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招式。”容彦连出三剑,被谢梓寒躲开后,他随后一个回踢,踹向谢梓寒胸口:“这么多年了,你的弱点依旧是弱点!”
谢梓寒捂住胸口,向后踉跄了几步,面对容彦的讥讽,他充耳不闻。
屏息调气后再次上前与他交缠在一起。
看着谢梓寒节节败退,台下风音面露担忧: “梓寒这,能行吗?”
“肯定行。”赵程乾开口道:“那可是赏金教主。”
风音:“可……”
“没有那么多可,短短几年让夜阁拔地而起与我们平起平坐,谁敢说他不行?”雪谷谷主盘腿坐在地上,运息排毒:“再说,就算谢教主大意,不是还有我们吗。”
他抬眸,看着风音:“风阁主,我们避世这么多年,只是淡出江湖了,不是淡出人世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风音回过神来也盘腿坐地排出身体毒气。
台上的容彦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嘴角浮现丝丝冷意,回眸看着嘴角流出鲜血的谢梓寒:“小师弟,你试探好了吗?你的诸位盟友都在做无用功,你也要加入他们吗?”
“无用功?”谢梓寒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渍:“你这话说的,未免太早了些吧。”
说时迟那时快,谢梓寒卯足内力,迅速跨至他身旁。
容彦后退挥剑拦截。
却被谢梓寒一个俯身侧旋躲开。
容彦眼中涌现杀意,他高举起长剑就要刺下,却被体内一股涌出的力量遏制在了原地。
虽是短短一瞬,但对于谢梓寒而言,已经够了。
短刃从他衣袖里划出,直接划破容彦肩上血肉。
血液混着雨水掉落在擂台上
“这么多年了,只顾出击,不懂防守。”谢梓寒回头:“你的弱点,不依旧是弱点吗?”
容彦看着肩上的伤口,竟是笑了:“小师弟啊,师兄怎么就是把你教不会呢。”
“师兄明明时常告诉过你,不要绝对的相信任何东西,在任何事的背后都会有无数条出路。区别只在于是荆棘还是平坦罢了。”
他猛的靠近谢梓寒,用仅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师兄的身边就是绝对的安全吗?小师弟未免太天真了。”
谢梓寒:“那容教主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没有解药?”
“哦?那真是本尊失误了。”容彦:“不过没事,其他地方没失误,小师弟等不到那个人,结果也是一样的。”
台下的人听不见他们两个说的话,只能看到谢梓寒脸色顿变,随后的攻击越发的凶猛,甚至没了章法。
暗鹰握紧拳头:”容彦说了什么刺激主上!”
“除了某只狼。”赵程乾淡淡开口:“还有谁能让我家教主大人不冷静。”
暗鹰一愣:“独狼出事了?”
“我怎么知道。”赵程乾:“我不是也被困在这儿?”
暗鹰:“……”那你瞎说什么吓唬人。
这句话暗鹰没有说出,他继续盯着台上。
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这些东西扰了自己的心。
谢梓寒喜欢用长鞭做武器,不是因为他最擅长。
而是执行任务时多数的金主要求要看到敌人的尸首,为了保存尸体的完整性,所以他总是长鞭不离身。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既能捆又能伤人,还省得带绳子出门,方便。
同样,正是这一闪而过的银色长鞭,也让多数人把谢梓寒禁锢在了这个框架里,认为他只擅长用这个做武器。
因而很少有人知道,当谢梓寒能用长鞭把你抽的皮开肉绽时,同样也能用匕首做到。
短刃与长剑相撞,眼前皆是躲闪的身影,手上本能的抵御着对方的攻击。
“很不错呀。”容彦看着自己身上多出来的伤痕:“那根鞭子倒真是禁锢你的实力了。”
谢梓寒无视身上的剑伤:“你也不赖。”
容彦看着他身上的伤痕,重新提起自己的长剑向他刺去,同时内力急倾而出向他袭去。
谢梓寒想要运功抵挡,伤口处却传来阵痛,好似有人活生生将血肉撕开一般,内力也在急速流失。
他的剑上,也有毒!
谢梓寒脸色顿变。
急忙后撤,可为时已晚。
容彦的长剑直直穿透他的肩膀:“师弟啊,吃一堑长一智你还是不懂。”
谢梓寒迎上他的视线,后者对他轻蔑一笑,早也没有了当初的模样。
谢梓寒冷笑一声,伸出手握住他的剑刃,掌心被划破,鲜血顺着容彦的长剑滴落。
容彦微微一愣,随后加大手上的力度,刚被谢梓寒拔出一丝的长剑,重新插入他的体内。
“师弟,认输。”容彦:“师兄不想伤你。”
谢梓寒将手中的短刃快速向容彦刺去。
容彦伸出手,轻而易举便拦下了他的动作。
谢梓寒猛的扬起手肘向他撞去。
短刃掉落,只在容彦手被划出了一条小伤痕。
容彦再次重复: “认输。”
谢梓寒忽然双手握住剑刃,手背处青筋暴出,他用力把剑向外拔,带出更多的血液。
“我认不认输与你何干!”腥红的液体,混着雨水散发的味道,使鼻尖都布满了血腥黏腻的气味:“刺都刺了,现在说这些话,又是想作给谁看呢!”
短短一句话,让容彦双眼布满血丝变得腥红:“我早就警告过你,当年的事你不要再插手!很多东西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为何就是不听话!”
容彦一用力,随着撕裂的声音长剑更加深入他的体内:“如今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我的耐心,是当真觉得师兄不会杀你吗!”
“连师傅都杀的人。”谢梓寒望着他,咧嘴笑时血液从嘴角流出,他一字一句道:“别在这里给我装仁慈。”
容彦神色一阵恍惚,但仅仅一瞬,便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左手握剑,右手凝聚内力:“既然如此,就别怪师兄狠心了。”
一直紧盯着他们的暗鹰,脸色顿变:“不好!”
凝聚内力的掌心用力打向谢梓寒的胸口,撕拉一声长剑从他体内扯出。
谢梓寒整个人被击飞,强大的冲击力搅动了漫天的飞雨,谢梓寒四肢麻木到冰冷,他被容彦从擂台直直砸向了远处的大树。
暗鹰想要跃起身将他接住,却只能浑身无力瘫倒在地上。
容彦举起手中剑:“还有何人来战!”
赵程乾淡然扫过四周,刚才坐落在地上排毒的几位掌门,现在皆是嘴唇发黑,身体发颤。
其余弟子已经没有了力气,纷纷瘫倒在地,只有他还能勉强撑住身体站立。
他回视台上的人,那个人身上散发的气场很是奇怪,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体内奔涌,好似不属于他,却又听他操控。
赵程乾叹气,奇怪又何妨,那股力量终究还在他身上,自己这个状态怎能与他抗衡?
“容教主在急什么……”带着喘息,犹丝线一般的声音传来,谢梓寒扶着大树站起:“本座还没认输。”
容彦眼中划过一抹狠厉:“谢教主莫不是忘了这擂台的规矩,败者无需多言。”
谢梓寒缓步向擂台走进:“如今没人应战,本座又不服,容教主当真不在与本座比划一番?”
容彦打量着他:“谢教主伤势如此严重,本尊怎会趁人之危?”
谢梓寒:“我夜阁在江湖的地位,想必容教主也清楚,我不服,就是我夜阁不服,今日不让本座服输,恐怕容教主这位置坐的会不安生啊。”
“哦?这样吧。”容彦看着擂台周围围着的将士:“谢教主与他们切磋一番,若能胜利,那么本尊自当丢掉武器再与谢教主交手。”
“行。”谢梓寒:“说话算话。”
皇家军队虽内力招式不如江湖中人,可他们上过战场,统统已将死亡的恐惧抛之脑后,没有恐惧方能无敌。
何况,如今是一群人围住一个内力几乎尽失的人。
容彦站在台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一群人向谢梓寒逼近。
当一群将士向谢梓寒扑去之时,忽然人群中射出一把暗器,直直划破容彦脸颊。
容彦面无表情的擦干脸上的血迹:“谢教主到这个时候还玩这些小动作,当真是没有意思。”
谢梓寒拖着身体一边躲闪着那群人的攻击,一边回答着他:“有没有意思,一会儿不就知道了吗?”
容彦挥手示意他们不要手下留情:“有没有一会儿还是个未知数,谢教主还是想想该如何脱身的好。”
此刻谢梓寒脸色几乎惨白,他捂住肩上的伤口,侧身躲开他们频繁的攻击。
剧烈的浮动带动伤口撕裂,血液从他指缝中流出,才一会儿功夫,已将他手心染的鲜红。
“够了!”赵程乾忽然开口:“容教主,今日本座虽说来看戏的,但如今这副局面,本座也想上来与您切磋一番,不知您是否同意啊?”
容彦眯起眼睛:“哦?楼主大人既然有心,那本尊自不拒绝。”
赵程乾刚想上台。
只听容彦继续道:“不过,请您稍等一会儿,谢教主与他们的切磋还未分出胜负呢。”
“你!”赵程乾攥紧拳头,双眸赤红的,看着此刻些许狼狈的谢梓寒。
军队的人不讲究姿势变换,他们只要拳头能打在敌人身上,就必须使出全力。
谢梓寒虽然身形快很快,但这么多人围着他,也终究寡不敌众。
不知是谁的拳头一下打在他的身上,谢梓寒只觉嘴里一阵腥甜。
反应一时跟不上,直接落入下风。
谢梓寒带着伤,好一阵躲闪才勉强突出他们重围退到一旁。
容彦好心提醒:“谢教主,如果实在撑不下了,可以认输。”
谢梓寒望着,竟是一笑:“这么多人打本座一个,本座都还能撑这么久,容教主何以见得本座一定会输。”
容彦举起的手放下,他不再开口,而是无声的示意将士们继续。
“统统给本王住手——”
熟悉的声音在谢梓寒耳边响起。
容彦脚步一顿,冷眼看着远处赶来的人
朦胧的雨势加大,山间竟又泛起了丝丝迷雾。
围着谢梓寒的将士们还未反应过来,便通通中箭倒地。
谢梓寒靠着身后的大树缓缓站起来,他抬眸看着远处向他奔来的人,自己的视线却是越发模糊。
墨子渊几步跨至他身旁,在看见谢梓寒满身血渍伤痕后,他身体都开始有些发抖。
来不及思考,在谢梓寒身体瘫软的一瞬,赶忙将他搂住。
“对不起。”墨子渊哽咽在喉:“我来晚了。”
熟悉的气息将自己包裹,那人牵起了自己的手,温润的气息覆盖,谢梓寒还顿感一身疲惫。
明明还置身于危险之中,他却依然觉得安心。
“混蛋。”谢梓寒仰起头,对上墨子渊的视线:“我厉不厉害?”