下意识捏紧拳头,若不是当年粮草出事,他如今至少正三品

当初皇上甚至有了想杀他之心,如果不是义父极力阻拦,他已身首异处。

为什么好巧不巧就他遇上了劫匪?一定是有人陷害他!当初这个重任皇上是想交给墨轩的!果然是表面伟岸风光,实际竟用低贱手段。

“咳!”

镇北侯注意到他的神色,怒瞪了李勋一眼

充满警告意味的声音让李勋立马压下怒火,低下头干笑两声:“墨大人说笑了,卑职怎敢评判太子殿下,卑职只是担心各位大人等久了枯燥。”

墨轩端起起一旁的酒壶,悠然自己斟酒:“边疆黄沙漫天,别说娇花,就连绿叶也见不了几片,太子殿下这么多年都未嫌过枯燥,我们此番坐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中,面前有美酒佳肴,身旁美人酌酒,又怎会显得枯燥呢?你说是吧李,学,士。”

看似短短的几句话,却直接把李勋为各位大人着想的心思,变成了他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的意志。

偷鸡不成反失把米,他如今已是不敢看镇北侯的神情,却能感觉到身旁的怒气。

“墨大人教训的对,是的卑职多虑了。”

“哦?有意思。”慵懒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去,只见墨玄已退去了戎装,双手背于身后,缓步向殿内走来,他身着一身银灰色便衣,上面只有简单的纹理,并没有过多装饰,可这并未免去他的气质。

仅仅几年不见,五官已完全舒展开,褪去了当年的青涩,神情坚定,眉宇之间不乏凛冽之气。

各位大臣纷纷起身

“拜见太子殿下——”

“诸位大人免礼。”墨玄站在殿中停下脚步,随意扫视了他们一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李勋身上

“李洲同刚才又在妄自菲薄什么?”

一旁的墨轩好意提醒着:“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如今李勋大人已不再是洲同而是翰林院的学士了。”

“哦?”墨玄打量着李勋的神色:“本王刚回宫还不是很了解朝中的变化,李学士可莫要见怪,亦不要在心里怨恨本王。”

李勋赶忙行礼:“太子殿下说笑了,无论官职如何变化,微臣都依旧是这顺康的臣子,又怎会怨恨殿下呢。”

“那便好。”墨玄一甩衣袖,径直落座于主位:“本王今日回到皇城,多花了些时间整顿将士,也抽空去换了一身衣裳,便耽搁了些时辰,本王自罚三杯,还请各位大人见谅。”

粮草督运王刚起身敬墨玄:“太子殿下为我顺康平反南疆贼寇立下汗马功劳,多耽搁些时辰整理衣着,微臣又怎会心存异议,太子殿下此番倒真是说笑了。”

墨玄放下酒杯:“王大人此话可就见外了,平反南疆也多亏王大人这几年的粮草准时送达,不然将士们可就要挨饿受冻,被病痛折磨了。”

王刚下意识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李勋,随即笑道:“这是微臣的本职,谈不上什么功劳。”

墨玄摆手让他坐下:“此战能大获全胜,离不开任何一位的努力,这些年天灾人祸,边疆战士实属不易。”

他面色有些惆怅:“本王犹记得一年天气极寒,让不少将士永远留在了边疆,可他们致死都未曾放弃抵御贼寇,萧老将军风霜傲骨,也没等到今年开春,此等英雄们应当全国百姓永远铭记。”

墨轩站起身,将手中的美酒倾倒在面前:“微臣还未得见萧老将军英姿,便已听闻他离开人世,如今微臣已酒敬老将军一杯。”

众人纷纷起身敬逝去的将士。

李勋还未反应过来,腰间便传来刺痛,抬头才发现是镇北侯的贴身侍卫踹向里他的腰间。

疼痛使他回归神智,这才颤颤微微端起酒杯,起身敬酒。

“如今举国太平也算是完成了老将军的心愿,各位大人请坐。”墨玄单手撑在桌上,斜视着李勋:“李学士好像忘了回答本王,本王进殿之前,李学士是在妄自菲薄些什么?”

李勋站起身却是不敢抬头:“微臣……”

墨玄把玩着这手中酒杯:“抬起头来说话,本王是好奇一问,你莫要让各位大臣觉得我是在审训犯人。”

“是。”李勋缓缓抬起头,好巧不巧看见墨轩坐于位上却举杯向太子敬酒,他们两人对视一笑,便纷纷饮下

李勋咬咬牙:“刚才是是微臣多虑,墨轩大人好意将微臣的错误指出,微臣刚才正是在向墨轩大人道谢。”

“嗯,确实。”墨玄语气平淡,让人看不出情绪,他并让李勋坐下,而是看向墨轩,语气颇为无奈却又带着笑意:“墨轩大人还真是,无论是军营还是朝堂,见到一点不好,就忍不住指出,这么久了,还是没变。”

墨轩挑眉:“微臣眼里容不得沙子,太子殿下还不知道微臣的性子吗?”

墨玄笑着看向诚亲王:“墨轩大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想必定是受了皇叔熏陶,我敬皇叔一杯。”

“太子殿下不必言谢。”墨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都是轩儿应尽的职责。”

他们几人笑意盈盈,李勋只能踌躇的站在原地,各方的视线时不时扫过他,他只觉得脸上火辣的疼。

镇北侯握紧酒杯,小声训斥着:“还不给我坐下,还嫌不够丢人吗!”

“是。”李勋快速低下头坐下,耳边好似传来了别人若有若无的嘲笑声,他有些神情恍惚,不过好在直至宴会结束墨玄也在未搭理他。

跟着镇北侯一起回到府邸,随着房门关上,李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义父……”

他话还没收完,镇北侯便一脚踹向了他的胸口:“不争气的东西!”

李勋被踢倒在地,疼的五官皱在了一起,却值得赶紧踉跄起身:“义父孩儿知错了。”

镇北侯坐在椅子上,拍打着面前的木桌:“我早就听闻粮草被劫一事墨玄心中有恨,我也警告过你,不曾想你竟还这么管不住口风!”

李勋双模通红,神情越发委屈:“义父粮草被劫也不是孩儿所想,如今太子殿下不去追查劫粮草的贼寇反而将所有的错都怪在孩儿身上,孩儿也是有苦不能说呀。”

镇北侯之所以收李勋当义子,就是因为这双眼睛与他的谦儿极为相似。

如今神情委屈起来,更是让他立刻想到了已故的儿子,顿时心中不免惆怅,泛起丝丝疼痛。

他咬咬牙,强压心中的怒火:“送粮一事是你自愿请命,劫粮的贼寇该死,但你也难逃罪责。如今太子回宫,你更应该管好自己的口风,而不是像今日一般在大殿上与墨轩发生冲突!”

“可是义父!孩儿当时也深受重伤,后来也已被皇上责罚了。”李勋声音越发哽咽:“您今日也看到了,孩儿是多嘴了几句,可太子与墨轩便处处针对而成,孩儿是有错,可如今他们这模样,难道是想让孩儿拿命来陪吗!”

“他们敢!”镇北侯一拍桌子站起身,他双眸赤红,脑海中亦是李谦在他眼前尸首分离的模样“咳咳,谁敢动我儿!”

李勋赶忙起身将他扶住,用手轻拍他胸口,为他顺气:“义父莫要动怒,千万要照顾好您的身子呀。”

镇北侯用手帕掩住面容,剧烈的咳嗽,李谦走后,他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与谦儿面容相似之人能寄托他几份思念,如若有人再将他夺走,怕是真要了他的老命。

“有为父在,谁也不能动你!”

李勋垂下头:“义父,你待我的好,我都铭记于心,可如今……局势大变您也看到了,今日您和诚亲王都一言不发,可太子却借着表扬墨轩之与夸赞诚亲王。”

镇北侯思虑至此,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李勋继续说道:“那他侮辱我究竟为何,您当真不知吗?一山不容二虎的前提只有二虎,可如今三局鼎立,只能先抹掉一人才能争山为王。”

镇北侯指尖都在颤抖他握紧桌上茶杯:“本侯乃开国功臣,本侯的女儿来是当朝贵妃,哪怕这江山叠换,我李家也绝不会落幕!”

“可贵妃娘娘膝下无子,义父如今时局不同,哪怕您无争无抢,那些野心博大之人依旧会将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李勋满脸忧虑:“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当下局势与我们都很不利,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若不主动出击铲除异已,恐怕只能被人铲除了。”

“是啊,絮荷肚子不争气,这么多年都没有半点动静。”镇北侯心头发颤,身体控制不住的瘫软下去,他坐在椅子上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去把管家叫来,我有话同他商议。”

“是。”

带上门,李勋随意擦掉眼角的泪花。

他嘴角微扬,眸色中并无半分伤感。

他知道镇北侯的身后还有一股神秘的势力,他虽然无法直接接触,但也明白他们的手段残忍。

如若败露,主动出击的是镇北侯,与他李勋无关,他只要掌握好证据。

若是成了,他便依旧是镇北侯义子,若是没成,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翰林院学士。

这番局面他已然看透,胜与败都动摇不了他的地位,如今他要做的只是守株待兔,做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